“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郡主需要,本王都可以成爲你的肩膀。”封華尹溫和的聲音,就好像動聽的旋律一樣,迴盪在了寧析月的耳邊,久久揮之不去。
人世間最動人的情話,莫不過如此了吧?
寧析月很享受這一刻的平靜和幸福,這是她期待很久的熟悉感,也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能夠再次得到的一個擁抱。當時答應了鄭澤蘭離開扶辰後,寧析月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封華尹了,沒有想到的是,兜兜轉轉他們居然又遇到了。
“你還有什麼故事想要說的嗎?”封華尹似乎對寧析月的過往很有興趣的樣子。
聞言,寧析月到了嘴邊的話語微微遲疑了片刻後,才忍不住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如果殿下還想要知道其他的故事,不如可以多瞭解一下我?”
聽到了她這麼一說後,讓封華尹有些尷尬起來,然後才輕鬆開了懷裡的人,清了清嗓子後正色了起來:“剛纔只是見郡主臉色不好,所以……”
寧析月知道封華尹想要解釋的是什麼,不過就是這個擁抱而已,其實她的確是期待了很久,但見封華尹似乎要解釋的樣子,這才忍不住說:“沒關係的,我明白。”
“抱歉,今日說了太多的話想必郡主也累了,先歇着吧,明日一早就進京城了。”封華尹輕聲說着。
“華尹,其實我……”說着,她只覺得喉嚨裡襲來了一陣猩甜,一張嘴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見狀後,封華尹的目光頓時就僵硬住了,隨後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着嘴角的血漬,側眸對外面的人說:“張衛,還愣着做什麼,去把醫仙請來!”
寧析月抓住了封華尹的衣袖,衝着他搖搖頭,目光渙散的說:“可不可以什麼都不做,只讓你陪着我三天,我只要三天!”
“說什麼胡話呢?”封華尹神色凝重着。
“我沒有說胡話,你不是想知道很多故事嗎?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她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知道可以撐到什麼時候嗎?現在,寧析月只想要跟封華尹靜靜的待在一起,用剩下不多的時間陪伴他。
兩人正對視着,楚江城就大步走來,對封華尹說道:“八王爺,讓我來吧!”
“請!”封華尹退開了,站在了身後靜靜的看着寧析月。
楚江城目光微微僵硬了一些,低聲說:“郡主這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爲何總是要這樣折磨自己呢?郡主曾經不是也說過了,活着挺好嗎?”
寧析月撥開了他的手指後,收回了自己的神色:“不治也罷……”
“你怎麼可以如此?”楚江城也是一臉的糾結,這個女子實在是固執得很,若不是看在了她先前捨命救人的份上,楚江城絕對不會答應出手救人的。只是如今瞧着她這副樣子,楚江城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楚公子你走吧,我這身子還是不要白費藥材的好!”寧析月靜靜的說着,生死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平淡。
“說什麼傻話呢!”封華尹眉峰微微蹙起,看着寧析月的目光更多了一些熟悉,曾幾何時他們是不是也這樣相處過,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
寧析月只是覺得心裡沒有了支撐點,她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你的身子還是有好轉的可能的,你放心,如今我已經在製作還魂丹,很快就可以完成了,難道郡主就對自己不報一點希望了嗎?”楚江城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沒有說話,其實早在經歷過了這些事情後,寧析月的心裡就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因爲她明白不管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橫豎也沒有人會在意。
見封華尹走了出來,納蘭書微微一愣:“你不是應該在裡面陪着郡主嗎?”
“楚公子在爲郡主治療……”扔下了這句話,封華尹就大步離開了。
見狀後,倒是讓納蘭書愣在了原地,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看上去封華尹的神色這麼不好?想着,便也走了進去,在看到了地上的血漬後,神色這纔多了幾分僵硬,這兩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月兒,你這麼不配合楚公子治療,這是想要讓誰難過呢?”說着,納蘭書順勢收起了手裡的摺扇,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聞言後,寧析月淡淡的瞥了一眼說話之人,這才接着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楚公子說有救就一定有救,本宮還等着你好起來,很多事情都還沒有做呢!”說話間,目光中多了幾分溫和。
在面對納蘭書的時候,她的情緒倒是好轉了一些:“殿下這是才諷刺我嗎?”
“自然不是了,只是像郡主這樣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身子的人,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俗話說得好啊,這好死不如賴活着呢,活着的人都想要死,那死了人該怎麼辦?”說着,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想到從寧析月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似的。
在聽到了這些話的時候,寧析月的神色總算是好一些了,她微微勾脣一笑,沉吟了半晌後才輕聲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早在離開扶辰的時候我就沒有那麼多可在意的人和事了。”
“不管過往經歷過了什麼,現在身邊還是有在乎你的人。”原本以爲在離開扶辰後,寧析月就跟扶辰的人徹底脫離了關係,沒有想到的是,一場和親的風波卻讓他們再次遇到了,這難道都是上天註定好的嗎?
寧析月只是靜靜的聽着身邊的人說話,彷彿心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直到雙眼開始模糊了,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楚江城收起了指尖的銀針,神色凝重的說:“剛纔你說的這些話似乎還有些用,不過一切還是等回到了牧越國再說吧!”
此時已經月黑風高,所有的人都睡了,而這個靠近了樹林邊上的小客棧周圍,卻佈滿了無數的弓箭手,爲首的蒙面人舉起了火把,一臉嚴肅的說:“放箭!”
只看見帶着火光的箭如雨下,落在了客棧上,不一會大火就燃燒了起來。猶豫牧越國的天氣溫和,又連同幾日沒有下雨,火勢蔓延的很快,不一會就燒到了北院那邊,而他們一行人就住在了北院。
封華尹先聞到了火燒的氣息後,忙起身走到了窗邊,這才發現大火已經朝着這邊燃燒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