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納蘭書的一番話倒是說的寧析月啞口無言,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好一會後,才略顯尷尬的說着:“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危害過牧越的,除非是你不相信我。”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納蘭書無奈的笑了笑,娶公主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知道避免不了,但是比起了寧析月,這一次納蘭書甘願選擇放棄權勢,只可惜這些話,只怕是說出口她也不會相信的吧?
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寧析月收回了目光:“之前你幫過紜宣,我想這一次她既然肯答應了嫁到牧越國來,一方面是爲了和親,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可以跟你在一起,不是嗎?”一個女孩子的心思,難道她這個過來人還不知道?
看着寧析月此時的表情,其實不用問,納蘭書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斟酌了好一會後,才饒有興致的說道:“不過本宮現在倒是很奇怪一個問題。”
“你在奇怪什麼呢?”她略帶質疑的問道。
只見納蘭書緩步走到了寧析月的身邊,望着寧析月此時一臉防備的樣子,才壓低了嗓音說:“若是本宮這個時候跟父皇提出了要娶你的話,你會答應嗎?”
“納蘭太子,這個玩笑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扔下了這句話後,寧析月便閉上了眼睛,佯裝一副眼不見爲淨的表情。
見狀後,納蘭書先是挑眉,然後才似笑非笑的說着:“其實呢,我倒是有一句話想要送給你,不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聽了。”
“你說啊!”寧析月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看去。
“你在扶辰的時候對封華尹那麼關心,今天的狩獵場上他也在,你難道不打算去跟他做一個了斷嗎?扶辰跟牧越國雖然是結成了同盟,但是你的身份尊貴,現在婚姻大事也是由不得你選擇的。”納蘭書的這句話意思很明確。
寧析月如今已經是牧越國的郡主了,身份如此尊貴,自然是不可以跟一般的女子所比較的,婚姻大事也是朝廷的安排,她自己不能做主。
而她在聽到納蘭書說的這句話後,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幾分糾結,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後才壓低了嗓音說:“到了現在我還會在乎這些嗎?皇上怎麼安排便是怎樣,析月沒有半點意見。”
“你……”納蘭書該說她什麼纔好呢?
他的那個二哥一心想要娶了公主,藉此勢力來對付他,另一方面又想要拉攏了寧析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不管納蘭措要做什麼,納蘭書都不會讓他得逞的,當然了這些是後話,現在他並不打算讓寧析月參與進來。
狩獵場上,封華尹倒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獵物一次次的從眼前逃跑了都沒有半點反應,這倒是讓納蘭措有些好奇了,便騎着馬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半笑不笑的說道:“聽說南方人的箭術很好,怎麼今天看到了八王爺……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聞言,封華尹緩緩斂起了神色,目光淡然的說着:“沒什麼,只是初來貴國有些不習慣罷了,讓二皇子見笑了。”
納蘭措的心裡有了其他的打算,便微微勾脣一笑:“既然如此,那邊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狩獵活動每年都會有,沒什麼好玩的,八王爺身子纔是最要緊的。”
聽說封華尹之前受傷了很嚴重,現在看來恢復的不錯嘛,信裡說封華尹是一個不可小覷之人,但是納蘭措現在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人怎麼能夠做自己的對手呢?
思及於此,他便將目光落在了封華尹的身上,片刻後輕聲說:“八王爺的身子還不見好呢,怎麼就來送親了,莫不是來找什麼男人的?”
“二皇子如何得知本王來找人?”封華尹半眯着眼睛,眸中閃過了一抹危險的氣息。
“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難不成還真的讓我猜對了嗎?”話落之後,納蘭措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實則他怎麼會不知道封華尹來做什麼呢?不過就是簡單的試探而已。
封華尹目光淡然的看着其他地方,聽到了納蘭措這麼說之後,便淡淡的瞥了一眼說話之人,緊抿的薄脣微微掀起:“怎麼,二皇子什麼時候也喜歡打聽他人的**了,並且還對本王的事情如此好奇?”
聽聞此言後,納蘭措便半笑不笑的看着他說:“八王爺何必生氣呢?我可是聽說八王爺之前身受重傷的,沒有想到恢復的還挺快的。”
“聽二皇子的口氣,似乎不想看到本王恢復啊?”封華尹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可不是全部都忘記了。
見狀後,納蘭措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眯眯的啓脣說道:“不過是開一個玩笑而已,八王爺不要當真了纔是。”
“豈會?”封華尹眉峰輕挑,目光中多了幾分不屑之色。
看着這樣的封華尹,納蘭措的心裡也越發的鬱悶起來,他沒有想到的是,封華尹居然是這樣的態度,看來這個八王爺的確是一個難對付的主,只不過這一次納蘭措的目標是要得到公主,可沒有功夫跟八王爺周旋着。
狩獵結束後,牧越國的皇帝親自款待了他們從扶辰來的人,這是多大的面子,衆臣心裡都明白。
看着天就要快黑了,寧析月本來打算回去歇着的,誰知道宮裡傳來了消息,說要讓郡主一同赴宴,這讓寧析月的心糾結了起來,她到底該不該去呢?
“郡主,咱們怎麼辦啊?”玉歡低聲問道。
望着鏡子裡慘白的臉色,寧析月緩緩沉下了一口氣,擡眸說:“幫我沐浴更衣……”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躲不過的,更何況她的心裡真的很想要見一見封華尹,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看着他如今平安無事就好了。
聽說寧析月要進宮的事情,納蘭書第一個不同意,剛到了郡主府門口就見她一襲宮裝緩步走了出來,納蘭書微微皺眉:“本宮說了讓你好好休息的,怎麼還這樣折騰自己?”
“皇上口諭,太子殿下應該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只聽她語氣淡然的回答了一句。
望着她今日精心打扮過後的,倒是精神了許多,只是她真的只是爲了赴宴,而不是去見某個人嗎?思及於此,納蘭書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抹質疑:“所以你現在是要非去不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