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寧析月臉色一黑,那雙眸之中多了一股子讓人畏懼的殺氣,甚至就連那拿着茶杯的手也緊了幾分,薛老夫人,她寧析月向來是恩怨分明之人,如今她既然成了牧越女子,那麼這帳也該清楚的算算了。
另一邊。
納蘭明月一出太子府便遇上了她最想見到的人薛輕羽,而且他正朝着太子府這邊走來。
納蘭明月看見其身影,突然睜大着雙眸,驚慌失措的看着薛輕羽,又快速的轉過身巧合,捏了捏旁邊的丫鬟,眉頭緊蹙道,“本公主現在的衣裳、妝容沒有問題吧!這身衣裳可以呢!”
若是在以往,她纔不會想這些,身爲公主,不管穿什麼去見薛輕羽一個商賈之子,只要不是邋遢的,,她愛怎麼穿便怎麼穿,其必然也不敢說什麼,便沒有多想這些。
自打上次聽寧析月討教了幾招,她便越發的注意自己的儀容,知道了身爲公主不能有的任性與端莊。
旁邊的小丫鬟緊張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公主殿下,您這一身已經很不錯了,見薛公子是得體的。”
納蘭明月思索再三,手中的絲帕早已經揉搓的不成了樣子,在心裡暗暗打鼓,怎麼辦怎麼辦?
她這兩天都避着這個男人,即便心頭再想,也沒敢去見他,現在見到了,自是慌張不已。
斟酌再三,納蘭明月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同薛輕羽見面,便快速的拉着旁邊丫鬟的手臂,佯作鎮定的大步朝着府內走,深怕身後不遠處的薛輕羽發現什麼。
只是,此時的薛輕羽早已經發現了納蘭明月的蹤跡,他隨意的輕挑了下眉頭,將手中拿着的東西交給了旁邊的小童,輕輕搖動了下玉骨扇,脣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這個納蘭明月比起以前到真是多了有意思了許多。
他看了一眼朝着府內慌張躲避納蘭明月,輕挑了下眉頭,“明月公主跑的這麼是不想見到本少爺嗎?”
他可沒有忘記先前納蘭明月是怎麼做跟屁蟲的,雖然他對其並沒有多大喜意,只是突然那個整日纏在跟前的人離開了,他倒也有些許不大習慣。
納蘭明月神行微頓,抿了抿脣畔,糾結的轉過身來,但面上還是帶着些許笑意,“輕羽哥哥,您怎麼來這裡了?”
薛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只是先前薛輕羽不想要納蘭明月纏着他時,他一直都是以自己很忙,沒有時間陪她爲理由的,當然,真實情況如何納蘭明月也都知道,只是卻不敢惹的薛輕羽不快。
“草民是來尋太子殿下的,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此刻……”薛輕羽用溫潤如玉的聲音道。
原本他對這個天真的明月公主並不討厭,只是因爲不喜歡旁友時刻跟在身旁,而且對方還是個公主,後來納蘭明月又明裡暗裡的將他接觸過的女子給趕走,是以讓他不免有些反感。
納蘭明月微愣,那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原來他叫住自己不過是因爲這裡是太子府,也對,這裡是太子府,他不來找太子皇兄難不成是來找她的?
這般想着,納蘭明月好似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嘟着嘴,心裡只覺得酸酸的。
薛輕羽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納蘭明月,嘴角帶着幾分溫柔的笑意,“明月公主這是怎麼了?對了,不知道這幾日公主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嘛!”
雖說他沒有關注過納蘭明月,但畢竟是圍在自己身旁的人,其性子如何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若非什麼特別的事情將她的腳步牽扯住了,她明月公主又怎會輕易的不纏着他。
此刻的薛輕羽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問出那樣一個問題,甚至開始關係這麼天真而又膽大妄爲的公主了。
納蘭明月聽此言微愣,睜大的雙眼看着薛輕羽,那如同小小扇翼一般的睫毛緩緩拍打着,此刻的納蘭明月看起來十分俏皮可愛。
見自家主子有些呆愣,旁邊的丫鬟急忙暗暗拉拉其衣袖,面上有些焦急,這些日哦她家主子多這位薛大公子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掛懷,她們這些宮女奴婢都看在眼裡,是以自然不想納蘭明月給薛輕羽的影響不好。
納蘭明月低着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回過神來朝着薛輕羽溫柔而隨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輕羽哥哥,方纔出神了,明月這幾日並沒有出事,輕羽哥哥你不是要去見太子皇兄嗎?正事要緊,明月便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說罷,納蘭明月便帶着身旁的丫鬟朝着外頭小跑的離開了,只是跑到那附近的轉角之處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太子府門口看着她背影離去的薛輕羽,頓時只覺得臉龐驚起緋紅一片。
薛輕羽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沒有叫住納蘭明月,但卻嘴角含笑的進了太子府。
他可不會因爲納蘭明月的事情忘記了正事,要知道他心裡想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已經回到了牧越。
要知道太子府昨日可是特意讓人來將曉荷帶走了,原本太子府也曾經去薛府裡帶走過人,但那些都只限於小廝,這次帶走女子還是第一次,要知道若非是寧析月回到了,曉荷根本便不可能被納蘭書這般厚愛。
析月,真的會是她回來了嗎?
薛輕羽在心中狂的吶喊,但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有自小同他一起長大的書童小童能明白今日的薛輕羽有所不同,比起往日多了幾分神清氣爽。
另一邊。
封華尹騎着高頭大馬領着隊伍出現在牧越京城旁邊的一個郡,那個郡的郡守早已經做好準備等在城門邊了。
這裡不是京城,但進城之時,那郡守還是讓城中的百姓出來迎接,給足了封華尹的面子。
“看,那個就是扶辰的八王爺,聽說這位八王爺可是傳奇人物,前段時間還被欽點爲太子,只是可惜了,因爲一個女人而被廢了。”
“是嗎?我倒是好奇那個能讓扶辰皇帝廢了太子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有什麼好奇的,聽說那位姑娘還是咱們牧越人士,咱們牧越這次可謂是風頭大出,你說這朝廷會不會打仗啊!”
……
下頭的議論聲不停息,馬上的封華尹黑着一張臉,周身滿是殺氣,讓旁人不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