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皇上的龍鳴殿裡住了一名女子,軒轅痕將其保護得十分周密。
龍鳴殿裡除了其信任的太監外,外人進不得。
而那些在其身邊伺候的太監都是嘴嚴之人,話根本是半句都吐不出的。
能與軒轅痕同寢而住,昔日出了這新皇后有其殊榮外,便只這突來的女子。
於是顧梓菡失寵的消息在行宮裡傳得沸沸揚揚。
只是沒幾日,便傳出那女子乃顧梓菡失散多年的同胞姐妹。
兩人長得如此相像,卻也讓人信服。
姐妹一同伺候君主之事不是什麼新鮮事,大夥引論些時日也便消停了。
鳳鸞宮大殿內——
“我聽說昨日你讓人送了自個樑的酒釀去皇上那。”蕭妃拿起白子落下。
“你消息倒是靈通。”顧梓菡手中黑子落下。
蕭妃鬆了口氣道:“前兒些日子見你跟皇上鬧成那般還擔心,你終究還是想通了。”
顧梓菡眉頭微揚,“你何以認爲我送酒釀去便是想通了,些許我在裡面下了毒也指不定。”
蕭妃淡淡一笑道:“若是別人如此說我還會嚇一跳,你歷來磊落,不會是用如此暗招之人。”
“哦,是嗎?”顧梓菡嘴角冷揚道,神情高深莫測。
蕭妃見狀心裡一驚道:“你當不會真的下毒吧?”
顧梓菡拿起黑子落下,“我便是想卻以他如今的謹慎卻也是難。且如今他死對我無利,我殺他做什麼。”
蕭妃面露擔憂地看着她,“你何時將他看得如此——生疏。”這是蕭妃想了半天想到的一個還算恰當的詞。便是皇上殿裡真有了他人,以她對皇上的情感不該如此輕易說出殺他之話的。
顧梓菡看了蕭妃一眼,拿起茶水淺抿了一口反問道:“我與他何時不生疏呢?”
蕭妃眉頭緊蹙。
顧梓菡放下茶杯,看着蕭妃道:“對了,我聽聞月前你爹重金買了一個所謂難得之物。”
蕭妃壓下心裡的不安,微微頷首道:“我爹歷來喜歡收集稀奇之物,爲此重金從不在乎。”
“那若我想讓令尊割其所愛,不知可否不?”顧梓菡看着蕭妃問道。這纔是她今日喚蕭妃來的目的。
蕭妃眉頭緊蹙,“你要那東西做何用?”那東西雖被人看做稀物,但也還入不了她的眼。
顧梓菡嘴角微揚,“我自是有用處。”
蕭妃看着顧梓菡道:“若是你真有用處,我卻也可幫你問來。”
“便算是我欠你一事,日後如有事你大可告訴我。”顧梓菡道。
蕭妃淡淡一笑道:“你曾救我一命,便當我還你的吧。你不必放在心裡。”
入夜後,她稟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浸泡在溫泉中,拿着酒杯獨酌。
一個白影從一側空中翩然而過,落在露臺的圍欄前。
軒轅痕緩緩走池水前,褪去了衣衫入了水池。
她連眼都難得掀起,依舊獨飲着。
他從她身後環住她,坐在池水中,讓她靠坐在他懷裡。
他拿過她手中的酒杯,徑直一飲而盡,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道:“這日子這酒是越發喝得厲害了。”
她伸手拿起水池旁的酒壺,直接將酒倒入口中,清冷的聲音道:“皇上的夢兒睡下了?”
他黝黑的瞳孔微沉。
她嘴角冷揚,嘲諷道:“皇上也越發地隨性了,大門不走,這直接翻牆。若是被人瞧見當該當成採花賊抓了去。不過皇上如此猴急,該不會是昨夜皇上的夢兒醒來未見皇上,哭了。皇上如今心裡惦記,所以才選擇了近道。這是想趕緊辦完事,早點回去啊!”
昨夜隔壁那嚎哭聲當是響徹,他那急匆匆趕回去的身影讓她後半夜笑了一宿。
他握着她的肩頭,讓她正面對着自個,黝黑的瞳孔凝視她飄忽不定的雙眼,“你又喝醉了?”
她拎起手中的酒壺搖了搖,“還好,能辨得清你是誰,應該還沒怎麼醉。”
他生冷的眉頭壓下,“不是朕,你會讓他人抱。”
“是不是皇上有區別嗎?”她一笑道。
他猛地將她壓入懷裡,“不要挑戰朕的極限,你若趕讓別人抱,朕定然將其碎屍萬段。”
她眉頭微揚,“如此看來日後若有心當得小心謹慎些了。”
他猛地封住她的脣,如狂風暴雨般地掠奪着。
一盞茶後,她氣喘吁吁地地掛在池水邊,他身體壓下雙手撐在她身側,貼在她耳畔道:“朕不會讓你有一絲的機會的。”
她嘴角冷揚,眼裡劃過一抹冰冷。
對男人而言,心可分,但女人卻不能。這世道當是可笑。
一大早,顧梓菡便被一陣陣繁雜聲給吵醒。
她撐起身,耳邊傳來二月的聲音道:“皇后娘娘還未醒,請你稍後再來。”
夢璃如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二月姐姐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嘛。我保證就在一旁靜靜地等着。”
二月爲難,宮主脾性素來清冷,而這夢璃是個癡兒,她亦不好把話說白了,她們宮主根本不願見她。
顧梓菡起身,欲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回身上,但卻發現衣服破碎不堪。
她抿緊了嘴,昨夜她又是哪句話惹了他不悅,如此暴力破壞她的衣衫。
她嫌棄地把衣服丟到一旁,直接裹了被子下榻走到一旁太師椅上坐下。
“二月,讓她進來吧。”顧梓菡道。
二月側身讓開路,夢璃一臉燦爛笑容地小跑了進去。
夢璃走到顧梓菡身旁的太師椅坐下,雙手靠在左側的扶手上,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着顧梓菡道:“菡姐姐,你終於願意見夢兒了,夢兒好高興啊。”
顧梓菡清冷的目光看着夢璃道:“你三番兩次來找本宮,究竟是爲何事?”
夢璃眉頭緊蹙,咬着嘴脣半響,而後仿若終於鼓足了勇氣對着顧梓菡道:“菡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跟四爺慪氣呢?”
顧梓菡眼眸微動,看來夢璃不語。
夢璃扯着自個的手指道:“雖然四爺不說,但夢兒看得出來四爺不快樂。夜裡四爺總是一個人坐在窗前喝着悶酒,夢兒問他,他總說無事。但夢兒知道,四爺是因爲菡姐姐才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