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你不配

敬寧軒內,兩人相處溫馨愜意,趙家書房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此時,趙沁雅正跪在地上,臉上帶着一道紅紅的手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臉上淚痕交錯,看起來格外的讓人驚心。

趙鐸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臉上滿是怒氣,一雙眼眸中滿是深沉的怒火,像是深夜的海面,雖然看不到波濤,但是卻帶着讓人窒息的壓抑。

“哥哥,我只是去一下沐郡主而已,真的沒有說其他的事情。”趙沁雅急切的說道。

趙鐸滿是嘲諷的開口:“你以爲我會相信?沁雅,我這個做哥哥可是很瞭解你的,更何況,你早就已經將你的心思宣揚的人盡皆知了。”這兩天可是沒少人明裡暗裡的對他嘲諷趙沁雅,更是因爲當初她在御花園的表現被皇上稱讚而得罪了不少人。

趙沁雅臉色蒼白:“哥哥,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您也教訓過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皇上高高在上,憑藉着我一個庶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皇上,但是我只要能夠在他身邊就滿足了,哪怕是爲奴爲婢我都甘願。”

“爲奴爲婢?”趙鐸眉頭猛地皺起來,“你是庶女的出身不錯,但是自小就被當做嫡女來養,爲奴爲婢?好笑,我趙家出來的小姐就是給人當奴婢的嗎?你也太不將我趙家的臉面放在心上了,趙家怎麼說都是滄瀾的三大世家之一,趙家的小姐就這樣沒有骨頭嗎?”

趙沁雅淚眼朦朧,擡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趙鐸:“哥哥,皇上不是別人啊,他是玉寒的國君,是你的主子啊,給他當奴婢有什麼不好的?”

趙鐸猛地頓住,眼神緊緊地盯着趙沁雅:“你說什麼?”

趙沁雅緊緊地咬住嘴脣,眼中帶着淚光:“哥哥,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你是皇上的手下,你是玉寒人,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如果我早點知道,我一定會……”

趙鐸從桌子後面走出來,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力道大的讓趙沁雅猛地偏轉過頭:“胡說八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爲什麼不讓我說?哥哥,這麼多年來你爲了玉寒賣命,難道你的妹妹不應該進入玉寒後宮,享受無限的寵愛和尊榮嗎?”

趙鐸眼神陌生的看着她,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妹妹一般:“我真是沒有想到,我趙家可是養出了一個好女兒啊!”

趙沁雅心中一陣發慌:“哥哥,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和你說話,但是我是真的喜歡皇上,我有信心能夠得到皇上的心,求求你,哥哥,你幫幫我吧,只要將我送到皇上身邊,我就一定會成功的,等我登上了一國之母的位置,我們趙家一定會成爲司徒家那樣的家族……”

“一派胡言!”趙鐸怒吼一聲,看向趙沁雅的眼神已經帶着絲殺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這是想要拖着整個趙家都爲你陪葬是不是?”

“哥哥,不是這樣……”

“不是?呵呵,你以爲你是誰,一國之母?你何德何能登上那個尊貴的位置?”趙鐸怒極反笑,心中越發的失望,原本還想着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沒有想到她心中竟然還藏着這麼多心思。

“我爲什麼不能,難道沐清雅就能嗎?她也不過是個大臣之女,而且她還剋死了自己的母親,她憑什麼就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

“憑什麼?你確定自己想知道?”

“是,我就想知道!”趙沁雅雙眸帶火,直直的看着趙鐸,此時,她的心中滿是憤懣,趙沁雅除了一張臉以外,有什麼比得過她呢,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而自己就不行?

“你以爲沐清雅只憑借無雙的美貌才獲得皇上的注意的嗎?”

趙沁雅沒有開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爲贊同。

“呵,沐清雅是陪伴着皇上一路走過來的,從皇上還是七皇子的時候她就在皇上身邊,兩人一起經歷過暗殺,一起中過毒,一起度過瘟疫拯救了萬千百姓……經歷過得事情數不勝數,就憑藉着這一路的陪伴,你拿什麼比得上?”趙鐸冷聲喝到。

趙沁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你說沐清雅克死了母親,但是你知道她的母親是怎麼死的?是因爲她幫着皇上對抗滄瀾而被二皇子設計死的,如果不是因爲皇上,她根本不用參與到這些爭鬥之中,憑藉着她的美貌,哪個王侯將相不是對她趨之若鶩,還有你以爲她來滄瀾爲的是什麼?除了救治她的弟弟就是爲了給她的母親報仇,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我……”趙沁雅眼神閃爍。

“你做不到!雖然我不希望她嫁給皇上,但是我卻是極爲佩服她,可以說,她是除了皇上我最爲敬佩的一個人,不僅僅是因爲她爲母親報仇的決心,更是因爲她身上擔負的國家大義,如果她想回玉寒,她早就有機會回去了,但是她沒有,因爲她查到了一些對玉寒不利的事情,就是因爲這些事情,她一個女子可以放棄回家的機會,可以將爲母親報仇的計劃暫時擱置,可以忍受着內心的煎熬生活的那樣端方、淡然,你能做到嗎?”

趙沁雅跌坐在地上,彷彿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你做不到!”趙鐸斬釘截鐵的說道,“因爲你不是沐清雅!你憑什麼和她相比?你……不配!”

趙鐸緩緩地吐出最後兩個字,一句你不配像是千斤重的巨石一般壓在了趙沁雅的心頭。

“我……那是我認識皇上晚了,如果趙家一直在玉寒,如果我早些認識皇上,我一定也會陪着他走到現在的。”

“哼,沒有想到你聽到這些竟然還在狡辯,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在存在威脅到了皇上,你會怎麼做?”

“我……我……我會離開皇上。”趙沁雅眼神微微的閃動,猶豫了一下才說話口。

趙鐸心中對趙沁雅徹底的失望了,他知道這個妹妹一直都不是很聰敏,所以在平時給她請了教養嬤嬤仔細的教導,她雖然心中難以和教養嬤嬤親近,但至少表面上變了很多,他也就想着慢慢的就好了,可是沒有想到,碰上了她喜歡的人,她竟然瞬間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做出了去找沐清雅的舉動……這麼多年的教導真是白費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家裡安心的抄寫女戒吧,放心,你的紙張用完了,我會給你準備的。”

“哥哥,我不要!”看到趙鐸冷下來的神色,趙沁雅心中慌了,這個時候,她不能失去趙鐸的支持,“哥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吧,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趙鐸諷刺的揚起脣角,轉頭看着趙沁雅:“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將自己的心思徹底的忘掉,我會安排你嫁人,二是你可以選擇繼續堅持嫁給皇上,不過,你以後的生死和趙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選擇哪一個?”

趙沁雅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雖然她之前表現的很是莽撞,但是她卻是清楚的知道,一旦失去了趙家的支持,憑藉着她一個庶女的身份,是怎麼都不可能嫁到玉寒皇宮的:“哥哥,求求哥哥幫幫我……”

趙沁雅一句話沒有說完,趙鐸就轉過身去:“我明白你的決定了,來人,將小姐送回她的院子,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讓小姐出來,另外,送些紙張到小姐的院子,讓小姐安心的抄寫女戒。”

“哥哥!”趙沁雅站起身想要追出來,卻被門口守着的兩個嬤嬤攔住了去路:“小姐,您該回自己的院子了。”

“哥哥……”

卓鐸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情很是凝重,不知道該怎麼向皇上交差,身爲玉寒埋藏的最深的一顆釘子,他的身份不僅被自己的妹妹知道了,更是沒有管束好她,讓她到沐清雅那裡去鬧了一通,僅僅是想一想,就知道皇上心中該是怎麼的生氣。

此時,端木凌煜正依靠在敬寧軒的軟榻上,手中捏着一顆渾圓的葡萄,俊美的臉上滿是一片愜意的神情:“清雅,你可是不知道,今天滄瀾的朝堂上可是吵得沸反盈天的,你見到了一定笑死了。”

沐清雅笑了笑:“我可不想去看。”

端木凌煜輕笑一聲:“呵呵,清雅,我決定在夏靜言的喪禮上將韓家的神情抖出來,你覺得如何?”

沐清雅一頓:“夏靜言的喪禮……倒是一個好機會,不過,你也定然清楚,夏靜言的喪禮根本不打算大辦,只是簡單的停靈三天之後舉行喪禮就可以了,並沒有多少人蔘加,莫敖會不會出席都是個問題,你將韓家的事情揭漏出來,就不得不考慮莫敖爲了滄瀾的安定將事情徹底壓下來的可能。”

端木凌煜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道七彩的流光:“莫敖想壓下來也要看看朕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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