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垂下眼眸,“九爺也喜歡,他書房後邊一個院子種滿了小草,還是他親手弄的呢。我們就想着,等老了,我們就種種花草養養雞鴨的也不錯。”
“還別說,這樣日子想着也舒心。”王夫人拍手,“我今天看妹妹穿這身月羅色棉裙,剛開始還以爲你隨意穿的呢,卻是越看越有居家的韻致,跟這山莊的不經意的景緻一樣,淡淡的,又溫馨,又可人心。”
幾人的眼光落到薛茗予月羅色棉裙上,都點頭稱是。
薛茗予今兒這一身乍一看特別隨意,月羅色棉布儒裙,可是那腰間蟹殼青蓮年有魚的腰帶花紋繁複精緻,點綴得整個人腰肢纖細盈盈一握,有種說不出的女子風情。
她頭上一點珠翠都沒有,斜斜一個墮馬髻,髮尾綴着蓮青色的三層蝴蝶結。若是今天也見過覃紜修的人,定然能發現和覃紜修的衣袍是同色的。
劉夫人捂着嘴笑,“我說怎麼今兒出門時找衣裳看哪件都看不中啊,妹妹這多久沒跟我們去聽湖畫月了?咱這新衣裳看着都沒意思了。”
薛茗予嘿嘿一笑,“九爺這不才回來沒多久嘛。”
衛妡冉捂住嘴咯咯直笑,“喲,就說小夫妻倆膩歪吧。”她臉上調笑着,心底卻若有所思起來。
沒驚動太夫人,薛茗予送她們到垂花門時,衛妡冉再次提了一句,後天請太夫人去四王府玩玩,也邀請了其他幾位到時候去坐坐。
“王爺那邊散的怎麼樣了?”薛茗予見馬車走遠了,就問一旁的陳大總管。
“散的差不多了。有幾位喝的有點多,王爺安排在青枇居廂房裡歇着呢。薛老爺也走沒多久,王爺親自派的馬車送回祿米倉衚衕的。”陳大總管答道。
薛茗予點點頭,薛柏青的性子,來作客沒什麼,住下來他未必習慣,隨他得了。“那王爺呢?”
“老奴剛剛過去的時候,王爺和四王爺在嘉槿堂書房說話。剛剛四王妃走的時候,四王爺也一道走的。估計王爺這會兒還在嘉槿堂。”
“我去看看。”薛茗予點點頭,朝外院走去。
覃紜修歪在嘉槿堂的羅漢牀上。臉上不見紅暈。薛茗予推門一看,就趕緊走過去想給他搭個被子。剛坐下,手卻被握住了。
“沒事兒,我沒睡着。”覃紜修沒睜眼。
“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了?”薛茗予不放心的去探他額頭的溫度。
“沒。這點酒也喝不倒我。”覃紜修咧嘴一笑,坐起身來。
薛茗予放下心來,嘴裡還是想嘮叨,“醉不倒也要少喝,喝多了傷身子。”
“知道了。”覃紜修將薛茗予攬在懷裡,下巴放在她頭頂上。“茗予,這陣子我會有些忙……大概不能個……”
“沒事兒。”薛茗予莞爾一笑,打斷他的歉疚。“你這段時間天天下衙就趕回來,我已經很滿足了。該忙就忙去吧。不光是你,我也不能總是窩在山莊不走動的不是。”
覃紜修沒說話,懷裡的她總是那麼懂事。
“對了,今兒女賓那邊有位譚夫人,喜歡我桌布上繡的花樣子,說改天跟我請教呢。你忙你的,我這兒也有地方串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