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清靜的山莊這麼熱鬧起來,薛茗予也是很興奮。她從喝茶的茉莉蜜茶,到吃的點心怪味胡豆,從菜式到甜湯,每一處都儘量面面俱到。在賓客間走動應酬時,收到的讚美也是不絕於耳。
也是,對於看慣了一個個不同的府邸差不多的風景的婦人小姐們,光翠微山房順着抄手遊廊的那一排排花霧下的綠蘿藤蔓,就一下子撞擊了女人喜歡溫馨小細節的情結。頓時就覺得那些養在貴重瓷盆裡的名貴花卉,真是沒趣極了。
不過讚賞之餘,卻是佩服,恐怕沒幾個,能將這些普通品種甚至是小野花,這樣大張旗鼓的養在院子裡。
薛茗予在每個明媚真誠的笑臉上,獲得了認可和贊同。她開心極了。因爲這些由衷的話語,都是將她當作是一個女主人,而不是一個陪着做衣裳打首飾的玩伴兒。
不過她注意到了一個人有些不太對勁。一直到下午都散場了,她纔去捉到了衛妡冉問問。“那個……八王妃怎麼了?怎麼看着那麼不對勁兒啊。”
月杏堂唱完了,她就送太夫人去仲桑堂內廂房歇息去了。仲桑堂本來就是給太夫人留的,三進,最外邊兒一進院子特別大,今兒就是在這搭的戲臺子,她想着方便平時太夫人溜圈兒。而且太夫人安頓在仲桑堂,今兒在仲桑堂招待人聽戲,太夫人就不那麼像是客人了。
幾個來的最早的這會兒都沒走,都在翠微山房坐着,喝茶的喝茶,讓丫頭捶腿的捶腿。陳大奶奶一聽薛茗予問就笑了。
薛茗予不明所以的看向陳大奶奶。這位向來都是諸葛亮一樣的洞察秋毫,可不是愛取消人的。
陳大奶奶卻是看向衛妡冉說道,“你還說茗予和九爺新婚燕爾兩耳不聞窗外事呢,你看看,人家可沒你說的那麼沒心沒肺。”
薛茗予雙頰微紅,她知道這陣子又不出席聽湖畫月,又不串門子,而且覃紜修天天下衙就回家估計覃紜伽也是清楚的。怪不得衛妡冉和陳大奶奶說這玩笑話了。
“嗨。”薛茗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王夫人就不幹了,“小夫妻還不能膩歪膩歪,難道等咱這時候膩歪不成。”
“行了。”衛妡冉咯咯一笑,她看薛茗予臉紅的不行,趕緊吱聲,“茗予臉皮薄,再說都沒人招待我們姐兒幾個怎麼辦?”
“嘿嘿,”衛妡冉看向低頭不說話的薛茗予,“這不是看九弟剛回來沒多久嘛,你沒怎麼出來走動我也就沒告訴你。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說起來也不是八王妃的事兒,是張玉燕的事兒。”
“張側妃的事兒?”薛茗予有點搞不懂了。盧雲菲和張玉燕那永遠看不對眼的樣子,張玉燕有什麼事兒讓盧雲菲能這樣無精打采的。難道……是好事兒?
“張側妃懷孕了。”劉夫人輕輕一句,印證了薛茗予的猜想。
薛茗予張了張嘴,“她懷孕了,難怪呢。”
陳大奶奶輕輕啜了口茶,“八王妃是再生不了了,那笙哥兒又……張側妃本來就是個愛拿喬的,這懷孕了還不可勁兒矯情。八王妃能有這精神頭出來走動走動也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