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無暇忙扶了太夫人和薛茗予先後上了馬車,無琴則在請趕車的馬伕挪了半邊馬櫈給她。薛柏青和薛茗矜看着翻身上馬伴隨在馬車隊伍旁邊的俊朗身影,父子倆對視一眼,什麼都不方便說,但是一路上心裡的不安和擔心已經去了大半。
皇甫新龠落寞的隨着薛茗矜一道又坐會馬車裡。那個女子還是記憶裡的模樣,對着他溫柔親切的笑。不,不一樣了。她的五官有一種含苞待放的驚人美麗,她在衆人簇擁中亭亭玉立儀容大方,她那麼坦然的跟夫婿說他就像她半個哥哥。
皇甫新龠搖搖頭。臉上始終掛着好似千年不變的淡淡的微笑。變還是沒變有什麼關係。那個如花綻放的女子,從開始,到現在,到未來,從來都不是屬於他的。他陪她開心過,傷心過,若是可以,他願意她以後都是開心,無論她的開心裡,有他沒他,那又有什麼關係。
先前簇擁在薛茗予和覃紜修身邊的丫鬟侍從,不用命令就各自化整爲零跟上薛家的馬車隊伍,還隱隱有兩翼護衛的意思,令旅途勞頓的薛家僕從心生好感。
“他待你好不好?”馬車裡,陳氏輕輕撫摸着懷裡烏黑的青絲。
“好。”薛茗予重重點頭。
“你們……圓房了?”陳氏心懷忐忑,這丫頭在膝下時,就沒受過什麼委屈,若是在豔京過的不好,應當不會掩飾的這麼好。那就是真的待她好了。
“嗯。”薛茗予臉上一紅,“您別擔心,茗予及笄的時候,王爺還在西祁打仗,他回來後,才……才……”
陳氏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年紀輕輕的傷了身子。”
薛茗予眼眶溼潤,“您放心,有安嬤嬤在呢。我現在喝避子湯藥,過幾年再說。”
陳氏手一僵,“那王爺可曾知道你在喝那藥?那藥本身傷不傷身子?”
“王爺知道的。他也是打算讓我等幾年再生養。藥是安嬤嬤親自配的,後來王爺將方子拿給相熟的太醫看過了,改了兩位藥,說是喝一個月停五天,沒什麼問題。”
“唉。你這丫頭,也算是大難而有後福的了。”太夫人感慨道。
“那都是託您老人家的福。”薛茗予乖巧的說,好似又回到了西涼薛府一樣。
“哥哥他有什麼打算?”薛茗予問道,先前見面,薛茗矜不復以前的清朗,也算不上陰鬱,不過整個人,跟落了層灰似的。
大概薛茗矜的事情已經過了初時讓人震驚的階段,陳氏並沒有太過傷心的流露。“華氏也是個可憐人,好好的女兒家嫁來的,對錦來也是一片真心,對你父親母親,對我,也都沒半點錯處的。怪只怪,女人的命苦,他們兩個沒緣分。”
陳氏在這件事上明顯是很失落的,薛茗予抱抱她的胳膊,“祖母別擔心,哥哥一表人才,總會找到心儀的女子的,到時候生他十個八個孫子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