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覃紜修見她開心了,也勾起脣角。“你這兩天寫封信,到時候讓隨聖旨一起送到西涼去,讓四哥給你轉交一下。”
“那我可不可以請祖母一起來?”薛茗予興奮得像個歡快的小麻雀,瞬間小臉又皺到一起,“唉,祖母年紀大了,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舟車勞頓的……”
“無妨。”覃紜修好似都想到過了一樣,“屆時讓四哥安排個大夫一起上路,邊趕路邊調養。若是受不了,大不了分兩撥人馬,路上慢點也無事的。”
“西涼一直科舉停了三年,不如……讓舅兄也一道來豔京吧。”覃紜修忽然想到了什麼,卻覺得這時候不適合告訴滿心歡喜的薛茗予,或許到時候讓家人告訴她比較合適。
“我哥哥也可以來?不知道嫂嫂有沒有給我生個小侄兒……”薛茗予簡直要手舞足蹈了。三年沒有科舉,那就是自從西涼敗了她嫁了之後,就一直沒有科舉。若是能來豔京,又是九王爺的舅兄,以薛茗矜的才學,必定有一番成就的。
“嗯哼……”覃紜修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臉上有點紅暈,“茗予,晚上吃什麼?早點吃完早點歇息。”
“啊?”還在幻想着薛家北上種種可能的薛茗予被覃紜修神來之筆的提醒雷了個滿臉通紅。他……他這是間接的告訴她他要……
薛茗予臉蛋像開水燙過一下,又紅又燙,她手指間的帕子都攪成了一團。
覃紜修其實也緊張的不得了,不過仗着戰場上曬成小麥色的膚色看不出來而已。他滿懷期待,卻瞬間被薛茗予低着頭的喃喃聲打敗!
薛茗予低着頭聲若蚊蠅,“我看你還是歇在朝花夕拾的好,我……我小日子來了……”
覃紜修僵了片刻,語氣突然壞壞的,“你說什麼?我這麼多天沒回朝花夕拾,正想着好好睡一覺呢。”
薛茗予聞言臉更紅更燙了,氣哼哼推了覃紜修一把,其實她的小力氣真沒什麼殺傷力。“不理你了!我走了!”她快步往月瀧沙走去。哎呀,真是丟人!都想捂着臉走路了!
後面傳來覃紜修富有磁性的大笑聲。“我換身衣服就去吃飯,等我。”
薛茗予回到月瀧沙時已經努力平息心情,安嬤嬤和無憂瞥了眼她的神色,還是看出來了沒什麼異樣。頓時就放下了心。
孃家人對待姑爺的心情就是這麼複雜。一旦姑爺飛黃騰達了,就怕忽視了虧待了自家的姑娘。又想姑爺念着自家姑娘的好,又怕姑爺和自家姑娘置氣。安嬤嬤和無憂,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心理。
心裡羞惱的不行,薛茗予還是第一時間吩咐無憂去廚房加幾個覃紜修喜歡的菜。
無暇服侍她梳洗的時候,薛茗予想起覃紜修和她說起對素雅的處置,就和安嬤嬤說了起來。
“那王妃的意思是?”安嬤嬤聽聞王爺主動要將素雅給攆了,心裡瞬間樂開了花。
“我想先不動,就當不知道。”薛茗予無所謂的笑笑。一個丫鬟罷了,攆了一個,會來第二個。關鍵不在於丫鬟,而在於子衿那顆不安分的心。喊打喊殺,只是妒忌的那一瞬間爽了,其實只是沒完沒了的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