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房裡的燈還亮着。若是往日,此時必定是已經上牀歇息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恭賀王爺得勝歸來。”無憂無暇無琴三個一字排開給覃紜修磕頭。
覃紜修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三個銀錠子來一人賞了一個。
薛茗予笑吟吟的看着,這得二十兩一錠的吧。看仨丫頭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回來了,吃過了吧?”
“嗯。”覃紜修點點頭,往屋裡走去。
薛茗予在後面跟着,仨丫頭卻是沒跟着,很有默契的走遠一點站在院子裡的屋檐下。
相比昨日初見,覃紜修今天就要君子的多,規規矩矩坐在鬆紅林木圓桌邊,看着薛茗予給他泡茶。
“我……一會兒還得出去,晚上恐怕回不來了。”覃紜修鬼使神差的交代一句。
薛茗予立馬臉羞得擡不起來。吶吶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好像她及笄了,覃紜修沒能來報道還飽含歉意一般。
“是真的有事,”覃紜修見薛茗予低着頭不說話,有點急的解釋起來,“我這剛出宮就回來的,尹先生他們還在等着我去議事呢。這麼久沒回來,四哥現在又不在,事情肯定多……”
“誰問你了。又沒人問你。”薛茗予撅嘴嘟囔道。真是的,說這麼多,好似她多等不及那啥一樣。
“嘿嘿。”覃紜修這才注意到薛茗予臉上的羞意,憨憨一笑。旋即又想到了出宮就連忙趕回來的重點,“那個……送來的傷員……”
“安排住下了。下午太醫也來瞧過了。安嬤嬤親自去問的太醫,說是外傷內傷都有。”薛茗予面不改色就事論事,“陸醫正說外傷要將養兩三個月,內傷恐怕得時間長了,傷了肺又受了大寒,身子虧損的厲害。”
薛茗予說的這些覃紜修心裡都有譜,但是他還是很不安,“你……你沒去看看?”
“沒啊。”薛茗予頭一偏,拍拍小胸脯,“你放心,撥了兩個二等丫頭去照顧,婆子也有好幾個,保證好醫好藥的伺候着。”
覃紜修摸摸鼻子,努力找着他本身說話的重點。“那是……那是……”
“不就是子衿姑娘唄。”薛茗予這時才撇下了嘴。她本來不氣,看着覃紜修吞吞吐吐的樣子她就越來越氣。“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覃紜修正兒八經的保證道。
薛茗予這才滿意的笑了。諒你也不敢,你要是有這份兒心,估計這一個別院都裝不下吧。
“我這不是怕你誤會麼。子衿的身份比較特殊,這個樣子不宜在外面養傷……”覃紜修摸摸鼻子,子衿去西祁前和薛茗予的那點過節他並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帶回的是個不是男的,就覺得欠一個交代。
“朝花夕拾收拾好了,新給你做的衣裳鞋襪也在在那邊放着。你儘管忙去吧,忙完了好好休息。”薛茗予對覃紜修這麼自覺的交待問題非常滿意。特別大度的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