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書雲頂着兩個黑眼圈,忐忑不安的吃過早飯,在房裡等着王妃那邊會不會有什麼懲罰過來。等來等去,實在等不住了,她只得叫來那個月瀧沙裡帶過來的叫錦瑟的小丫頭,“去,去打聽打聽,王妃那邊可是對我生氣了?”
“是。”錦瑟悶悶的應了聲就出去了。惹得唐書雲暗恨,真是個木訥無用的丫頭。她哪裡知道錦瑟心裡頭對她的不屑和厭煩。
不一會兒錦瑟就回來了,“王妃一早出門去了。”
“出門了?”唐書雲驚訝的張大嘴巴。“去哪了?”
“聽說是去莊子上住幾天。王妃想看看莊子上的景色。”錦瑟答道。
唐書雲捏緊了帕子,這丫頭,問一句答一句,真是蠢笨。偏偏又是月瀧沙裡出來的,還是她打不得罵不得還得防着的。
只是,王妃這一大早竟然去莊子上了,還是去住幾天?那不是根本沒那個心情沒那個空來生她的氣?
唐書雲心“蓬”的一下落回原地,卻又覺得更氣了。自己一晚上沒睡好,一早上坐立不安,竟然一直都是白擔心。王妃竟然是一點沒將她放在欣賞,連生氣都不屑?
唐書雲咬得粉脣發白,氣得心窩發緊。
此時郊外大瀝田莊上,薛茗予剛下了馬車。她此次出來是計劃已久的。聽湖畫月剛剛過,沒什麼事擾心。而且正是秋天,田莊上,當時由張遠那一片農舍改造的生產作坊,各方面已經很成熟了。旁邊的良田裡,也已經是碩果累累。但是她的來意,卻是農舍背後,那一片空空的田地。
這正是當時她和陸伯說起的,想做暖棚的地方。經過這些日子的籌備,暖棚底下偷偷挖的火龍地道已經成型。到底面積不小,薛茗予心想還是自己親自過來走一遭的好。
當時從張遠買來這四百畝地,除了農舍急呼呼的改造了投入生產,旁邊莊戶上陸伯也讓張遠陪着去跟莊頭打了幾回交道。讓莊頭將莊子上的佃戶們安撫好,儘量不要耽誤了這季的秋收。作坊是作坊,除了作坊這些田地也不能荒廢了不是。所以秋收之後,陸伯在莊子上也物色了一些農活上得力,手腳麻利,心性純良的莊稼漢們。
莊頭姓嚴,都叫他嚴老伯。五十歲上下,黝黑的面容,雙手指節粗大,一看年輕時應該就是個整莊稼的好把式。臉上笑容帶着農戶人家的純樸,露出一口白牙。嚴老伯讓幾個年輕小夥幫忙將馬車上的行禮卸下來。薛茗予晚上就要在這邊落腳了。住的是個單獨的青磚瓦房院子。正是張遠之前在莊子上住的院子。薛茗予只是提前讓陸伯家的過來,帶着幾個農家媳婦子裡裡外外打掃幾遍,鋪了她慣常用的被褥。其他的傢俱什麼的都沒換,這次來的時候,她日常用物自然是隨車帶來的。
一時間,大丫頭在院子裡各個角落裡站定,看着年輕小夥搬下了箱子,就讓旁邊的婆子一人給了一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