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就叫了竈上的劉婆子,陸伯家的,還有溶音。
單子是薛茗予根據昨日和婆子丫頭們談話,和無憂幾個丫頭連夜商議,讓婷姐兒執筆寫下的。
比如無塵現在念的,就是竈上幾個人需要負責的事務,比如事先清點清洗餐具,配菜,做菜,保證什麼時候上菜,還有細化的標準,保證菜品質量,衛生,以及竈間的衛生要求,等等等等。
無塵唸完,薛茗予喝了口茶,“劉婆子,你是竈上負責的,可聽懂了?”
“聽懂了。”劉婆子好歹是竈上當持了多年的,不是個眼睛活泛手頭有點能力的,也不可能薛茗予嫁來快一年還能安安穩穩待在竈頭。
“那你說說,可做得到?”薛茗予點點頭,繼續問道。
“能。”劉婆子拍着胸脯。她心裡一本賬清楚着呢,無塵丫頭說的這些,就是平時裡做的,只不過王妃將這標準要求都定的格外細緻嚴格罷了。她只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督辦,也不難達到王妃的標準的。
“好!難怪陸伯家的老說劉媽媽是個會來事兒的。”薛茗予笑了,她開了口叫了聲劉媽媽,那可是大體面了。只要能辦好事,先送頂高帽子也無妨,而且正好給陸伯家的做個順水人情。
“既然劉媽媽如此有信心,有擔當,無垢,伺候筆墨,請劉媽媽簽字畫押。”薛茗予這話一出,劉婆子臉上的得意就收縮了。
“日後我們別院處處都這樣辦事,”薛茗予端着茶盅,威嚴的目光刀子般慢慢掃過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主僕共同商議各處負責的事項,並且商定每項事情需要達到的標準和要求,製成文書。但凡是有能力,做得到,就留下來好好做事。自認爲做不到的,我也不勉強。這別院,可不是長年累月養着灑掃和看屋子的。”
聽得薛茗予那句,做不到的,也不勉強,劉婆子手一抖,心一橫,就簽了字。到哪裡不都是要做活的,不過是以前別院沒有正經主人好糊弄罷了。可是沒主人沒事做總歸手頭也沒個賺頭,還不如做點事多賺幾個錢實在。
見劉婆子簽了字,薛茗予又說道,“既然都明確了,我也把話說在前頭,做得好,是你們的本分。做不好,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事先也都是念給你們聽的了,簽字畫押可不是鬧着玩的,犯了錯壞了事,輕的罰,重了..大家好自爲之!”
昨兒給了個糖今兒就都拎來打個清醒的耳光,她也是不得已,次次都指望不上那還養着幹什麼。見衆人頭又低了一分,薛茗予滿意的點點頭,示意無塵喊了下一個管事婆子。
婷姐兒這兩天一直在旁邊看着薛茗予做事,覺得小嬸嬸管下人,和她母親的風格真是截然不同,每一個細節和緣由都值得她細細尋思。
她從小看着母親管理偌大一個四王府,多年如一日的有條不紊。可是這別院,真是一盤散沙。若是到了母親手裡,必然是有一番雷霆動作的,哪還容許這些不知所謂的下人在這左右搖擺,要會做事的人還不容易,打發不會做事的更是容易。
可是小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