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皇上的聲音依舊是那般不鹹不淡的。
“兒臣,懇請父皇給茗予賜封誥命。”覃紜修虔誠的磕下頭去。
皇帝那邊卻是一言不發。猶如實質般的視線,險些讓磕頭伏地的薛茗予顫抖起來。
“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皇上平淡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威嚴和慍怒。
“兒臣知道。”覃紜修卻是一點都不退讓。
要不是跪着薛茗予都想踢覃紜修幾腳。什麼狗屁誥命,我纔不稀罕呢。這老頭根本不想給你看到沒?沒把握的事情還在這跪着求,留着命出去就行了!她是又氣,又有點心疼旁邊無比虔誠的覃紜修。這麼一個吝嗇言辭渾身冷漠的人,竟然爲她跪求誥命。她心裡像剛上市的橘子一樣酸溜溜的。
“你先去擷翠宮。”皇上的聲音裡不容任何質疑。“老九媳婦兒先留下。”
“父皇。”覃紜修擡起頭,和寶座上對視的眼神裡是濃濃的不解。
“叫你去就去。還怕我吃了她不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皇上一下子拍到桌面上,“啪”的一聲響嚇得薛茗予心臟一縮。
“那..兒臣告退。”覃紜修無奈的嘆口氣,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薛茗予說的,“我一會兒來接你。”
“行了行了。還不起來,再跪着老九哪裡放心走..”皇上不耐煩的聲音帶着一股彆扭勁兒。
“臣媳謝皇上。”薛茗予慌忙磕了個頭站起來。目送着覃紜修往外走去。
“坐吧。”皇上好像鼻子裡還哼哼了一下。
薛茗予也不知道皇上是哪裡不爽了,規規矩矩坐好。
“你今天就不打算擡頭了?”皇上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
“啊?”薛茗予一愣,卻是下意識的就擡起了頭。目光一觸及到對面威嚴的面容,又趕緊移開目光。皇上好像長得也挺大衆化的,除了明黃色的衣袍和束髮金冠,臉跟聲音一樣,聽着讓人覺得似曾相識。
“你可知道老九給你請封誥命的意義?”皇上鼻子裡又哼哼了一下,好像對薛茗予的反應不大滿意。
薛茗予偷偷呼了一口氣。您老不滿意也罷,就這年紀,就這樣貌,難道還想我驚歎崇拜麼。這腹誹一晃而過,趕緊對皇上沒好氣的提問嚴陣以待。
“臣媳知道。”見皇上好像還在等着她下文,薛茗予試着說道,“若是日後王爺續絃,這誥命就白賜封了。”她覺得她夠委婉的了。續絃,那自然是她小命嗚呼了才續絃,後來的也不是王府嫡主母,這誥命自然是輪不到後來的了,更不用說惠及後來人的子女了。可不就是白賜封了麼。
“切。淺薄!”皇上毫不客氣的批判。
“臣媳惶恐。”薛茗予趕緊福了個禮。嘴角卻已經撇下。你老人家又要我說,說了您又不各種不滿意。真是難伺候。
“你可知道爲什麼將你賜婚給老九?”皇上卻是不懷好意的換了個問題。
“臣媳不知。”薛茗予小意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