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會湊到一起呢?還真要說到皇甫新龠所謂的時勢造英雄。他們西涼國民風開化,權貴都是複姓,國土卻少得可憐。同樣的小國有四五個,最大的就要數永安公主說到的梧州國了。兩百多年來,梧州和西涼在內的小國都相安無事,小國年年進貢朝見,梧州也以禮相待。但這和諧局面卻在去年打破了。
去年年初,梧州一改大國的大家風範,鋒芒初露,朝離他最近並且接壤的臨川國發動戰火。起因是年關時臨川朝賀時,使臣失儀,接着兩國邊境互市又出了問題,商家大亂,百姓羣體鬥毆,接着戰火就從邊境燒到了臨川國內。這事兒薛茗予早早就聽說過。大家都說臨川國鼠目寸光觸怒天顏。可是到如今,一年過去了,臨川國,亡了。那些嘲笑過不屑過幸災樂禍過的人,開始後怕了。
那麼多年相安無事,一下子天顏震怒,雷霆萬鈞。五個尚存的小國已經有些年輕志士紛紛猜測,莫非使臣失儀,邊關騷亂,都只是梧州的踏腳石?年輕志士們都以學子們爲主,一時朝堂上也關注起學子們的言論起來。這也表明,這些小國的皇帝們,大臣們,心也有點亂了。
公孫博沂就是學子們中的一員。黃開泰黃三少,是大臣中的一員。學子聚會的時候,黃開泰由於是勳貴的年輕子弟,書沒讀多少,血氣倒是不少。就這麼攙和到一塊了。
“妖精打架!”薛茗予聽着聽着搖頭。還沒打到西涼來,西涼就自危了。
“所以說啊,他們這也不是在一起瞎混。說起這些戰事來聊得來。黃九九嘛,反正我讓六天七天跟着的這段時間是沒看到黃九九有跟博沂接觸。這你放心。”皇甫新龠寬慰道。
“行了。這我當然信得過的。”薛茗予給他一個眼刀。她就怕公孫博沂這棵小樹長歪了。可是說這個皇甫新龠哪裡會明白。
“來了來了。”皇甫新龠眼尖地看到垂花門那人走過來。兩人趕緊收了話。
“咦?新龠你們還沒進去呢?”公孫博沂見他們倆齊齊站在廊前,一個是梅子青對襟褙子配着密合色馬面裙,兩個反差極大的顏色配在一起特別鮮亮。一個是菖蒲紫斜襟團花紋常服,開朗的面容如白玉。兩個人在那笑顏生輝,他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快一晃而過。
“我們等博沂哥哥一起啊!順便歇歇腳。”薛茗予笑嘻嘻說道,拿眼去打量跟在公孫博沂兩側的一男一女。
“鬼丫頭。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公孫博沂伸手向左邊比他自己還高上半頭的魁梧男子,“這位是隆昌候世子,黃三少爺。這是隆昌候府九小姐。”
接着又上前拍拍薛茗予和新龠肩膀,“這兩個嘛,黃兄應該知道,皇甫新龠,薛侍郎家小姐。”
公孫博沂簡短几句,但是親疏立分。皇甫新龠和薛茗予心裡很是受用。
四人相互見禮。這黃三少身材魁梧,國字臉,寬口闊鼻,初一看就覺得肚子裡水墨不多,腦子裡心眼也不多的人。再看黃九九,那基因就比黃三少進步多了,雖然五官不夠精緻,但輪廓分明,大紅遍地金撒花裙顯得腰腿比例很好,個子高挑但是肩膀窄,這兩個缺點在一起反倒成了優點,修飾了大骨架又不顯圓壯,比尋常女子又多了一點說不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