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王寧氏一族,表面上只是一個王爺而已,實際上麒麟王的封地是不受大荊控制的。如果不是因爲無法控制麒麟王,昭和帝也不會讓麒麟王將他們的唯一的繼承人送到汴京來做質子。
世人皆說,麒麟王生來就是個情種,一生摯愛一人。
現任麒麟王寧之逸的王妃據說在寧世子剛出生沒多久就過世了,寧之逸親自將寧祁撫養到十歲,卻因爲昭和帝的一封密信一道聖旨,改變了所有一切。誰也不知道,一向疼愛寧世子的麒麟王,爲何會心甘情願的將寧世子送到距離他那般遠的大荊都城汴京?那個時候,整個麒麟王都都跪求麒麟王不可,卻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十歲那年,生辰都沒來得及過,寧祁就被送到了汴京!
當然,好吃好喝是少不了的供着他,不曾限制他的自由,他可以隨意的進出汴京的任何一個角落,卻每次在他想要習文論武之時,大力干涉,總是有意無意的阻止。
寧祁這麼些年來,煙花風流之地流連不止,風流紈絝,混沌度日,整整十年,才讓昭和帝放鬆了對他的監視防範!
寧祁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半眯起來的黑眸中帶着一絲絲令人心驚膽戰的寒芒。雖是慵懶的靠着不發一言,但房間中的壓力卻只多不少,讓垂手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人愣是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是微微擡頭瞥一眼,在察覺到他視線時,也會極快的低下腦袋。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上午在街上的肆意散漫?微微曲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邊上的茶几,哆哆哆的緩慢而清脆的聲響,就像是敲擊在人的心上一般,就連心跳似乎都下意識的跟隨者手指的節拍跳動着。
“世子……。”
“嗯?”寧祁輕應了一聲,很輕很淡,眼皮都不擡一下。
可就是這麼一聲輕應,讓剛鼓起勇氣來張口的人,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又沒了聲。
忽然,一直眯着眼睛的寧祁低聲的笑了起來,喃喃道:“我竟然不知道,這污濁不堪的汴京還有如此瑰寶,真真是眼拙,眼拙了。”
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世子爺瞧上了什麼寶貝?
寧祁擡起頭,淡淡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五人心中一顫,垂眸低頭,甚至不敢與他的視線相對。
“有消息了嗎?”他問道。
沒有人回答,這樣的問題問了十年,十年來,同樣的答案,同樣的結果,卻並不曾澆熄寧祁與遠在麒麟王都的寧之逸的心。
一直以來,支撐着他們到現在的,就是一個答案。找不到的話,繼續的找下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嘛!”見他們不說話,寧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緩緩的起身,背過身,擺手道:“從今日開始,如果一直不曾有消息的話,就不需要再過來了。下去吧!”
“母妃,你真的還……”
“世子!”寧祁的五大護衛之一宮突然出現在屋中,垂首單膝跪地喚道。
寧祁側身,宮很少會出現在他面前,他是寧祁與麒麟王聯繫的信使,每次宮一出現,定然就是麒麟王有事情要找他。
爲了防止昭和帝的懷疑,這麼多年來寧祁從來不曾回過麒麟族,即使昭和帝每次見到他都頗爲和善的提議他回去看看,他都選擇了拒絕。十年來,最初的五年乖乖的呆在汴京,他的乖巧配合,讓昭和帝滿意,戒心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放鬆了。
十年的時間,足夠寧祁看清楚大荊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他並不是悲天憫人的救世主,他不會理會什麼天下,如果不是爲了心中的那份執念的話,他早就徹底攪亂大荊的這池渾水,哪能等到現在?
不過……寧祁勾起脣,幽暗的眸子中滑過冷光,他似乎可以期待,即便他不動手,也有人會替他出手!
楚瑤華,這個女人當真不能小瞧,他想要借住她的手,她同樣也是在利用他。
互利互惠,誰也不欠誰,如此挺好!
“世子,王讓屬下轉告世子,大荊一切皆交由世子,世子儘可以的安排,無論何時動手,皆在世子。”宮擡起頭,虎目之中難掩崇敬,他明白麒麟王的意思,這是將麒麟族的大權全權交由世子了。如此年紀,就已經掌握麒麟一族生死存亡,麒麟一族存在近千年,這還是第一次。
寧祁勾起好看的薄脣,精美華服下襬微微一動,從宮的面前一閃,優雅的落座在椅子上,修長的手端起邊上的青瓷茶盞,垂眸飲了一口,卻並不曾應答。
宮心中覺着奇怪,世子如此態度,到底是何意?
寧祁垂着眼簾,不言不語的品着茶,誰也無法猜出來他此時心中到底是在想什麼。宮跟在寧祁身邊多年,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涌動。
“你跟在爺身邊多少年了?”寧祁垂着眼簾,慢條斯理的問道。
宮心一秉,他隱約的覺得他觸碰到了世子的底線,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
“回世子,十五年了!”
“哦?是嗎,已經十五年了,爺以爲,你是剛剛跟着爺的呢!”哆的一聲,他突然放下茶盞,慵懶的擡起眼簾,辨不清情緒的眼眸從宮身上淡淡掃過,幽幽嘆息的說道。
“世子,屬下……。”
似笑非笑的接着說道:“爺何時告訴過你,爺想要麒麟族了?爺記得曾經告訴過你們,跟在爺的身邊,最忌諱的就是自作主張的揣摩爺的心思,宮,你倒是佔着全啊!你說說,爺……是不是應該重賞你?”
宮跪在地上的身軀猛地一顫,他從寧祁的話中聽到了徹骨的寒意。他沒有想過要去求饒,因爲根本就沒有資格,世子的身邊從不會需要自作聰明自以爲是的人。
寧祁再次的垂下眼簾,淡淡道:“下去!”冷冷的兩個字,冷酷而殘忍,沒有絲毫轉換餘地。
宮緊咬着牙,他心中想要求情,可應聲卻沒有絲毫遲疑,一如既往的擲地有聲,沒有一點不甘。
就如來時一般,宮離開的也極爲迅速,不曾驚動任何人。
房間中,又只剩下寧祁一人。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屋子中並不曾點燈,光線也愈發的暗下來。
好一會兒,聲聲極爲好聽的低笑響起,在漆黑的屋子中,顯得有些許的詭異:
“楚瑤華,爺可是將全部賭注都壓在你的身上了!如果……讓爺失望了的話,爺倒也不介意親自送你一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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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男主還是女主都還沒有瞧上對方,相互利用,相互磨合,看看到底是誰先動心。
哈哈,藍瑾現在發現,我特麼似乎真的非常喜歡折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