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帝儒舟還是沒能等到九王爺說一句話,臨走之前,帝儒舟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川王府。
九爺,你總是不肯往前多邁出一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到時候你就應該可以放下了吧!
之後的日子,溫慕梨更是頻頻接觸帝儒舟,每逢帝儒舟來到尚書府的時候,溫慕梨總是想辦法湊上前去,帝儒舟也不明言反對,表面上總是故作不知切彬彬有禮。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柳氏和溫奇陌知道了,就連這幾日從不出院的老夫人都聽到了風聲。
難得今日是個豔陽天,老夫人也出來院子裡面曬太陽,蘇姑姑站在老夫人的身邊,輕輕的爲她捏着腿:“老夫人,二小姐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畢竟……”
蘇姑姑的話雖沒有說完,但也知道老夫人聽得懂,溫慕梨畢竟也是女子,雖然帝儒舟的身份地位都是她們想要攀附的,只是這樣貼上去,未免讓人家看扁。
只是老夫人心中卻想試試,因爲她也看出來了帝儒舟雖然沒有明顯接受,但是也沒有表露出拒絕的姿態,況且近日來帝儒舟頻頻登府,表面是來看望表妹不假,但是誰又能保證,他帝儒舟不是藉此名義,來看溫慕梨呢?
老夫人擡頭眯着眼睛,看着遠方的豔陽天,淡淡的開口:“看看再說,如果梨兒那丫頭真的能跟帝儒舟走到一起,那往後我們和帝國公府的關係就可緩解了。”
蘇姑姑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話,心中卻對老夫人的想法不敢苟同,帝國公府當年因爲大夫人帝心夢的事情恨上了尚書府,這種恩怨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
“對了,裳兒那丫頭呢,最近如何?”
老夫人突然又問了一句,蘇姑姑想了一下,纔將自己知道的全數告訴老夫人:“聽說大小姐最近經常跟帝府的渲蘿小姐出去,無非就是添置衣裳,逛逛首飾鋪子之類的,也沒什麼大事,哦,對了,老奴方纔就看到渲蘿小姐的馬車接了大小姐出府了。”
老夫人聽完點了點頭,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溫慕裳在她眼中還算聽話,只是……
“裳兒沒有帶着梨兒出去?”
蘇姑姑微微挑眉,回到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就算大小姐有心,二小姐也不會領大小姐的情。”
老夫人聽她說的也有道理,溫慕梨這個丫頭太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規矩,完全不像她娘。
想到柳氏,老夫人心中還怨着上次柳氏上次的事情,這段時間一次也沒有踏足過垂柳苑,只是叫柳氏身邊的下人們好好服侍着她的胎,一日三次的向自己彙報。
好在柳氏這段時間還算安分,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
“扶我去垂柳苑。”
蘇姑姑點了點頭,將老夫人扶起向着垂柳苑走去。
另一邊的街上,帝渲籮和溫慕裳臨窗坐在一間茶樓,安逸的品茶。
帝渲籮眼神在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可疑人注意她們這邊之後,來到溫慕裳的身邊,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之色。
“裳兒,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你身上被下了遮顏丹的事情?”
溫慕裳聽到她的話,眼神微動:“裳兒記得,怎麼了?”那次帝渲籮說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提起過,而溫慕裳自己也從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此刻聽到帝渲籮再次提起……
“是啦,我上次回府之後,就在研究怎麼製出來遮顏丹的解藥,前幾日本來就想跟你說這件事情,但是被溫慕梨給攪黃了,我目前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只是……我發現你這個還不是普通的遮顏丹,其中有一味毒藥,必須有神仙草才能解,可惜我現在手上沒有這種藥草。”
帝渲籮本來神采奕奕的,但是說到後來忍不住有點失落。
溫慕裳倒是沒覺得有什麼,能恢復容顏也好,不能恢復容顏也罷,反正與她報仇無關。
帝渲籮看到溫慕裳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起伏,心中不免愧疚,本來想找到神仙草再告訴她的,想了想還是先說了出來:“裳兒你別擔心,你的容顏一定能恢復的,我曾經在師傅的藥閣裡面見過一株神仙草,前兩天我已經給師傅去了書信,只不過還沒有收到迴應,我怕師傅他又云遊四海去了……”
溫慕裳緩緩一笑:“蘿姐姐,裳兒真的沒有不高興,相反你能幫我恢復容顏,我很是感激也很開心,反正已經等了十幾年,不急在這一刻的,姐姐也不要太着急了。”
帝渲籮歪着腦袋看着溫慕裳,看到她似乎真的沒有爲這件事情苦惱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她突然伸出手戳了一下溫慕裳的腦門:“裳兒還真是跟尋常女子不一樣,世間女子多愛惜自己的容顏,甚至比命都珍貴,裳兒倒是渾不在意的樣子,當真繼承了心夢姑姑那份淡然的心志。”
帝渲籮自問,如果今日被毀容顏的是自己,她就不會像眼前的溫慕裳一般鎮靜。
溫慕裳聽到帝渲籮的話,頓時樂了:“蘿姐姐可真會說話,這樣誇我,裳兒會驕傲的。”
溫慕裳沒有告訴帝渲籮的是,她並非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至少在上一世,她的容顏就是自己的一塊心病,只是如今這些東西都已經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了。
相反,溫慕裳倒是羨慕帝渲籮,還能保持一顆少女之心,一如前世的自己。
她也希望,讓帝渲籮一直保持純真不被傷害。
帝渲籮本想再問一問,溫慕裳對當年被下毒的事情有沒有印象,突然聽到茶樓底下一陣喧鬧聲,低頭往下一看,原來是街道上一輛馬車的受了驚,馬車突然橫衝直撞起來。
眼看着已經撞翻了幾個攤位,街道上的百姓們都嚇得四散開來,眼看着馬兒發了性,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呢。
“裳兒,這是你們尚書府的馬車吧?”
站在臨窗的位置,帝渲籮已經看的很清楚,擡頭問了一句溫慕裳。
溫慕裳早就看見了,那馬車裡面被驚得面無血色的,分明就是溫慕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