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內容像是插了翅膀的小鳥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而帝渲哲則像是沒事人一樣,很安靜的接過了聖旨,沒有一絲氣餒,然後帶着自己的親衛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城門口,坐鎮。
太子景天寂得知帝渲哲被貶做看守城門之後,似乎有點驚訝,但是驚訝過後心中卻升起一絲怒意。
父皇說到底還是疼愛九弟多一點,上次景玉川只是有一處小小的燒傷,他就那般龍顏大怒,甚至當場發作。
而自己都險些生命垂危,父皇卻只將帝渲哲貶做城門護軍!
雖然景天寂心中很明白,憑着帝渲哲的地位和身後的勢力,景皇根本不會對他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能這樣高調的爲自己出氣已經算是厚愛了。
但是景天寂就是不服,說到底他根本就在乎景皇更加疼愛誰,雖然他很氣憤,但是景皇已然顧及了他的面子,這件事情也只好作罷。
深夜,帝儒舟再次來到川王府。
“你大哥沒有怪你?”
九王爺景玉川也是極其聰明的,不用帝儒舟張嘴說,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帝渲哲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我大哥看事情很長遠的,也不會跟我計較,都是一家人。”
帝儒舟想起大哥猜到他是在爲九王爺辦事,心中就一陣敬服,他從來都是玩世不恭的模樣,以爲可以瞞過全天下人,誰知道自己的大哥早就知道了,只是從來不說而已。
想來背後也不少次給自己善後吧。
只是,大哥既然知道了,卻沒有正面出言反對,難道大哥其實也是支持九王爺一派的?
帝儒舟想着就有些發呆,九王爺以爲他是在爲難,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帝儒舟又神情嚴肅的望着自己。
“王爺,接下來怎們辦?我們要的東西還沒有找到。”
“不急,等等再說。”
九王爺都發話了,帝儒舟自然也不着急了,想到自己那個小表妹,帝儒舟臉色微動,始終沒有再提起,九王爺也像是沒有看穿帝儒舟心思一般,不再提起溫慕裳,那日的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帝儒舟呆了一會就走了,九王爺看來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是後半夜了。
想起那個神情倔強的小女人,眼中微微閃過一道光,伸手把步凡叫到身前低聲說了些什麼,步凡只是點了點頭就大步走出去了。
第二日清早,當溫慕裳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牀前放着一紙信封,起初溫慕裳還以爲自己花了眼,當她揉了揉眼睛之後,信封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
溫慕裳睡眼惺忪的小臉頓時佈滿了黑線。
昨夜竟然有人悄悄進了她的房間!而她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可見來人的武功有多麼的深厚,只是……
她沒有發現也就罷了,難道夜白也是吃素的?
想到這裡,溫慕裳無端端的生出一頭火來,低頭看着牀頭的信封,溫慕裳的臉上一陣扭曲,卻也沒有急着打開。
想來那人也沒有想要她的命,否則她就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
看着那信封,一張冰冷詭異的臉突然閃過腦海,溫慕裳看了半晌纔不情願的拿過信封打開,看到字條上面寫的內容後,溫慕裳本就皺成一團的小臉,此時更加無奈的抽了幾抽。
溫慕裳小手用力的揉捏着信封,想到那張長年不變的冰山臉,心中一陣吐槽。
景玉川,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臉後心黑,都這麼久了傷口突然化膿?你騙鬼呢?
溫慕裳輕哼一聲,順手就將信封塞到了枕頭下面,剛做完這些就聽見外面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是白晴過來了。
白晴輕輕的推門而入,將手中的洗漱用具放下後,才擡頭向牀邊走來,誰知道一轉身就看見溫慕裳坐在牀上看着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小姐,你醒了啊?嚇了奴婢一跳。”
白晴笑着開了一句玩笑,看見溫慕裳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步來到溫慕裳身邊。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白晴說着就伸手往溫慕裳的額頭上探了探,溫慕裳將心中的事情放下後,任由白晴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的,等她摸完了才無力的伸了一個懶腰。
“沒事,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有點嚇到。”
聽到溫慕裳這麼說,白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擔憂的神情也消失了。
“小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做噩夢,那些都是假的,小姐不用害怕。奴婢伺候小姐起牀吧。”
白晴說着將溫慕裳扶下牀,伺候她穿衣服,溫慕裳任由白晴擺佈着,眼睛透過門口向外殿看去,夜白那道寬厚的身影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裡。
梳妝完畢之後,白晴就下去準備早膳了,溫慕裳看了一眼外殿的夜白,看他絲毫沒有想要進來解釋的意思,臉上不禁罩上了一層寒霜。
“夜白。”溫慕裳輕輕的開口。
外殿門口,夜白正在靜靜的想着心事,突然聽到內殿一陣輕微的呼喚聲,原本恍惚的神情頓時一凜,急忙應了一聲往內殿走去。
剛走進去,就看見溫慕裳懶洋洋的躺在一張太師椅上,半眯着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屬下在,主人有什麼吩咐?”
溫慕裳慵懶的躺在椅子上,身體沒有動,只是臉朝他的方向側了一點,看了一眼後就移開了視線。
“昨天夜裡睡的好嗎?”
夜白聽到溫慕裳毫無感情的話語,擡頭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見她眼角帶着笑意看着自己,夜白突然將頭低了下去。
“回主人,昨夜夜白髮現有人闖入主人房間,等到夜白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了,夜白見主人正在熟睡所以沒有吵醒主人,之後夜白追隨那人去,但是……夜白無能,沒能追到。”
說到這裡,夜白將頭埋得更深,臉上盡是羞愧之意,他剛纔就在想這件事情,在想昨夜的人會是什麼人。
原本,他是想等溫慕裳用過早膳之後再來請罪的,誰知道溫慕裳竟然也發覺了。
夜白的房間在閣樓的下面,雖然他第一時間已經發現了有人闖入,但是從一樓來到二層的閣樓還是耽誤了一點時間,就這點時間就足以讓那人離開了。
他當時只顧着溫慕裳有沒有受到傷害,房間裡面那麼黑,他的心又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所以根本沒有發現牀頭的信。
原本以爲溫慕裳是不知道的,可是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