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慕裳安靜的看了兩人一眼,將身上的斗篷微微緊了緊,說道:“不用了,夜白今晚劫持了太子,已經被他盯上了,太子這個人絕對小氣,這幾天恐怕會不斷前來找麻煩,夜白在府上也能應付一二,這樣我的去向太子也不會刻意去查。”
聽到帝慕裳這麼說,兩人紛紛不說話了,他們也知道帝慕裳說的是實情,只是……
“我現在起身,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幾天你們只需要攔住外人不讓他們靠近房間,就可無事。”帝慕裳說着,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牽過夜白準備的馬向着府門外走去。
乘着涼涼的夜色,帝慕裳一路向着北方遠去。
夜,涼如水。
第二日清早,川王府上下有條不紊的開門迎客,無人察覺之際夜白的身影一閃而過,向着帝國公府的方向急行而去。
帝國公府,帝儒舟宿醉了一晚,剛捶打着額頭起身,迎面就看見房間裡面站了一個人。
帝儒舟腳步一頓,擡頭纔看見是夜白,剛鬆了一口氣卻再次擰眉。
這麼一大早,夜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府出事了!”
帝儒舟下一秒就完全清醒了過來,幾乎是肯定的說了出來,看見夜白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之後,帝儒舟的面容頓時嚴肅起來。
“出什麼事了?”帝儒舟拉着夜白一通審問,才知道昨夜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想起夜白來的目的,帝儒舟沉着的點着頭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辦妥,回去告訴你家王妃,稍後我會親自將藥丸送過去。”
聽到帝儒舟的話,夜白遲疑了一下,沒有接話。
帝儒舟感覺到夜白的臉色不對,眼神越發嚴肅,問道:“王妃怎麼了?”也出事了?
後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但是帝儒舟的意思不明而語。
夜白搖了搖頭,回答道:“主子,昨晚連夜趕去了雲顛雪山,一個人。”
夜白的話,讓帝儒舟瞬間跳腳:“什麼?!”
特別是夜白着重點名的,帝慕裳一個人,去了雲顛雪山!
“你怎麼不跟着去?”帝儒舟下意識的看着夜白問道。
夜白神色古怪的皺眉,想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昨晚,九王爺回房間之前,太子悄悄去找主子,被我強行帶走了…”
夜白的話,讓帝儒舟瞠目結舌,頓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帝慕裳的意思,景天寂這個人,天生好面子,雖然當時只有夜白兩人,但是事後景天寂一定會找他算賬的。
“裳兒她還交待了什麼事情?”
夜白將帝慕裳所有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帝儒舟聽完之後也放心了不少。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稍後我會親自去府上,這幾日有什麼事情,你就來找我。”帝儒舟跟夜白說清楚之後,夜白就走了。
帝儒舟想了一下,沒有再停頓,收拾好心情去找帝國公了。
很快就到了早朝的時間。
金鑾殿上,百官們都心情很好的候在殿外,當洛丞相出現的時候,衆人紛紛上前圍着他祝賀。
終於,金鑾殿的門被打開了。
當百官們好整以暇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之後,就等着九王爺和九王妃上殿爲景皇敬茶。
景皇看了一眼身邊的徐公公,徐公公笑着點頭,然後一甩拂塵,高聲喊道:“宣,川王,川王妃進殿!”
此起彼伏的聲音一道道的傳向殿外,衆人紛紛回頭,翹首以盼着。
可是良久之後……
一箇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殿外,迅速的走上前來,對着皇位上的景皇跪下:“老奴川王府管家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川王和川王妃沒有出現,反而是管家跑上殿前,文武百官紛紛咂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川王府管家,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麼?”景皇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
“回稟皇上,就在今晨時分,川王爺突然病情復發,川王妃在病榻前照料離不開身,是以不能前來殿前敬茶,特命老奴前來請罪!”
管家的話剛一說話,殿上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緊接着就議論成一片。
而景皇在聽到川王突然病情復發之時,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此刻聽到衆人的議論之聲,頓時龍顏大怒:“都給朕閉嘴!”
景皇一聲怒吼,衆人紛紛跪下請罪,再也不敢嚼舌根。
跪在前排的景天寂,低頭看着前方的大理石紋路,臉上卻是冷笑連連。
“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送到川王府,一定要將川王治好!”景皇冷眼看着殿中的官員,冷聲吩咐道。
“回稟皇上,府上的太醫說了,王爺只是像往常一樣病發,現在病情已有好轉,只要好好調養幾日即可恢復,王妃她原本不想如此興師動衆的讓皇上擔憂,但王妃說今日是朝鑑的大日子,所以不得不前來稟報皇上。”管家聽到景皇的吩咐,心中一驚,急忙說道。
景皇聽到管家的話,果然停頓了一下,想到昨日大婚時帝慕裳緊張九王爺的神情,應該不會作假,此刻也放心了。
“既如此,那就讓府上太醫好好照料川王,這幾日也就不用進宮請安了,什麼時候完全恢復了,再進宮也不遲,這段時間閒雜人等也不要去川王府了,以免影響川王靜養。”景皇思忖了一下,也明白了帝慕裳的意思。
管家聽到景皇的旨意,心中一喜,急忙扣頭謝恩:“謝皇上恩典。”
退朝之後,帝渲哲一臉沉重的往殿外走去,卻被後面的景天寂喊住了。
“渲哲,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川王府吧,正好本宮也擔心九弟,一起吧。”景天寂從身後走來,拍着他的肩膀一臉惆悵的說道。
帝渲哲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剛纔川王府管家也說了,九王爺既然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我就不去打擾了,等過幾日王爺恢復了,我再去看望吧,這個時候還是讓王爺好好休息吧。”
景天寂聽他這麼說,心中略感驚訝,不由得說道:“不像你啊,你不是最疼愛你這個表妹的嗎?怎麼今天聽到她出事這麼鎮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