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帝慕裳才知道九王爺今天來這裡的心思,剛纔的喜悅之情緩緩的減退了。
帝慕裳冷靜的看着九王爺,問道:“那麼,王爺你呢,對這樁賜婚可還滿意?”
聽到帝慕裳的語氣,九王爺心中微微不安,但是絲毫沒有猶豫,點頭說道:“川王妃的位子我早就許給你了,這樁婚事有沒有,我都一定會…娶到你!”
斬釘截鐵的話語,讓帝慕裳突然彎嘴一笑,眼眸頗有些害羞的垂了下來。
九王爺一直盯着帝慕裳,看到她的模樣,越發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裳兒,我只是…只是不想勉強你。”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帝慕裳嘴角弧度更加上揚,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念想。
帝慕裳,不要以爲曾經愛過一個人渣,你就不會再愛了。你還有愛的權利,你還有被愛的權利,正因爲你被傷害過,所以你更要珍惜身邊的每一分感情,不讓這些感情受到創傷。
“王爺…”帝慕裳突然擡頭,臉上一陣爲難之色。
“恩?”九王爺認真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帝慕裳擡起頭看了九王爺一眼,又難過的低下頭,輕聲說道:“你必須風風光光的把我擡回府,否則我可是不依的!”
“……”
帝慕裳仰着明媚的笑臉,挑釁的看着九王爺那張微楞的面容,說道:“怎麼,九爺不願意嗎?”
“咳…本王家大業大,定要你風靡京城。”
九王爺故作冷情的端着架子,帝慕裳看在眼裡也不戳破,對着九王爺微微欠身:“如此,多謝九爺。”
“哈哈哈哈……”
廳外南方的一棵大樹上,突然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九王爺還沒來得及享受帝慕裳的溫順,臉色瞬間變得鐵黑,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看着那株大樹。
帝慕裳也是微微一愣,而後氣惱的直跺腳,看到帝儒舟那抹白色的身影興高采烈的飛身離開,臉上一陣惱意。
“步凡。”
“是!”
步凡在暗處聽到九王爺的吩咐,瞬間追着那抹風騷的白衣而去!
處理了帝儒舟之後,九王爺轉過頭來伸手拉住帝慕裳的小手,輕聲道:“好好在家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大婚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等着本王來娶你。”
聽到九王爺的話,帝慕裳第一次聽話的點了點頭。
將九王爺送走之後,帝慕裳回到府中就四處尋找帝儒舟的影子,可是帝儒舟早已經藏得無蹤無影了。
九王爺回到府上之後,就命府中的下人選了一些上好的藥材出來,整理了一箱擡到了帝國公府,說是給帝慕裳養傷用的。
雲管家一聽,心中對這位九王爺更是滿意,樂呵呵的就收了,命人擡到了水蘿苑。
帝渲蘿打開箱子一看,眼前頓時一亮,調侃道:“裳兒,九王爺對你可真是用心,這些藥材可都是你能夠用得上的!”
帝慕裳看了一眼整整一箱的藥材,臉上頓時佈滿了黑線:“川王府最不缺的就是藥材,這一次倒是派上用場了。”
帝慕裳的一句話,把帝渲蘿一下給逗笑了,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然後選了幾株藥材,去給她配藥去了。
當天午後,九王爺和帝慕裳被聖上賜婚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而這一次竟然沒有人在背後說笑話。
因爲這次踏春,她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九王爺和帝慕裳的深情,危急時刻竟然沒有獨自保命,那不是普通的感情可以相付的。
而且,賜婚旨意剛下,九王爺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帝國公府,回府之後還特地命人送上藥材來,可見這位冷情王爺對帝慕裳有多用心。
雖然大家都知道九王爺的身體有疾,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拿出來說。
九王爺不僅是景皇最寵愛的小兒子,自身也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奇才,只可惜風雲變幻,天妒英才。
這麼多年的隱匿,世人雖然沒有刻意提起,卻也始終沒有淡忘。
現在九王爺大婚的消息傳來,未來王妃竟然還是前段時間沒有嫁入太子府的帝慕裳。
衆人心中忍不住嘀咕,也更加確信了退婚那件事非但沒有影響到帝國公府,反而更加蒸蒸日上了。
否則,也不會將帝國公府的女子嫁給景皇最疼愛的九王爺。
雖然陰差陽錯,可是帝國公府始終還是與皇族結親了。
而自從那日以後,九王爺更是日日都踏足帝國公府,看望帝慕裳的傷勢。
大街小巷之上,也時常看到九王爺的身影,裁衣店鋪,首飾店鋪,脂粉店鋪,糕點店鋪……
而且百姓們每每見到九王爺,九王爺那張百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總是不可思議的帶着一絲笑容。
世人終於明白,九王爺不僅是接受賜婚這麼簡單,他是真的鐘情於帝慕裳!
當這些消息傳遍整個京城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憂。
太子府書房內,景天寂看着屬下收集的消息,一時間火上心頭。
他手中收到的全是九王爺進出各種店鋪,購置首飾的消息。
景天寂忍了幾忍,最終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將手中的信件全都扔了出去!
“混賬!”
景天寂氣得大罵,腦海中再次閃過帝慕裳那張如釋重負,面帶嘲諷的小臉,喉間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了一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了!
“帝慕裳,你很好!本宮竟然不知道你早已與他明珠暗投!”
打死他都不相信,如果只是尋常的交情,帝慕裳會在那日捨命相救!
別說是帝慕裳,如果那日換做是溫慕梨,他都不一定會親自去救!
到底是他疏忽了,剛纔他認真的將前幾個月的事情想了一遍,心中已經有了懷疑。
怎麼就那麼巧,每一次當帝慕裳有危險的時候,景玉川就會出現!
因爲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所以九王爺纔會出手相救,他還真的相信了!
景玉川,帝慕裳,你們很好!
景天寂氣急敗壞的坐回到椅子上,想到那日踏春的事情,心中暗暗後悔。
爲什麼他一衝動,就向父皇奏請賜婚了呢!竟然爲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