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慕裳帶着夜白和白晴來到竹梨苑的時候,府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在場了,就連柳氏聞訊都挺着大肚子趕到了。
竹梨苑內,當下人們看見溫慕裳走來的時候,都紛紛讓開了路。
溫慕裳看了一眼,只見七彩閉目躺在溫慕梨的門前,臉上的面紗掉落在一邊的雪地上,已經死去。
看到這副畫面,溫慕裳臉色驟然一邊,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身後的夜白急忙上前將她扶好。
溫慕裳這才急忙收斂了心神,似乎害怕一樣不再去看地上的七彩,對着不遠處椅子上的老夫人微微行禮:“見過祖母,父親,母親。”
除夕之夜竟然發生了命案,老夫人臉色非常不好看,只是看見溫慕裳稍微緩和了一下,命人取一把椅子來讓她坐下。
溫慕裳剛剛坐下,就看見對面的溫慕梨刷的擡起頭來,眼神中迸發着惡毒的光芒,恨不能上前將溫慕裳撕碎!
今晚散席的時候,溫慕梨已經快要崩潰了,她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殺了溫慕裳!
只要悄無聲息地殺了溫慕裳,一月過後的大婚,太子殿下一定會另擇人選,到時候她溫慕梨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嫁入太子府了!
到時候就算太子生氣,也只是微微責怪一下自己,一切都明爭而言順!
溫慕梨想到就準備動手,也沒有提前告知柳氏與她商量,就吩咐了七彩。
她一心在竹梨苑等着七彩的好消息,也支着耳朵聽着竹心閣的動靜。
可是始終都是靜悄悄的,直到她聽見外邊院子突然傳來一陣悶響,還以爲是七彩回來了,就急忙趕了出來。
誰知道推門出來就看見一個黑衣人橫在地上,頓時把她嚇得尖叫起來!
溫慕裳看到溫慕梨狠厲的眼神,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心中冷笑:就這麼個草包,還敢派人行兇。
“梨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侍女爲何會無緣無故被殺,她又怎麼穿着夜行衣,你到底再做什麼,你給我說清楚!”老夫人眼神一寒,怒吼道。
聽到老夫人的怒吼聲,溫慕梨嚇得一個激靈,這才低下頭去,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回祖母,梨兒…梨兒不知道啊,梨兒什麼都不知道……”
“混賬!”老夫人聽到溫慕梨竟然這般糊弄,更是勃然大怒,竟然將身邊的柳氏都嚇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爲溫慕梨解釋幾句。
“夜白有話要說。”
就在此時,站在溫慕裳身後的夜白突然從她身後站了出來,站到衆人面前,屈膝對着老夫人行了一禮後自覺的站了起來。
溫慕裳看到夜白的動作,臉上一陣怪異,不由得發問:“夜白,別胡鬧,你有什麼話要說?”
被夜白這麼一插話,衆人不禁一愣,尤其是老夫人更是雙眼微緊,看着夜白問道:“你有何事要說?”
夜白看了一眼溫慕裳,微微頷首,聲音清亮的說道:“方纔夜白正在房間休息,忽然聽到竹心閣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了一眼,有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闖進竹心閣,夜白以爲是刺客,所以當即出手,誰知道黑衣人如此不堪一擊,就這麼死了。”
夜白說到這裡,衆人齊齊變色,心中都大致猜到了夜白所說的黑衣人是誰。
“夜白將此人面巾拉下,才知道是二小姐的丫頭,因爲大小姐她還在沉睡並不知道此事,夜白也不想驚動大小姐,所以就擅自處理,將人扔到了竹梨苑。”
夜白不卑不亢的說完,對着溫慕裳就跪了下去:“屬下私自行事,還請主子責罰!”
溫慕裳聽到夜白的講述之後,整個人都檬住了,眼睛眨了幾眨纔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的…可,可是真的?”
夜白俯首,悶聲回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溫慕裳再也坐不住了,眼眶中的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眼神也看向老夫人的方向,臉上帶着一抹劫後重生的驚慌:“祖母…這,裳兒……”
聽到溫慕裳被嚇得語無倫次的樣子,老夫人心中更是堵着一口氣,剛纔就猜到了是溫慕梨在背後做手腳,沒想到溫慕梨竟然真的想要殺了大丫頭!
“丫頭不怕,有祖母在,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簡直混賬!無法無天了,來人,把這個該死的奴才拉下去,擱到這兒髒了眼睛!”
老夫人雷霆之怒,蘇姑姑更是雷厲風行的派人動手,不一會就將人清理乾淨了。
此刻,老夫人面色陰寒的看着溫慕梨,思量着要如何處置她。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鬧到明面上了,又是溫慕裳的侍衛親自處置的,老夫人真的不能輕易放過。
夜白是帝國公府派來給溫慕裳的,如今在府上遇到了此事,那要是傳開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柳氏察言觀色,看到老夫人沒有放過溫慕梨的意思,心中也急了:“母親,這件事情也不是梨兒的主意啊,說不定是奴才自己錯了主意,想要偷盜什麼東西,或者是受了他人的指使也不一定啊!”
柳氏很會說話,三言兩語就將溫慕梨的嫌疑給減少了不少,況且現在人都死了,能問出什麼話來。
溫慕裳聽到柳氏的話,也不阻撓,本來她也沒有想過今天這件事就能整死溫慕梨。
果然,老夫人聽到柳氏的話,也是微微一頓,雖然知道這件事就是溫慕梨做的不假,但是此刻也只好裝糊塗。
柳氏見老夫人眉宇之間稍有動容,更加加緊解釋道:“畢竟梨兒自小就與大丫頭她不和,這個時候怎麼會錯了主意去害大丫頭呢,不然的話大丫頭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懷疑的不就是咱們梨兒嗎,梨兒哪有這麼笨。”
柳氏說着,眼角微微撇着離溫慕裳站的比較近的三小姐溫慕煙,衆人的眼神也跟着柳氏齊齊看了過來。
溫慕煙見柳氏三言兩語就將矛頭直指自己,瞬間氣的眼圈都紅了!
她真是找誰惹誰了,這樣的罪責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