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就算是丫頭們便是後頭真的是來了氣根本就不想去記着了,可還是心裡頭極爲清楚六小姐那裡頭到底是拿走了多少的東西的,尤其是還有花錦這丫頭是極爲理智的,便是再生氣的時候也不曾跟着花錚等人一般那樣的不管不顧了。
所以就算是她再生氣,也沒有忘了要把那些個東西便是全都給一一地記了下來的。
“你還記着那些個做什麼?咱們回頭還能夠要回來是如何?我看小姐是真的根本不會想着要回來的,再這樣下去,咱們小姐可真是啥都沒有了。”花錚便是一徑氣呼呼地嚷道,說着還沒怎麼樣便是先把自己氣得直喘。
“誰說沒可能。”花錦氣過了也就算了,倒是顯得氣定神閒的,一邊把今兒個又被六小姐哄去的東西給記下來,一邊說道,“說不準什麼時候咱們小姐就想開了,到時候說不得就想要把東西都給要回來了,小姐哪裡記得那麼多啊,咱們自然是要幫着記着一些的不是嗎?”
“你說什麼?小姐還會想要要回來?你怎麼知道?”花錚一聽一下子就來了興致,便是猛地撲過來問道,“快說快說,你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
這可是聽着什麼都沒有這個讓她更有興致的,
“我能知道什麼啊,我不是每天聽到的跟你都是一樣的?”花錦聞言無奈道,“我就是覺得,咱們小姐總不能是一直這樣的吧,咱們跟着多說一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聽進去了,便是當真是開竅了,到那時候是不是就真的起了心思是要將東西給要回來了呢?”
“……”花錚聞言就是無言,這才知道花錦說的是什麼意思。剛纔那股子氣便是一下子就泄了,身子一攤坐到了椅子上頭去,“我還當是怎麼回事兒呢,卻原來是這樣,那你說的這個我看還是沒有什麼希望,你也不想想。咱們這些年來在小姐耳邊說得還少嗎?可你看看小姐聽進去了嗎?我這是天天都操碎了心了,不只是咱們,就是徐嬤嬤,我可是都瞧見好幾次背後嘆氣呢,咱們這到底是怎麼做才行?”
說着便是一副完全無力的樣子就那麼靠在了椅子上頭,反正這屋裡頭也就是她們幾個會過來,雖說小姐規矩不大便是平時也不嚴,可好在還有徐嬤嬤在,便是還是能鎮着些前頭的小丫頭們,再說也算是她們這院子裡頭的小丫頭們本性還不壞。
若是壞了那性子不好的丫頭們。尤其是在爹孃老子也在這府裡頭的那種,便是覺得自個兒是有了依仗的,在這樣的小姐沒有本事制住下人的院子裡頭,這樣的丫頭是最容易跋扈得不行的。
可是她們前院的幾個小丫頭還都是挺懂事的,便是徐嬤嬤交代了一些個規矩,不管是府裡頭其他人是怎麼說的。至少這些個小丫頭在蘊閣裡頭對小姐還是極爲恭敬的,這怕也就是幾個丫頭唯一感到安慰的了。
否則便是時不時也都是聽得府裡頭的丫頭和婆子們說過,便是不是他們的府裡頭的,在那旁人的府裡頭,有那小姐不管事兒的,便是丫頭竟然在院子裡頭都要越過主子說話去了,弄得叫個烏煙瘴氣的,根本就是讓人沒有法子的。
那些人說起這些的時候還笑言,說其實他們幾個丫頭的性子當真是好的了,否則的話。就是依着九小姐如今的性子,便是極爲容易要她們什麼都不理就是可以把持着蘊閣的,且小姐那樣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外出去說的,到時候還不是想要怎麼樣都是由着她們的了。
而且還不只是如此,便是因着她們都是自小就陪着小姐一同長大的。不只是小姐信任她們,就是和婉郡主對她們也是格外的相信的,否則依着和婉郡主疼愛女兒的性子,便是怎麼會讓她們一直伺候在小姐的身邊了呢,要知道和婉郡主即使就是性子再好的話,那在女兒的事情上頭也是不含糊的,只是她到底是在女兒不說話的情況下便是很多事情着實是沒有法子知道的罷了。
可是其實說起來便是當真是作爲一個孃親來說,便是當真是和婉郡主很多事情都是做得極好的了,要知道她是真的是對女兒身邊的事情是極爲在意的,要不是因此的話,只怕蕭良辰當時在府裡頭的處境還要更爲艱難一些的。
可是這樣的事兒說起來除了讓人生氣讓人覺得怒其不爭之外,是真的沒有讓人覺得有別的想法的了,真的就是怒其不爭的了,在這樣的一個府裡頭,爹孃都是那般的疼愛着她的,兩個兄長對她也都是有求必應的,當然她是什麼都沒有求過的,可是這樣的條件下,身爲蕭府的一個嫡女,她還能夠把自個兒的日子給過成了那樣的,當真是叫人覺得是極爲不理解的了。
要知道這樣的身份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真的是都不需要像是蕭美景那樣的滿腹心思的人,就是換做是一個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這樣的生活也都是夠她們過得極爲自在的了。
若是有了這樣的出身,有了這樣的寵愛,其實真的是什麼都不用做,便是隻要好生地過着自個兒的日子,那就真的是不會有任何的不快了,說不得後頭的那些個事情便是也就都不會有了的。
這個可不是說笑的,試想一下,若是換成了一個尋常的閨中小姐,有爹孃和兄長的寵愛,便是見得多了,又哪裡會應下沈家那樣的親事的,哪裡會看不出來那並非是個良人,又兼着在這京城裡頭見得多了,自然那心思就是不一樣了,就算是個再爲不夠聰明的人,可是給自個兒尋個好夫婿着的眼神應該還是會有的吧?
所以其實說來,若是當真是那般的話,便是真的是可以防止好些個後頭本來就是不該發生的事情了,試想一下,就算是再爲不長腦子,可是隻要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性子,也是不會讓蕭良辰給糊弄了那麼些年了吧,要知道她可當真是在那麼多年裡頭都是那樣子的做人的,便是不管是怎麼掩飾,可是在一些個事情上頭還是能夠看出來她的野心的。
一次看不出來兩次還看不出來嗎,若是看出來了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就是會在這樣的時候對她是有所防備的了,一個庶出的小姐憑什麼能夠在府裡頭跟嫡出的小姐平起平坐,甚至是可以說是在一些個事情上頭都是穩穩地壓了她一頭,憑的是什麼呢?
要知道蕭良辰比起她來,也並沒有什麼比不過她的不是嗎,論起來長相,蕭良辰纔是更爲美一些,便是這個是蕭美景如何的努力都是比不上的,再來說旁的,蕭美景是這些個念頭來一直都是對自個兒的要求是極爲嚴格的,便是什麼都是要非得是讓自個兒做到了最好的,這個確實是不假的,可是若是要認真說來的話,便是當真是說起來有些個東西還是天分更爲重要一些。
好比在琴棋書畫上頭,即便是蕭美景再過努力,便是將那全副的心思都是放在了上頭,不管是旁人在做什麼的時候,她都是在努力跟着府裡頭請來的先生用心學的,可是不管怎麼說,她在很多事情上頭就是比不過蕭良辰的。
看着蕭良辰好似是在這些個事情上頭是極爲不在意的,也是什麼都是沒有用心的,可是因着有天分在,再加上其實她沒有事兒的時候做的不也就是這些個事情嗎,所以在後天上頭花的功夫也並不比蕭美景少,這樣的結果就是其實旁人根本就不知道。
所謂的六小姐什麼都是府中小姐們中最爲出挑的,那是因爲蕭良辰根本就在這些個事情上頭都沒有要出風頭的意思,若是當真是有的話,其實是根本就不可能讓她們覺得有什麼的,畢竟誰的水平更爲高一些根本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東西了。
而且認真說來,有些個東西天分重要,還有一個就是靈性了,便是當真是那來教她們的先生也是說過的,說其實是因爲蕭良辰靈性更爲好一些,所以學的那些個東西才能夠更爲好地領會到其中的精髓的。
而至於蕭美景,怕是因爲心裡頭的雜念實在是太多了,有太多的功利心和目的性,便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心裡頭惦記着的不是要好生地去領會這些個東西,反而是要將這些個東西都要加在自個兒的身上,變成一種讓人更爲高看她一眼的東西,試問若是帶着這樣的目的性來學東西的話,又怎麼可能是會學好的呢。
所以其實這些個來教他們的先生便是當真是都跟和婉郡主說過的,不只是她們兩個,就是蕭瓊樓和蕭玉宇到底是學得怎麼樣也都是提過的,所以別看和婉郡主甚少過問她們到底是學得怎麼樣了,但是其實因爲先生便是自一開始就是將這些個都告知過她了,是以便是她的心裡頭都是極爲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