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的人,他們竟然也是盯上了,竟然還下得去手,真是完全不能理解,若是換了良辰,這樣無辜的人她是怎麼都下不去手的。
不過能想要把她們全家都給拖下水當替罪羊,當初蕭良辰不也是一個極其無辜的小姐嗎,可他們不是照樣沒有手軟,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這樣的人還能跟他們講什麼道理,根本就是講不通的,根本就是其心可誅。
“張小姐這幾日倒是沒有什麼不同的,便是跟着張夫人每日外出或者是留在府裡待客,怕是……”暗衛說着頓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怕是張相府裡的人,也都還沒有發現呢,咱們的人也只是暗中看着,順便……也盯着張相府裡頭的人了。”
良辰一愣,她還以爲自己的人發現張府外頭有異常的時候,張相的人同時也該是發現了纔對的,可怎麼會竟然沒有發現呢,就算是張相是文臣,可那般的身份,怎麼可不該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纔是,畢竟身邊和府裡各種的守衛是不會少了的。
暗衛的後一句話自然就是在解釋他們怎麼會知道張相府裡的人沒有察覺了,不過這倒是應該的,若是他們沒有如此做的話,良辰也是會如此吩咐的,畢竟本來派過去的人就是爲了看着張府中人的一舉一動的,自然是包括了這些個暗衛在內的,雖然這些暗衛也都是守在府外不動的。
而且他們能在同是暗中監視之人的同時,還能夠看到張相府中暗衛的舉動,不得不說。真的比張府的暗衛要厲害了很多,只看他們發覺了有異常,張府的暗衛卻是一無所覺就知道了。
“你等等,我想想。”良辰擺手叫暗衛先等等,自個兒敲着桌子皺眉思索。
換了旁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她也沒有閒工夫一個一個去關心,可如今被人盯上的人是張伊人,說到底。良辰這人是個極爲念及舊情的人,是以就少不得要替張伊人考慮考慮了,而依着她對張伊人的瞭解,她這不會是自作多情,必然張伊人是會領情的。
不過想到這些人現在就開始去張相府裡盯着,良辰眯眼想了想,這些人還真是膽子大啊。上次傷了張伊人之後,相府的人即便是有心瞞着,可張相又不是愚蠢之人,自是能夠察覺的,是以張伊人身邊便是多了許多高手的保護,可就算是這樣,那些人竟然還敢蠢蠢欲動。
所以。這是說他們有些迫不及待了嗎?
迫不及待也好,狗急跳牆也罷,總之良辰聽了暗衛的話之後便是對張相派去保護張伊人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了,瞧着似乎水平差了些啊。
“你們繼續守着就是,若是他們沒有什麼動靜,你們也只需按兵不動,若是有動作,只管收拾了就是。”良辰思索一番後有了決定,便是開口道:“至於張伊人那裡,今兒個晚上我會去見他一趟。回頭與她說好了之後,你們監視張府或者是保護她,也都會方便不少。”
是的,這便是良辰想到的決定,總該是要去跟張伊人說一聲纔是,否則這樣不利於防範,而且她也想着,若是可能的話。最好還是也教給她一些個保命的手段,危急時刻也是用得上的,無數人的回覆告訴良辰,她那些爲了保命弄出來的東西真的是不容小覷的。
再說自上次張伊人離開回春谷之後。說好要見面的,這下找機會去一次也好,只是因着如今身份關係,加上京城裡頭的異動,良辰倒是沒有打算光明正大去拜訪了。
畢竟從前跟張伊人的過從也不密切,突然就開始上門拜訪,而且最近她還時常都不會出去,倒是顯得叫人覺得可疑了。
不過良辰這些日子沒有跟着孃親出去,倒是也不怕會有什麼流言出現了,說什麼身子又不好了或者是架子大的,在過些日子賜婚旨意一下的時候,就都會煙消雲散了。
到時候衆人只會覺得,怕是蕭家早早就得到了消息,是以這纔會不輕易出來見客,畢竟也算是快要定親的人了,雖說年紀還不大,可到底是賜婚給了碩親王了。
是以良辰對這個是半點兒不在意,家裡人自從知道她的決定後,大約也是想通了,左右也就是這樣了,是以便是也都不說什麼了。
倒是由着良辰的性子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這樣還真的挺好,要是現在讓她每天什麼都不管只跟着孃親去作客或者是招待來家裡的客人,她怕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屬下明白。”暗衛一聽小姐要過去,便是知道要怎麼做了,應下之後又得了小姐囑咐幾句便是出去了。
對於如今他們監視的張府,他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因着無論是從前跟在少爺手底下,還是如今跟着小姐做事,接觸的沒有一個會是普通人,要麼就是出身不普通,要麼就是做的事情不普通。
是以雖然說是張相官職如此,可在他們眼裡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倒是張家小姐,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可因着跟小姐的關係,倒是會叫他們多看一眼了,畢竟是小姐的朋友,他們自然是要格外留心些的。
若是張相知道自個兒在這些個暗衛的眼中還不如自個兒的女兒,怕是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了。
瞧着暗衛出去,良辰又是坐了一坐,便是站起身來,決定去霞來院看看孃親,總是往外跑的,便是孃親不說,可兩個哥哥還是徹夜不歸,她這個女兒總要過去安安孃親的心的,不然孃親便是再爲想得不多,怕是也要起疑心了。
說起來和婉郡主就算是一直過得順遂不會計較太多,但生在那樣的大家,後來又嫁入這樣的府中,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的,之所以沒有疑惑兒女們的舉動,是因着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是會有人在打着他們家的主意,而且是那般厲害的。
且今兒個她還是想着要在家裡等着趙晨的消息的,果真是叫她等到了,自然的,良辰便是將昨兒個趙晨來問的事兒說給了爹孃聽,到了傍晚,兩個哥哥終於回來,自然也是得知了良辰已經算是正式點頭應下了親事一事。
一家人饒是早就知道了良辰的打算,可這樣真的定下來了,還是有些覺得不適應,這是自家的小丫頭就要嫁出去了?
雖說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可以說親定親的年紀,可在和婉郡主蕭大將軍和蕭瑾蕭瑜兩人的眼中,良辰也就還是個小丫頭而已。
這居然說定親就定親了,而且這親事一定下來就快了,等到及笄也在家裡待不了兩年的時間了,到時候竟然就要嫁人了,從此要生活在別的府中了?
一時都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只得良辰又故意說笑着沖淡這氛圍。
好不容易哄得爹孃又露出笑顏來,良辰趕緊又起了話題,故意因着他們來說這賜婚該是如何的,還笑着問孃親給她預備的嫁妝是什麼樣的。
實則就這麼一個親生的女兒,和婉郡主幾乎算是從女兒出生開始,有什麼好東西都要留下來,準備以後給女兒當做嫁妝的,是以這個良辰早就想得到,根本就不必問的。
不過她這樣故意問的效果還是有了,爹孃一聽便是都笑了,直說她怎麼說起自己的親事來半點兒害羞都沒有,還這樣大方地問嫁妝的。
她爹可是極爲大方,說除開她孃親一直預備的,只要是女兒想要的,只要是他能夠弄來的,便是什麼都可以應下來的。
良辰這才鬆了口氣,親事其實她早就想通了,定下來就定下來了,左右早晚都是要定的,只是不想要看爹孃那麼不快,不管嫁人還是不嫁人,家人對她來說才永遠都是最爲重要的。
待看得爹孃有了興致說起她的事情來,良辰便是又惦記起哥哥們昨兒個沒回來的事情了,怕不是事情有了什麼變動不成?
便是看過去,生意哥哥們待會兒記得好生告訴她一下,否則她可是會一直都是惦記着的。
兄妹幾個對視一眼,蕭瑾蕭瑜便是都看懂了妹妹的神色,也都點了頭,正好他們也是想要好生同妹妹說一說的。
只是本是打算待會兒出去就去良辰的蘊閣,誰料還沒來得及,便是又被人叫走了。
良辰無法,也沒問問兩個哥哥到底是在忙着什麼,不過她晚上也有事情要去做,便是想着,那便先各自去忙好了,回頭再問就是了。
又陪着爹孃坐了一會兒,便是被孃親催着早些回去歇着了,良辰乖巧地應下了,便是出了霞來院乖乖向着蘊閣而去。
只是自然不是如同爹孃所說回去便是早早歇着,而是要換了夜行衣再次出府而去。
“小姐,咱們都準備好了。”除開花錦之外,餘下三個丫頭這此全都跟着。
良辰一回頭,幾個丫頭都是跟她一般的夜行裝束,乾淨利落,待會兒出了府,便是能夠很好地融入夜色中,不叫人發現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