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爲了什麼事單獨留在這裡,想必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是以良辰纔會有此提議,畢竟她那裡目前一切順利,只要小心防範些就沒事,而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們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不必。”凌意止一聽就知道良辰是擔心他的事,便是笑着說道:“這事不過是麻煩些,但能解決,而且也還不用元寶這樣的高手出馬,讓那個半吊子來就已經是足夠了。”
說着還是不忘打趣祁清越,不過所有人都覺得元寶的醫術比凌意止高,這點兒也是毋庸置疑的。
良辰被逗笑了,趕緊接話道:“那我回頭得跟三師兄說去,就說四哥說了,他那半吊子的水平也就只能處理這些小問題,要是有嚴重的,還是得找元寶才行。”
凌意止也笑了,很是大方地擺手道:“儘管去說,你以爲我會怕他?讓他幫我做這事那事看得起他,再說他也該有自知之明,本來他的醫術跟元寶一比就是不值一提的。”
蕭瑾蕭瑜也在一旁跟着笑,不過倒是覺得日後真是要去回春谷走一趟,這些人聽着小妹跟凌意止的話,當真都是極爲有意思的人,該是都要結識一番纔是的。
衆人說笑一陣,凌意止便是留在宅子裡繼續處理事情,良辰等人坐上了馬車,便是回城處理事情。
原本是想要去一趟回春谷,不過這會兒谷裡怕是還正在用飯,且宋和歌和齊佑也都不在,再說去了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鬧得他們吃飯都吃不消停,乾脆就改日約了凌意止再一同過來就是了。
“若你們跟四哥這樣投緣,那跟三師兄也必然是會極爲談得來的,他二人性子不知道有多像呢。”幾人全都坐在一輛馬車裡,好在馬車也足夠大。元寶也順道跟着良辰一同改了稱呼。
“待容出功夫來,定要好生去拜訪老爺子,也與谷中幾位好生結識一番。”蕭瑜代替他三哥把話給一同說了,蕭瑾只是負責在一旁點頭。
良辰看得覺得有趣,三哥五哥這性子,怕是自幼就是如此的,從前需要說話的時候都是蕭瑜話最多。蕭瑾則是不必要的時候不開口,而蕭瑜也能揣摩出來哥哥的意思。這樣倒是都省了事了。
畢竟蕭瑜性子就是如此,若是不讓他說話,大概是會讓他極爲難受的,而蕭瑾,則是惜字如金,不過良辰以爲,這個哥哥縱然不愛說話,但對家人的感情並不比誰少,只是比起說來,他更願意直接去做。爲了她這個妹妹做的事就已經是很多了。
延續自凌意止那裡的好心情,衆人一路坐馬車回城途中,都是在說說笑笑的,直到快要臨近城門之後,才說起今兒個各自要做的事情來。
“咱們待會兒如何分開走?”衆人是乘着一輛馬車回來的。因着在城內,這樣大喇喇下馬車多有不便,倒不是爲着他們身份多尊貴,而是如今他們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瞧見就會盯上,是以蕭瑜看着大哥道:“不若跟着我去一處,可以在那裡換車。”
“應該不必吧。”元寶午飯吃得過鹹,一上車就開始喝茶水,這麼會兒功夫已經是喝了三杯了,聽見五哥的話,抽空接口道:“師姐有換車的地方的,每次我們出去都會換車,也不會叫人跟上的,五哥放心就是了。”
比起元寶來,倒是蕭瑾蕭瑜兄弟倆甚少跟妹妹一同出來,是以剛纔他這話是衝着大哥說的,下意識裡沒想到要問妹妹,一時又是把妹妹當做那需要保護得密不透風的閨閣小姐了。
這下子一聽元寶的話才笑了出來:“我倒是給忘了,你這師姐腦子可比誰都管用,那成,我便看看你們都是如何換車的?”
說着便是一臉狹促地看着自己妹妹。
良辰毫不在意,在自個兒哥哥面前有什麼好害羞的,元寶也滿臉的不以爲意,隨口道:“那必然是不會讓五哥失望的,師姐的手下躲開追蹤的功夫不知道有多高,就是來幾個高手也定然跟不上的,且還會叫他們知道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着瞧吧。”
這話是上次良辰說的,元寶就是記住了,再說他以往跟着師姐出來,也是什麼都瞧見了的,是以纔會如此說。
蕭瑜挑挑眉,表示自己對元寶的說法很是期待,倒是真想看看每次出府來妹妹都是怎麼甩開人的。
進了城之後,照例是花了些心思換馬車甩開有可能跟蹤的人,在這裡蕭瑾蕭瑜也跟良辰與元寶分開來了,良辰元寶回府,蕭瑾蕭瑜自是有事去辦,說好了晚上一同在蘊閣見面商議事情。
臨走之前蕭瑜還是沒忍住回頭對妹妹道:“怪不得元寶會那麼說,就你們這換車的方法,這哪裡是甩開追蹤,分明是爲了反過去跟蹤別人吧。”
“多謝五哥誇獎。”良辰笑眯眯照單全收,扭頭又去看着三哥道:“三哥你們在外小心些,晚上回府去娘那裡一同用飯吧。”
蕭瑾點了點頭,應下了妹妹的話,蕭瑜也笑嘻嘻地:“好,那你回去跟娘說,多預備點兒我愛吃的菜。”
“有什麼你就吃什麼吧,還這樣挑,難不成陪着娘用飯還委屈了你不成?”良辰故意這樣說道,實則心裡已經是想着要不要自個兒下廚給家人做些什麼了。
衆人就此分開,良辰等人上車回府。
“師姐,今兒個咱們還出府嗎?”元寶問道。
“不出府,我要在府裡見幾個人。”良辰想到當初發現的幾個人,這些日子以來雖一直有消息來往,但她沒容出功夫來再見見,如今消息確實,卻是該見見再細細吩咐一番了,便是接着問道:“怎麼,你有事要做?還是要買些什麼東西?”
這會兒剛出了巷子,待會兒是要過一條熱鬧的街道的,良辰以爲元寶如此問是因着出府一趟,卻是匆匆去了城外又匆匆回來,半點兒沒有留出功夫來給他到處玩玩,便是想着若是元寶回答果真如此的話,便是叫幾個人趕着馬車,專門陪着他四處逛逛,只是她怕是沒有那個功夫了。
“不是,若是要出來,我便等着正月十五那日好了。”元寶搖頭,接着回道:“若是今兒個不出府,那我下午便是在院子裡配藥,上次師姐要的那個還差些東西,今兒個說不得就能弄出來了。”
原來是爲了這個,良辰聽了便是笑道:“你只管去弄就是了,左右我今兒個就留在府裡,這你還是能放心的吧。”
因着馬車裡頭還坐着元寶,良辰也是懶得自後門偷偷摸摸回去了,便是徑直吩咐到了前門,待放下元寶之後她在轉回後門。
否則她倒是可以說未曾出府或者是什麼,元寶一個表少爺一整日不在府裡,卻是也沒從前門回來,瞧着可是有幾分奇怪的。
待到了前門,還不等元寶下車,良辰就自掀開一角的簾子處看見門前停着的馬車有些眼熟,說是門前,不過卻是離着蕭家大門還是有些距離,而且馬車一直停在那裡,並不見有人下車上前叫門之類的。
良辰皺眉想了想,一時也是沒想起來這馬車怎麼會如此眼熟。還是小六子腦子好使,開口道:“小姐,那不是郭公子的馬車嗎?”
“對,是他的。”良辰這纔想起來,那標誌正是郭羨馬車所有的,接着皺着眉頭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小姐……”一旁的花錚欲言又止,在小姐的注視下,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小姐,奴婢想郭公子許是爲着親事而來。”
“哎。”良辰忍不住嘆了口氣,這親事還沒定下來,郭羨自然就不會知道,可若是真定下來了,她怕是這會兒也會有些不適應了。
“先不回府了。”良辰想了想,開口道:“去大直街的那宅子,打發人過去請郭羨過來。”
這郭羨都找上門來了,良辰雖然不知道馬車裡坐着的是不是郭羨,但想着不管是不是,總是不好就在家門口說話的,當然更不能把人給領進門,上次郭羨弄的那什麼提親的意思已經是夠她覺得無奈的了。
也怪她自己拖拉,沒把郭羨當回事兒,覺得就是個還沒定性的孩子,總是想着先辦緊要的事情,回頭有空了再去找郭羨說說,這下好了,人又找上門來了。
“好。”小六子應了一聲就跳下馬車。
閃身到了一處角落,招呼過來一個跟着的暗衛,將自家小姐的吩咐說了一遍,見得兄弟點頭過去,他這才又回了馬車上。
一直跟着小姐,對於小姐常去的不常去的地方,只要是蕭家名下的明面的或者是暗地裡的宅子等,大概沒有誰會比小六子更爲清楚的了。
要知道一開始就是因爲小六子這樣的腦子,對路線極爲熟悉,良辰纔會留下他一直跟着到處跑的,當然後來是因爲他的機靈和細心,這些都是良辰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