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剛砸到馬車上,馬車四周便憑空多出八道身影,猶如從天而降,個個高大出挑,白衣青帶,持劍戒備。
千秋看得出這八人是清一色的地幻狼級,單論修爲和歃血衛不相伯仲,這樣的護衛陣勢已經稱得上是大手筆了,可是在暗中……還潛伏着一股天幻獸級的力量。
這年頭天幻獸級都位列家族長老級別了,居然還出動這樣的人來保護,這馬車上的人簡直比世家的家主都矜貴了!
白衣……青絲帶……
莫不是……
就在她目光幽沉之際,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壓抑的輕咳,連城朗月神色古怪地踱了出來,顯然是因爲她方纔那句飽含深意的話語,“看小爺今晚不整死他”。
“你身體本就偏陰寒,怎麼坐在地上?來!”
他的言語溫柔中暗含着關懷責備之意,連城無雙在一旁看着兩人拉到一起的手,胃裡翻涌,不屑地避開了目光,她越是如此,千秋就越是放肆,拉着連城朗月的手起身後不老實地用食指挑了他的下巴,“美人義兄,你近來是仗着小爺寵愛越來越不把小爺放在眼裡了,要不是你讓小爺等你,小爺會不耐煩地坐到地上嗎?”
連城朗月拉下她的手,掌心暗帶了一絲力道,明媚柔和的目光隱約間透着危險,“聽話,別胡鬧了,萬一哪天傳出連城家嫡子離家因病暴斃的消息可就不好了!”
千秋畏懼地哆嗦了一下,“你……你敢……”
“呵,出門在外,兄友弟恭才能彼此照應,你說呢,千秋?”
他可以縱容“他”,可以維護“他”,但那並不代表沒有底線。
言罷,他竟是向之前那輛馬車走了過去,八個護衛本就戒備着,立刻將他攔下。
“在下連城朗月。”
千秋只看見那青色的綢簾晃了晃,伸出一隻白白淨淨十分漂亮的手,做了個手勢後,八個護衛如出現時那般眨眼消失。
連城朗月上前,對着馬車窗口低垂的綢簾躬身一禮,天下間能受得起他這一禮的人屈指可數,從那隻手又可判斷主人年紀尚輕,千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連城朗月在此謝過聖君。”
馬車內只傳出極輕極淡的一聲“嗯”,簡簡單單,卻很是好聽,但相較於連城朗月的謙和有禮,這位北司家的聖君大人着實是太過孤傲輕慢。
千秋壓了壓嘴角,有些不悅,在龍寰大陸煉藥師是備受尊崇,偏偏這北司家像是受了老天爺眷顧,世代都是高品級煉藥師輩出,人家是煉藥世家,基因好沒辦法,可令人無法理解的是那天下間僅僅一位的醫仙每次都落到他們家去,久而久之,北司醫族的人越來越傲慢,絲毫沒有身爲醫者的品質。
回頭定要看看北司家這位寶貝聖君是個什麼德行。
她眼巴巴望着人家聖君馬車的情形落入連城朗月眼中,連城朗月一個激靈,急忙拉了她丟到了自家的馬車上,“爲照顧你的身體,我已求得與北司家的聖君同行去御龍府,你若顧惜你這條小命,便不要妄圖覬覦聖君,否則便是與天下人爲敵,到時莫說是我,就是義父甚至整個連城家都救不了你!”
千秋忍着狂笑的衝動,翻了個白眼,“你緊張什麼?小爺又沒說要**他,難道……那個聖君和義兄你一樣是個超凡脫俗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