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呵呵,真是萬惡的直覺啊!”沈玉藍搖頭笑了笑,“不過你的直覺倒真挺靈驗的,宮裡傳來消息,凌月宮已經今非昔比,龍嘯天把肖凌月已經軟禁起來了。”
“什麼?此話當真?”龍子憐聽了眼神冷了下來。如此說來的話,那龍嘯天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這整個事情的真相了。
“不當真,本公子告訴你做什麼?閒得無聊麼!”沈玉藍淡冷地語道。
龍子憐的眼眸子黯沉了一片,“龍嘯天看來已經知道了凌月和沐寒珍的事情了。”
“知不知道,我不關心,這本來也就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沈玉藍冷笑了聲。
龍子憐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很快擦身而過,進入了秘室。再出來時,對方還站在門口,彷彿特地是在等他的。
“你還沒走?”龍子憐眼色微沉。
“這裡是我家,你管我走沒走?”沈玉藍笑道。接着看着對方這一身新的行頭,“不錯嘛,這懷裡的暗器只怕也藏了不少了吧?”
龍子憐沒理他,朝着某一處方向而去。
“你準備去送死的嗎?龍子憐?”沈玉藍問道。
龍子憐看了他一眼,冷語一句,“我走我的路,不關你的事情。”
“哈……說得真好,確實不管我的事情,不過,我的直覺也很靈驗,你這次去一定凶多吉少哦!”沈玉藍視線微斜,一份輕蔑透在眼眸深處。這傢伙就是個遲早要死的命。只是,確實可惜了點。
若是他不生在皇嗣,這命或許會長一點。
“多謝你吉言。”龍子憐說罷,腳步一縱很快便翻出了將軍府的側牆,朝着那黑夜的暗處馳騁遠去。
沈玉藍看着那抹消逝的人影,一雙丹鳳眼眸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這傢伙……還真是很有脾氣和個性啊!算了,本公子這回也做做好事,再護你一回!”沈玉藍低喃說罷,正準備跟上去,躍出將軍府時。
忽而,一道聲如洪鐘的聲音透了過來,“你站住!”
接着就一批將軍府的侍衛軍將沈玉藍給團團圍住。
沈玉藍一看這架勢,眼瞅向了沈祥明,諷道,“爹,這是在抓賊麼?”
豈料,“是,抓家賊!”沈祥明聲音冷了下來,大臂一揮,“把公子押回殿廳!”
“是,將軍!”就當兩名侍衛上前,準備將沈玉藍給押住時。
沈玉藍一怔,立即用手臂打開了他們,喝道,“放肆!本公子可是我爹的謫子,你們敢這樣對我不敬,小心你們的腦袋搬家!”
“你還知道是本將軍謫子?”沈祥明看着他,眼底透着絲嚴厲的光華,“進殿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就說,須要用押的麼?”沈玉藍也頂了句。接着隨着沈祥明進入了殿廳。
門關上,只有這父子倆人在殿廳裡。
“爹,你要說什麼?”沈玉藍問道。直覺沈祥明要跟他說的話非同小可。
“肖凌月已經岌岌可危了,馬上就會倒臺了。”沈祥明直接言道,一雙銳利的眼睛裡炯炯有神。
“這我知道。這
也是她自己自食其果,玩火玩死的!”沈玉藍冷笑着接下話來。
若非那次肖凌月出爾反爾地背叛他,泄漏了他的行蹤,讓他永遠地失去了雙鈺,他斷然不會在之後將她的秘密泄漏給肖雙鈺了。
所以,這都是因果報應啊!
沈祥明看着他,別有深意地言道,“你既然知道,以後就要注意點,別再跟她走那麼近。”
聽得沈玉藍彆扭地看着他,反問道,“孩兒有跟肖凌月走那麼近麼?”
豈料。
“別以爲繹站的事情,你能瞞得了爹?”沈祥明看着他,在他身邊跺了數步。一份將軍的氣場透滲在這大殿裡,微微讓人有股強壓。
沈玉藍眼微沉。看來什麼事情都在沈祥明的掌握之中啊!
“我那不是爲了肖凌月!”沈玉藍辨解道。
“不管你是爲了誰,是肖凌月也好,是龍子憐也罷,總之,這兩個人,你都不可以再接近!”沈祥明意正言辭地說道。
沈玉藍聽了眼微眯成縫,“爹,你的意思是?”
“肖凌月已經倒臺了,所以龍子憐的那件事情是不可能再有機會朝雪翻身的,爲了我們沈家的千秋後業,爲父已經向皇上呈明瞭一切事情。”沈祥明簡單地言道。
“……”一段話說得沈玉藍有些無語。他雖然早就料到沈祥明會做選擇,可是他沒想到對方是在這個節骨上作出的選擇。
這是讓他說他太老謀生算,還是太精明過度了呢?
看到一方要倒了,就趕快撤離,生怕惹火燒身了?
這還真是大將軍的作風麼?
這怎麼讓人覺得他沈祥明是貪生怕死呢?
“那龍子憐這次進宮……一定是完蛋了?”沈玉藍看着他。突然間好恨啊。
是他出賣了他,是爹出賣了朋友!
朋友……
是啊,一直以來,不知從何時起,他確實把對方當成了朋友。
想到這些,沈玉藍不再說話,轉過身去,快速就準備離開這裡。
“玉藍,你不準進宮!”沈祥明喝斥道。
“龍子憐他是我朋友,我不可能見死不救!”沈玉藍回道。聲音也冷了下來。
“玉藍,你可別傻了,你以爲你把他當朋友,他把你當什麼?利益場上,根本就沒有朋友,他只不過是看在你爹是大將軍的份上才與你結交的!”沈祥明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又怎樣,只要是我沈玉藍認爲的朋友兄弟,他就值得我這樣去對他!”沈玉藍回答道,接着打開了殿門,可門外站着滿滿的將軍府的侍衛。
“反了真是反了!這次,就是打斷你的腿,爹也不能讓你任性妄爲!”沈祥明厲聲喝吼道。整個臉龐上雷霆震怒。
可想而知,這後果,將軍府裡一片混亂,可最終絆沒絆住沈玉藍的腳步,那就要看沈玉藍的本事了。
……
這一夜的皇宮風平浪靜。所有預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直過了兩天。
第三天的夜,依然深寂。
月亮就像是在跟人捉迷藏,一會兒出來,
一會兒隱去,都讓人看不清那份真實的亮度和光輝。
肖凌月由於受傷,這幾天一直躺在牀上休息。期間龍嘯天來到兩次,可每次他都沒有走入她的殿內,而是在她的宮外處停留了很久才離開。
窗子開着。
肖凌月披着長髮,一身銀色的袍服披在身上,斜倚在貴妃榻處,望着那窗戶外的明月。思緒這會也變得簡單了起來。
說什麼天長地久,永恆不變,說什麼你是我的夜,我是你的月?
說來說去,風花雪月,纏綿之中的話果然不能信。能信的也唯有自己了。
忽而門開了,一道腳步聲音透了過來。
肖凌月用餘光掃了一眼,見一名穿宮服的太監,便頭也不擡地言道,“退下。本宮須要安靜。”
“娘娘,是我。”那太監答道。
肖凌月一聽,心底一怔,再次看向對方,詫異地一語,“子憐哥哥?”
龍子憐擡起了頭來,一份冷峻剛毅的面孔露了出來。
“真的是你!”肖凌月那張秀顏上緊蹙了下。
“嗯,是我。”龍子憐走上前去,看着她的樣子,分外心疼,“知道你出了事,所以我必須得來。”
聽得肖凌月眼眸子微緊,“子憐哥哥,現在我這宮裡非常危險,你真是不該來啊!”
“就算是龍潭虎穴那又能怎樣呢?凌月,你就是我的牽掛,我不會忍心看你在這裡受苦!”龍子憐看着對方說道。
肖凌月聽在心底十分感動,可是現在這環境,確實不適合多說一些什麼話。
“子憐哥哥,我謝謝你能來看我,我沒事,你趕快走吧!若是讓人發現就糟了!”肖凌月已然從牀榻處起身。
“和我一起走,凌月!”龍子憐看向她,一雙眼狠狠地沉住。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可剛碰上時,“呃……”肖凌月輕呻痛了聲。
讓龍子憐即時地收住手來,“你的肩膀怎麼了,受傷了?”視線直接盯在她那左肩胛處。
肖凌月苦笑了下,一手輕輕地撫了下自己的肩胛,“我沒事,子憐哥哥你快走吧!”
龍子憐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微撩開她的衣裳,看到那裡面的包裹厚重紗布。
“子憐哥哥!”肖凌月一驚,意識到他的舉動時,已然有些晚了。
不過龍子憐看了一眼後,便心疼地替她掩上了衣服,“你怎麼會受傷的?是龍嘯天傷的你?”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不怪他。”肖凌月緩緩地言道。
這會,就在兩人在寢殿裡說話之時。門外一道黯色金影已然悄然無息地來到了這裡。
不知何時,這殿門外的所有宮人都已退下,只剩下龍嘯天一人,而他則面無表情地輕移腳步到了那殿門口,並且屏住了呼吸,仔細凝聽着裡面兩人的對話。
“他怎麼能用劍刺傷你?這該死的龍嘯天,他簡直是畜牲不如!”龍子憐忍不住咒罵道。
肖凌月秀顏微沉,看着對方,“子憐哥哥,我謝謝你來看我,我真的沒事,你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