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下,她繼續言道,“葬青花只是一種假死的僞毒,人服之後有喋血嚥氣的假症狀,其毒性只在一個時辰,過了一個時辰,毒性消散,他就會沒事的。”
“我先現在把這個交給你,玉藍,你混進宮後一定要想辦法把太監手中的鴆酒給換了。”肖雙鈺看着他,將葬青花遞給了對方。
沈玉藍接了過來。放入了懷中,“你放心,一切交給我了。”換毒?哼……
宮傾絕,你就該死!
一道陰冷的暗芒藏匿在眼眸深處。
“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沈玉藍 說罷,不在這裡再多作停留,很快便朝着那窗戶處正準備躍出去時。
忽而,“玉藍……”一聲急喚喊住了他的腳步。
沈玉藍側過臉孔,看向她,“……你還有何事?”
肖雙鈺遲疑了下,手心將某瓷捏得很緊,微笑道,“沒什麼事,玉藍,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等你好消息。”
沈玉藍沒再說什麼,一雙丹鳳眼底再次劃過一嫋暗光,很快一個縱躍出了房間,湮滅在那片黎明的青光中。
肖雙鈺望着他消逝的方向,這才緩緩地展開手心裡攥握住的瓷瓶,這瓷瓶正好裝有那可以抵禦寒毒的禦寒丹。
“可是若是在這會給他,是一定會引起他的多心的。甚至以後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藏有這東西,所以還不如……扔了!”肖雙鈺眼底裡掠着股清淡,手一擲,直接就將那藥瓶子扔出了窗外……
……
夜寂,凌月宮。
一道宮人朝着這邊匆匆而來,“皇上讓奴才給貴妃娘娘送一些貢果過來,請問娘娘在嗎?”
“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就好了。”七彩言道。接着就要伸手去拿去時。
對方手臂一讓,讓她拿了個空,“真不好意思,皇上吩咐過,要讓奴才親自交到貴妃娘娘手中。”
七彩十分不快地看着這太監,眼神挑了挑,上下打量了下這太監,“你是蘇公公手下的人麼?怎麼這麼生面孔?”不好這傢伙可比那蘇倫英長得好看多了。
沈玉藍一笑,“奴才是新來的。勞煩姐姐帶我去見貴妃娘娘吧。”
果不然這聲姐姐可叫得七彩臉龐上笑了笑,“你這傢伙的嘴還真甜,跟我進來吧!”
沈玉藍沒說什麼,跟着七彩進了內殿,這會肖凌月剛剛沐浴出來,整個人的臉孔都是粉嫩粉嫩的。
不過,當她看到來人時,眼眸微微一沉,“全都退下。”指的自然是除了沈玉藍之外的所有人。
七彩眼頓了下,很快便瞧出了什麼端睨,原來這太監跟娘娘是認識的,不過她也不敢多說很快便退了下去。
寢殿裡安靜了下來。僅剩下肖凌月和沈玉藍 兩人。
沈玉藍此時倒不急開口,很快將這殿堂給掃視了一遍。
“這種地方娘娘住得可還習慣?”沈玉藍笑問道。
肖凌月淡淡挑了挑脣角,“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住得不習慣了?”
沈玉藍將貢果放在桌子上,笑道,“呵,這說話果然和以前都不一樣了,整個人都顯得霸氣多了。”
肖凌月望着他,眼眸子微沉,直接直入
主題,“該準備的東西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沈玉藍緩緩地答道,接着看向她,“今夜註定將改變一切。”
肖凌月一雙琥珀的眼眸子裡透着暗芒,緩緩言道,“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本宮看一下。”
豈料,對方優雅一笑,“沒這個必要。”
肖凌月皺了下眉頭,這還真是個很自負的人呢!
不過,事關辰王的生死,想必肖雙鈺可不會那麼含乎。
正在這會。
小巧兒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娘娘,蘇公公讓小李子過來了。”
“嗯。”肖凌月點了下頭,接着看向沈玉藍,聲音顯得十分沉穩,“你就跟着小李子過去。本宮事先已交待過蘇倫英了,他會按本宮的計劃來安排的。”
沈玉藍看了她一眼,微低了下視線,淺笑,“看來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美好!”
“你我各取所利,這樣的合作自然美好。”肖凌月笑着接了下去,眼眸子透着絲狡黠的芒光。
“肖凌月,那就先告辭了。”沈玉藍一雙丹鳳眼底劃過一嫋暗光,側過視線很快便離開這寢殿。
肖凌月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眼眸子沉了沉,話語低喃着,“子憐哥哥……你再忍耐下,很快就會沒事了……”
但是,她也不可能在這裡坐以待斃,還有另一個人也等待着這個難得的機會。
而龍嘯天今夜公務繁忙,事先就已經讓人捎話過來了,不會過來凌月宮。
肖凌月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眼眸子,一份暗光透映在眼底深處。
三更之時。
天牢森森,一道陰暗的氣息透映在這片環境中,顯得更加地詭異。
天牢深處分爲東西兩牢,而宮傾絕和龍子憐正好就被分別關在東牢和西牢裡。
一行人踏着紛亂錯雜的腳步聲,很快便來到了這天牢深處。
“你們把這御壺酒送到東牢去!”蘇倫英叼着聲音說道,隨即將其中一御壺酒交給了獄卒。
“是,蘇公公。”獄卒接過那御壺便朝着那東牢而去。
蘇倫英眼微眯了下,看着僅剩下的另一壺御酒,朝着那旁邊的假太監沈玉藍 看了一眼,“走,我們去西牢。”
沈玉藍沒說什麼,一嫋暗光透在丹鳳眼梢深處。
幾人很快到了西牢。
沈玉藍也看到那牢裡的男人,雖然整個人都頹廢極了,但是,他確定是那九王龍子憐無疑。
他整個人靠在那牆壁上,頭髮十分凌亂,微遮住了他的視線,臉龐上再也不見了那份俊朗,有的只是那不堪的灰暗色彩布了滿臉。
身上的傷更是不計其數,那件囚袍都已被染上了大片血紅。
手鐐腳鐐束縛了他的行動,彷彿生生折斷了他的翅膀,將他囚困在此地,受盡折磨。
“龍子憐,皇上賜你玉壺一杯,趕快喝了上路吧!”蘇倫英叼着尖細尖細的聲音說道。
龍子憐擡頭看了他們一眼,眼動也不動,連半句話也沒有。
“龍子憐,皇上對你可是仁之義盡了!快點喝了上路吧!”蘇倫英再次言道。
終於,龍子憐站了起來,拖着鐐銬
朝着他們走來,視線盯在那蘇倫英臉上,話語很冷很狠,“龍嘯天,你回去告訴他,我龍子憐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龍子憐的手伸出了柵欄,一把將那鴆酒接了過來,不再多說什麼地一口便仰面飲了下去。
沒一會,一股巨痛襲住了心臟,噗……
龍子憐狂噴了一口血,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了起來。可在倒下去的瞬間,他腦子裡仍是惦着一個女人。
對不起了,凌月,今生只怕沒辦法再繼續守護你了……
一切只能到了這裡了……
凌月,你的子憐哥哥先走一步了!
龍子憐閉上了眼,倒塌了下去。那份痛苦神色卻在最後一刻定格了似的,讓他連死都無法安心。
一身太監服的沈玉藍看着對方,眼神微凝,看了眼蘇倫英,“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蘇倫英從懷裡掏出鑰匙和獄屍令遞了過去。
“這是鑰匙,運屍的馬車已經準備在天牢外了,你直接走西門可以出宮。我得去東牢看看。”蘇倫英說罷,很快便離開了西牢,朝着天牢的東牢而去。
沈玉藍沒說什麼,很快用鑰匙打開牢門,直接進入牢裡,解開了龍子憐手上腳上的鐐銬。將其給背了出來。
“若不是爲了我的目的,我可不管你的死活!”沈玉藍淡冷地低語了句,隨即快速朝着天牢的入口處疾步而去。
可正在這會。
一道聲音透在空間裡,“站住!”
接着身影一晃,直接擋在了對方的身前。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這裡?”身穿白色囚服的無痕冷冷地看着那低下頭顱的太監。
憑藉着敏感的直覺,這可不是普通的太監,他的腳步和內力都十分深厚,比之大內侍衛絲毫不會弱。
所以這種人來到這種地方那也只能用目的不純四個字來形容了。
沈玉藍 眼一沉,微低的頭顱看着對方的腳,頭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臉頰,一時間讓對方也看得不堪清楚。
“此人已被皇上下旨賜死,奴才是奉命把屍體運出去。”沈玉藍 答道。
無痕聽了眼一眯,“哦?死了嗎?把人放下來,本人驗過之後你再擡出去。”
“是。”沈玉藍答道。接着放下了背上的人,就在無痕接近那屍體時,沈玉藍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灑向對方,無痕眼快,一個快速地退躍。
但是一片濛霧仍然朝着他襲來。
無痕聞之頭昏迷眼花,立即想要用內力迫毒出去。
沈玉藍冷笑一聲,“越是用內力越是死得快。”
果不然,無痕視線黑了下來。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沈玉藍一把背上那龍子憐,不再顧及對方,快速地從他身邊躍了出去。很快便出了天牢。
那外面負責接應的運屍馬車已經在外等候,沈玉藍把人放了上去,速度朝着皇城的西門駛去。
經過西門時,沈玉藍拿出運屍太監的獄屍令,很容易地便出了西門,也順利出了皇城。
而另一端。本來應該被賜死的辰王卻是出了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