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綠意一慌,這腦子也變成了一團漿糊轉不過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爲自己如何辯駁。可是若她什麼都不說,不就更顯得她心虛了嗎?她也沒時間仔細思考,直接脫口而出;“定、定是你們將這包藥的紙掉了包,或者弄那些毒藥的藥粉在上頭,纔拿去給七皇子查的。”
沐纖離又笑了,看着死鴨子嘴硬的綠意道:“這包藥的紙,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時候,柳軍師也在。這包藥的紙是不是有掉過包?又或者我們中途是不是弄了毒藥在這紙上,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她說着,把那紙又遞給了柳之敬。
“你說我對你家小姐心存怨恨,想趁機除掉你家小姐,才如此冤枉你。柳軍師可與你家小姐無冤無仇,他總不會冤枉了你吧?”
綠意看了看拿着那包藥的紙細細檢查的柳之敬,嚥了咽口水道:“大小姐與柳軍師關係甚好,難免柳軍師會……”
“住口。”綠意的話還沒說完,沐景凌便指着她的鼻子大聲呵斥了一句。柳之敬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嗎?他自不會允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往之敬的身上潑髒水。
接着沐景凌又道:“你這丫頭,嘴裡便沒一句實話。依我看,若不對你用刑,你是不會說實話。軍師是何等人物?豈能被那裡一小小賤婢誣衊。”
沐擎蒼也沉聲開口道:“我相信離兒,也相信之敬,她們斷不會做冤枉人的事情。”
他的這一番話,就如同給綠意定了死刑。他不但相信沐纖離同柳之敬,也相信七皇子,七皇子說那是致命的毒藥,那便是致命的毒藥,絕對不會有假。
“這紙,和紙上殘留的藥粉,與我早上瞧的一模一樣,並沒有被人做手腳。”柳之敬仔細的看完手中的紙,隨後對衆人說道。
柳心見綠意全身都在發抖,估摸着時機應該是到了,便道:“七皇子說了,等會兒還會親自上門,瞧瞧這鍋雞湯中的毒藥,是不是與紙上的是同一種。奴婢離開七皇子府的時候,七皇子也正在準備動身,估摸着也快到了。”
衆人聽聞,七皇子等會兒也要過來皆是一驚。
綠意此刻,已經是六神無主了,她求救似的看向沐纖雪,想讓她幫自己說說話。可是沐纖雪接下來的話,就如同把她打入了地獄一樣。
“綠意啊!綠意!你爲何如此糊塗啊!”沐纖雪裝着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樣,看着綠意直搖頭。父親都說了他信柳之敬,也相信沐纖離。如今種種證據擺在這裡,綠意已經無法辯駁,她也只能將這丫頭推出去了!
聽懂沐纖雪這一句話,綠意只覺得身子冷的可怕,就如同墜入了地獄一般。她一心想着,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小姐牽扯進來,但是小姐卻半點她的死活都不顧!說不心寒,說不憤怒那都是假的。
“說,你爲何要下毒害大小姐?”沐擎蒼黑着臉,不怒而威的看着綠意審問道。他鎮國將軍府,自建府以來,可從未出過下人下毒謀害主子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定是要查個清楚明白,絕對不能姑息。
綠意垂着頭,依舊死鴨子嘴硬的道:“奴婢沒下毒,奴婢沒有要害大小姐。”
“這麼多證據擺在你面前,你竟然還不認罪?好,你既說你妹有下毒,那麼?你敢把這紙上的藥粉舔乾淨嗎?”柳之敬攤開上面還殘留着一些藥粉的紙,往綠意的嘴邊送。
“不要!”綠意大叫着,啪的一聲打開了柳之敬的手。
站在一旁的沐景凌微微蹙眉,護妻的將柳之敬拉回了自己的身邊,至於掉落地上的那張紙已無人理會。
“你既然說這紙包的是你治頭疼的藥,這紙張並未掉包,藥粉依舊是以前的藥粉,你爲何不敢舔?”沐景凌沉着臉冷聲質問,見綠意並不答話接着又道:“是因爲一開始你知道,這紙上殘留的藥粉就是致命的毒藥,所以纔不敢。”
“奴婢、奴婢……”綠意奴婢了半天,也沒奴婢出個所以然來。
沐纖離上前,半蹲在地上, 用手勾起綠意的下巴道:“來,告訴我,你爲何要翻牆入我的秋梨院兒下毒害我?”她說着,用眼尾微微的掃了沐纖雪一眼,果不其然的看見她神情一僵。
“奴婢……”綠意無法避免的對上了沐纖離的眼睛,面對沐纖離眼中傳來的壓迫感,她幾乎下意識的便要脫口說出真話。 wWW •ttkan •c○
沐纖離看綠意的神情不對,心思一轉立馬的開口道:“難道綠意你是心中記恨,一年前,姐姐曾經抽過你鞭子,想要報復,纔對姐姐下毒?”
因爲綠意是沐纖雪的丫頭,這原主向來討厭她,她身邊的侍女被原主抽鞭子,也是常有的事情。她真是聰明,爲了把自己摘乾淨,直接把綠意給沐纖離下毒藥,往二人的個人恩怨上引。
“呵呵”柳之敬冷笑了兩聲,滿是嘲諷的道:“這毒藥,連我都辨認不出是何種毒藥來!而且,連銀針都探查不出。想來定是世間少有的極品毒藥,二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綠意這丫頭了。這樣的毒藥,可不是區區一個小丫頭便能得到的。依我看,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綠意,給了她這藥下在大小姐飲食當中吧!”
沐纖雪能感覺到柳之敬對自己那毫不掩飾的嘲諷,很明顯,他懷疑是自己指使綠意給沐纖離下毒藥。她袖中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佯裝鎮定的道:“那,那又會是誰指使綠意給姐姐下藥呢?難道是綠意背叛了將軍府,被他人收買了?”
聽到她這麼說,沐擎蒼心想,說不準兒綠意這丫頭,還真的是被外人給收買了呢!畢竟,這天底下想要他寶貝女兒性命的人似乎還真的有不少呢!
除了心寒,除了覺得沐纖雪心狠,綠意此刻便沒了別的感受。可是她現在該怎麼辦?她能把大小姐供出來嗎?把大小姐供出來,她的家人都會沒命,她不能冒這個險。可是她也不想死啊!
正廳內的所有人,都看着綠意,都在等着她開口。
東陵清流是極其沒有耐心的,見綠意這丫頭,還磨磨唧唧的不說實話,便道:“用刑吧!不用刑!這丫頭怕是不會說出在背後指使她的人是誰的。”
不說實話就用刑啊!打得她生不如死,她還能不說實話麼?他就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
“嗯……”沐纖離點了點頭,看着柳心道:“柳心,你去打聽打聽,她最害怕的是什麼?”
要說折磨人,她沐纖離絕對是專業的。她向來喜歡,用別人最害怕的東西和事物來折磨她們。
綠意忽然覺得背脊發涼,想起了擄走大小姐那馬伕的下場。當時,大小姐可是把那馬伕阿虎打得半死,再把他和他最害怕的蛇給關在了一起的。那阿虎可是被大小姐,折磨得生不如死呢!不、她不要變成第二個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