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一定要鎮定!西子墨十分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看着馬車的門被打開,接受盤查。
“這女子是怎麼回事兒?”暗影看着馬車上抱着一個女子的男人問道。
西子墨淺笑着答道:“這是內子,生了重病,只能由小人抱着。”
“讓我看看她的臉。”那女子被她的相公,抱在懷裡他壓根兒就看不見她的臉。
“這……”西子墨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懷中的沐纖離,正要讓沐纖離的臉轉向暗影。卻忽然聽到一個女子道:“師兄你看,那邊來了一行人,還拉着貨物。”
東陵珏挑目一看,覺得那一行人與洛水鎮那小二描述的一行人更爲相似。便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帶着人朝那百米之外的一行人走去,暗影也忙轉身離開,跟了上去。
好險!西子墨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懷中臉上盡是不甘的沐纖離小聲道:“看來,你註定是要跟我回西岐的。”
他們離開守城的官兵也未在阻攔,直接讓他們走了。
當東陵珏搜查完那一行跟可疑的人再回到城門口後,西子墨他們早已經沒了蹤跡。
檢查完那一行人馬,再次回到城門口的東陵珏等人,在守城的官兵哪兒等到今日並未有商隊進城的答案。東陵珏思索一番,想他們可能爲在青州城停留,便打算直接朝下一個城鎮追去。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城門口。
“方、方纔可、有兩輛馬車,和騎着馬的十幾個人出城?”小二氣喘吁吁的抓着一個守城官兵的手詢問道。
那守城的官兵識的這小二,見他這般着急還以爲人家沒有給房錢呢!便道:“已經出城半刻多鐘了,怎麼?他們可是沒給你們房錢?”
小二一聽人走了,急得直跺腳,嘴裡嘟囔道:“怎麼就走了,不能走,他們、他們很有可能是抓走那沐校尉的人。你、你們趕緊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
“你說什麼?”原本還在馬背上的東陵珏,翻身下馬,一個箭步衝到那小二面前了。
那小二看見忽然冒出一個神仙般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隨即嚥了咽口水道:“我說,他們很有可能是抓走沐校尉的人。方纔在我們客棧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與掌櫃的聽到了哪位商人的夫人喊救命,還說自己是沐什麼。那商人說他的夫人瘋病發了,便急急忙忙的要走。他們走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便忙追了上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追!”東陵珏只突出一個字,隨即飛身上馬,朝西子墨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去。
暗影也連忙打馬跟上,心中責怪自己太過大意。若是他仔細的瞧了那男子懷中女子的臉,說不準兒便能發現了。
官道上,西子墨的人馬正在飛馳着。他不敢有片刻停留,讓侍衛以最快的速度前行。很快一行人便脫離了官道,直接朝峻及山脈而去。
很多人都認爲他們會從虎門關出關,可是他們都想錯了。只要翻過這巍峨的峻及山脈,便是西岐國境,只是這峻及山數千年前邊坐落於此。此山兇險,不但山高林密,及容易迷路而且山中還有許多毒蛇猛獸。這也是爲什麼,世人明知道西岐東陵國境只隔着這個峻及山,但是這峻及山下卻無官兵駐守的原因。因爲只有想不開,想要送死的人才會進入這峻及山,越過他人國境。
西子墨既然決定翻過這峻及山,進入西岐國境,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此刻的峻及山中,已經有五千西岐士兵在山中接應。只要進了這峻及山,就算東陵珏他們真的追過來他們也不會怕,因爲到時候怕的還不一定是誰呢?西子墨命兩個侍衛,架着馬車繼續往前走,而他們則是騎着馬進入了峻及山。
原本坐着馬車的沐纖離,此刻也只能騎馬。不過她渾身無力,自己無法騎馬行走便與無言騎了一匹馬,她坐在前面無言坐在後面用手圈着她。
沐纖離不過是個半路穿過來的,並不知道這峻及山脈的兇險。但是才進入峻及山外圍,感受到肆意瘋長的野草,還有那一顆顆參天大樹,和偶爾從山林深處傳來的獸吼,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此山的與衆不同和危險。
五個侍衛拿着刀在前方開路,後方也有十個侍衛那和刀墊後。就算此刻無人追趕,但是侍衛們卻絲毫不敢鬆懈,手中的刀劍都已出鞘,似乎在防範隨時會跳出來的野獸。
東陵珏一行人先是追着馬車印子走,但是追了兩個時辰後卻發現了丟在官道邊兒上的馬車。他當下便知道上了當,便又往回走,最終發現了往峻及山而去的馬蹄印。他也知道這峻及山的另一邊辦事西岐國土,西子墨進入峻及山必定是想翻過峻及山進入西岐國境。他沒有想到這西子墨膽子如此大,竟然敢帶着人進峻及山。千年之前,西岐還不是西岐,東陵還不是東陵時。有一個國家的君主,帶着一萬精兵進入峻及山,但是卻無一人活着生還。從此這峻及山,便無人再敢進入。就連獵戶也只敢在峻及山的外圍,打些野雞或者野兔這樣的野物而已。
得知西子墨一行人進了峻及山,東陵珏自然是要進山的,但是卻造到了暗影同水琉璃的一致反對。因爲這峻及山中不但有猛獸,而且還有瘴氣對於東陵珏這個病人說百害而無一利。而且這峻及山山脈有好幾百裡,西子墨他們一進了這峻及山想要尋到他們也不容易。再加上他們的人少,誰知道西岐國會不會有人在山中接應呢!到時候別沒把沐纖離給救回來,反倒把他們都給賠了進去。
只是這東陵珏一心想要進山尋人,又那是他們三言兩語便可阻擋的。最終決定有東陵珏和暗影帶着人進入峻及山去追趕西子墨等人,讓水琉璃帶着幾個影衛拿了東陵珏的令牌去城中調集人馬,還有通知虎門關的沐景凌。此處離虎門關不過兩百里的距離,只要快馬加鞭夜半時分便能通知到沐景凌,次日下午沐景凌便能趕到峻及山。只要沐景凌的人來了,他們自然就不怕西岐是否有人會在山中接應了。
水琉璃本不同意,想要跟着東陵珏一起進山,但是卻被東陵珏拒絕。無法她只好帶着人回城搬救兵,去通知遠在虎門關的沐景凌。
進入峻及山沒多久,東陵珏他們便發現了馬兒行走過的足跡。他們一直跟着西子墨他們留下的足跡往前走,但是直至天黑都未曾找到他們。
黑夜是猛獸出沒的時候,暗影不敢讓東陵珏再繼續往前。命人點了幾個火堆,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空地上休整。
而沐景凌他們已經到了峻及山深處,再走個百里之遠,他們便能到達與西岐士兵約定好的接應地點。西子墨縱使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夜間在這峻及山中行走。他們找了個大的山洞,點了篝火打算在山洞裡將就一夜再趕路。
“這山裡真是冷死人了?皇兄好好的官道不走,咱們咋往這林子裡鑽?”西子靈身上裹着西子墨的長袍不停的抱怨着。她堂堂的西岐公主,哪裡過過這樣的日子。這山裡不但路難走,這蚊蟲也多而且還冷死個人。
她的侍女見她冷成這樣, 便道:“公主你在靠近火堆一些,靠近了就不冷了。”
西子墨聞言又往火堆靠近了幾分,雖然是沒有那麼冷了,但是這蚊子卻叮得她渾身發癢。若不是因爲沐纖離這個賤 人,她也不至於受這樣的罪,如此想着她又給沐纖離送過去了一記眼刀。
“我早讓你先走的,是你自己不走的。既然你決定留下來,現在便不要抱怨。”西子墨有些不悅的衝她說道。他也被蚊子叮得厲害,心裡也不舒服着呢!聽到西子靈這一通抱怨,自然也就沒了好態度。
見皇兄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西子靈委屈的低下了頭。最近皇兄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她抱怨兩聲都不行了。
沐纖離靠在無言的懷裡,雖然也舉得蚊蟲多,但是有無言幫她趕着她倒是沒有怎麼被咬。
“嗷嗚……”月入中天,山裡的狼都出來了,對着月亮發出一聲聲長嘯。
雖然西子墨的這些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的,但是聽到此起彼伏的狼嚎一個個的心裡還是有些發怵。西子靈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更是被嚇到了,縮到了西子墨的身邊不再抱怨。
沐纖離聽到狼嚎倒是無感,反正這狼來了,也有他們頂着左右沒有她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