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離又道:“此人閉口不言,想來也會怕自己一張口,便暴露了自己的狄戎口音吧!哎!拓跋弘真是個小人,進犯東陵邊境搶東西就算了。被人趕出去後,還不要臉的派人刺殺。都說草原上的男兒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這拓跋弘派人刺殺根本就是小人懦夫的行徑。”
見自己最崇敬的王被辱罵,那刺客只覺得血涌上了腦袋,想也沒想便衝沐纖離吼道:“臭娘們兒不准你這麼說我們大王,大王是草原上的蒼狼天空上的雄鷹。是被長生天選中的勇士。纔不是小人懦夫。”
大王對於他們來說是英雄,是神一樣的存在,不容任何人詆譭侮辱。
沐纖離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等他說完後才道:“口音果然很重。”
狄戎人生性易怒衝動,她就是故意罵狄戎的大王拓跋弘,讓這個刺客惱羞成怒開口說的。
“你……”那刺客氣結,這個女人是故意激自己開口說話。若說方纔這些人還有所懷疑,那麼他一開口就準確無誤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沐纖離這麼快就識破了這刺客的身份,也知道了這刺客背後之人是誰,這讓東陵於晉十分高興,對沐纖離稱讚有加。
那些臣們也跟着附和了幾句:“虎父無犬女。”
“沐大小姐聰慧過人,足智多謀。”
“父皇,這狄戎刺客竟敢來東陵皇城刺殺鎮國大將軍,定不能輕饒。兒臣建議將此人斬首失蹤,頭顱掛於城樓三日,以警示他國。”東陵燼炎向東陵於晉提議道。
東陵燼炎的話一落太子一派的人便都跟着附和起來。
“太子殿下說得沒錯,讓那些對東陵有覬覦之心的小國知道,我東陵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要揚我東陵威嚴。”
沐纖離只覺得東陵燼炎他們的口味太重,把人的腦袋掛在城樓上三天。血腥不說還會腐爛發臭,他們也不怕嚇到小孩子,給人家的童年留下陰影。
沐纖離看大部分的人都支持太子所言,東陵於晉也一副要答應的模樣便道:“臣女有一提議。”
“阿離有什麼提議速速講來。”因這刺客的身份便是沐纖離推測出來的,對於沐纖離的提議東陵於晉又多了意思期許。
東陵燼炎看着沐纖離皺了皺眉頭,他方纔提議動刑因爲她說讓她試試便未成功。如今他要提議斬首示衆,她又有新的提議,這個女人爲了引起他的注意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東陵燼炎這次真的是會錯意了,沐纖離並不是想引起東陵燼炎的注意,只是單純的用她的聰明襯托出他的愚蠢而已。
沐纖離向東陵於晉提議,不殺那刺客,而是大張旗鼓的將這刺客送回狄戎,讓諸國知曉東陵大度以德報怨。
衆大臣一聽起初自然是反對的,但是幾個文臣一分析,卻又道沐纖離此提議實在是又妙又損。誰不知道狄戎族最好的就是面子,他們雖然野蠻但是卻也是磊落的。派人刺客暗殺本就是卑鄙的手段,是十分讓人不恥的小人行徑。東陵送這刺客回狄戎,不但讓誅國知曉了狄戎小人行徑,更是狠狠的打臉了狄戎。刺客刺殺失敗大多都會自盡不會留下證據,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讓自己的國家落人口實,避免他人藉此報復。
東陵不殺刺客也不報復,將這刺客送回去,讓世人知曉東陵的大國之風,事業也只會對狄戎小人行徑更加唾棄。同時也在宣告世人,東陵不懼任何國家暗中行刺,再厲害的刺客他們都抓得到,更沒有把狄戎放在眼裡。那狄戎之王拓跋弘向來好戰自大,如今自己派出去的刺客被送了回去,又被人如此看輕他還不得氣死。
東陵於晉對於沐纖離的提議十分滿意,命令刑部好生看押刺客,決不能讓刺客死了。打算於五日後,派人使臣送刺客到狄戎與東陵的膠州邊境。
刺客的事情解決後便是論功行賞,以沐擎蒼爲首的沐家衆將,都有同程度的封賞。沐纖離因爲救父有功也得了賞賜,皇上問她要什麼,她十分不客氣的要了白銀萬兩。皇上倒也大氣,直接賞了沐纖離黃金萬兩。
封賞完畢皇上便宣佈退了朝,太子爲表親厚親自送沐擎蒼一行人到了宮門口。一路上一直找話題,動問西問討好之意十分明顯。
沐擎蒼似對東陵燼炎不滿,從未搭腔只是沐景凌怕東陵燼炎太過沒面子,偶爾會回上一兩句。
“燼炎就送到此處了,舅父表哥慢走。母后一直惦念着舅父,若是得了空請舅父也去瞧瞧母后。”東陵燼炎臉上帶着謙和的笑,看着沐擎蒼說道。
沐擎蒼板着臉並不接話,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沐擎蒼不想搭理東陵燼炎,東陵燼炎又怎會看不出來。
“日後再說吧!”最後還是沐景凌接了話,神情也是淡淡的。
東陵燼炎尷尬的笑着,袖中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頭。他今日對他們如此和善,他們竟然這般愛理不理的,東陵燼炎心中憤憤但是卻未表露在臉上。
“纖離表妹等表哥得了空,便帶你出去玩兒。”見沐擎蒼同沐景凌不給面子,東陵燼炎便有轉到了沐纖離這邊來。東陵燼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沐纖離,心想這個蠢女人聽到自己這麼說,心中定是歡喜瘋了。
當着她父兄的面對她好,她又怎麼會知道這東陵燼炎是什麼心思。
“還是不勞煩太子殿下了,纖離無才無貌無德,與太子殿下一同出去玩兒怕是會丟了太子殿下的臉。太子殿下還是找我妹妹出去玩兒吧!我想她一定很樂意。”沐纖離懶懶說道也未曾正眼看過東陵燼炎。
聽沐纖離這麼說東陵燼炎只當她是吃醋在使小性子,不過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說什麼胡話,你本是我的太子妃又怎麼丟我的臉。”
若是沐擎蒼同沐家衆將不在此處,東陵燼炎自不會這麼說,他這些話也不過是說給他們聽的而已。
“呵呵……”沐纖離乾笑了兩聲不再言語,就他會裝。
對於沐纖離對東陵燼炎的態度,倒是讓沐景凌同柳之敬十分意外。以往這沐纖離恨不能貼在太子身上,這一路走來二人始終都保持一米之遠的距離。而且對東陵燼炎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也不主動與東陵燼炎答話。她是不喜歡東陵燼炎了?還是學會了欲擒故衆的手段?
沐擎蒼一行人上了馬,沐纖離同進宮時一樣與沐擎蒼同乘一騎。
沐擎蒼的手穿過沐纖離的臉側拉着繮繩,夾了馬腹馬兒便慢悠悠的跑了起來。
“這個東陵燼炎,也只有在我面前纔對你有個好臉色。”
沐擎蒼雄渾的聲音在沐纖離的頭頂響起,沐擎蒼雖然是武將,但是卻也是爲看人的。這東陵燼炎什麼時候在裝模作樣,心裡在想些什麼,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誰不知道東陵燼炎看不上他的心頭肉,當然他也不想他的心頭肉嫁如皇宮,他女兒這性子實在是不適合進宮。無奈,這親事皇上早就下旨定下,而他這女兒也對東陵燼炎十分迷戀。
“今日他言語之中處處討好,怕也是因爲小妹在宮中受害之事,如此做派越發顯得他做賊心虛。”與沐擎蒼並駕齊驅的沐景凌憤憤的說道。
小妹在宮中出事,自然是有人向他們稟報。對於皇后同東陵燼炎的態度他們也知曉一二,心中也暗思這事兒跟東陵燼炎是脫不了干係。
“離兒受委屈了。”沐擎蒼輕聲說道,憤怒之中又透着一股子無奈。還好他女兒無事,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怕忍不住要提着刀上那金鑾殿。
沐纖離心中一暖搖着頭道:“不委屈,他們想害我也沒害着,反而被我收拾了。”
既然他們都知道她在宮中被害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她如何收拾了那要對她不軌的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