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剛纔她站在中央,而所有的鳥頭卻朝着皇后並非朝着她。若蘇驚墨所穿並非描繪鳳凰的衣裙,那端思郡主的言語豈不是不實了。
皇后聽了她的解釋也頗有所思的頜首,這無疑是滿足了皇后的虛榮心和給了面子。她的畢竟身份不小,皇后無子,往後難免要用的着丞相,可不能大得罪了。隨意蘇驚墨猜着,皇后寧願這是一場誤會,讓她得利皇后亦是得利。
“鸞?誰信你的巧辯。”端思郡主偏偏不顧這些,也想不到皇后的心思,只是一味的不想讓蘇驚墨得了便宜,枉費她找鳳景宣求了許久。但是心頭咯噔一下兀自忽然沒了底氣,一雙眼睛朝着蘇驚墨衣衫上打量。
“書上有記載,鳳尾如火,鸞尾羽若卷草形。”鳳夕白點點頭很是讚賞,蒼白的臉頰有一絲別樣的神采。
他就說,蘇驚墨何時能被這樣的小伎倆算計到,果然不負他的期望。鳳景宣詫異的看着鳳夕白,不明白他爲何要幫蘇驚墨,莫非也存着那樣的心思?鳳景宣劍眉微挑心中深沉,
蘇驚墨向皇后展示着裙襬上的尾羽,果然是卷草形,衆人恍然大悟一般連連稱讚鳳夕白的博學多才。
果然看的皇后也又恢復了平和的面色,不住點頭讚歎她的獻藝高超,將鳳衣,朝鳳的事端不提一字,彷彿沒有發生過,又是安慰又是稱讚。
“太子殿下,是不是你記錯了。什麼鸞,這分明就是鳳,你爲何要包庇她。”端思見出氣的路子沒了頓時慌了,擡眸質問淡笑無聲的鳳夕白。分明就是鳳,她特意命人尋來的鳳凰衣,怎麼從他們嘴裡就成了,成了什麼鸞?
“大膽!竟敢質問太子殿下!”在鳳夕白身邊的侍衛瞪視着端思郡主,手扶在腰間的長劍之上。
蘇驚墨低頭莞爾,若是端思再口出不遜,這利箭怕是要削下了端思郡主的腦袋。他跟在太子身邊做侍衛,就是爲了保護鳳夕白,自然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何況還是個口無遮攔自大刁蠻的郡主。
“我與蘇大小姐並不相識,更無交情,爲何要包庇她。書上所寫,夕白也不敢妄言。咳咳。”鳳夕白苦笑頗似無奈,握拳在脣邊幾聲輕咳揪得人心一上一下。
臉頰上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是氣的,又像是咳的,看的人們紛紛又是一陣心疼,恨不得替他受這折磨,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鳳夕白,生怕嚇着了這個病美人。
“端思,怎麼對太子如此失儀。太子所言句句屬實,你不要亂語
。”鳳景宣輕喝一聲讓端思郡主不要再鬧下去,這一次是他們失策了。
鳳夕白佔了先機,鳳景宣就只得也順着站在他後面爲蘇驚墨說話,一定要讓蘇驚墨知道他幫了她一把。
“宣哥哥!真的是鸞?不可能……”端思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鳳景宣嚴肅的面孔。轉頭仔細看着蘇驚墨的衣衫,猛然一驚,這不對,跟她找來的衣服有所不同。
不同階位的人,自然要穿合適的衣服。縱使她不再獻藝,也不會穿着鳳凰紅衣出來和着‘鳳凰歸’的曲子跳舞。
可是既然有人送了這麼一份禮物,她不配合一下未免太過分了。所以蘇驚墨拿着剪子將衣服上繡着的尾羽挑開,用膠和顏料以及線繪製出這鸞的尾羽,又叫人準備了素錦顏料和長綢。
連曲子也臨時更換成了百鳥朝鳳,演出了這一場百鳥朝鳳的好戲。若是無人找茬也罷,若是有人挑事,也絕不會在衣着上找到不合規矩之事。
蘇驚墨看着郡主震驚的模樣嘴角越發上挑,眼眸也更加溫柔。與鳳景宣有關!
這是蘇驚墨的結論,剛纔端思郡主與鳳景宣交流目光後才拍案而起她並不是沒有看到,端思就是膽大也不敢再皇后面前胡言亂語,分明就是鳳景宣的示意。
“回來。書上確實有此記載。”鳳景宣沉聲招着端思郡主回來,此事到此爲止他們討不得便宜。端思郡主張張口還是情不甘願的坐回來自己的位置上。
“沒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微臣也曾從書上見過。”
鳳夕白開了個頭,不少人也回憶着自己博覽的書籍,果然也有許多人思索起來,紛紛爲蘇驚墨主持公道。
本就是爲蘇驚墨可惜,視之爲難得的才女,心中既敬佩又仰慕,女子有不少也將蘇驚墨看成典範,有了證據自然要爲其說上一句公道。
“嗯,端思下次可不敢如此魯莽。在本宮面前倒罷了,若是在皇上面前,怕是要定一個冒犯龍威之罪。”皇后應了一聲就是不在追究,斜睨着端思郡主帶着濃重的警告。
“是端思誤會了。”端思郡主見皇后沒有處置的意思連忙也認錯,咬牙切齒的羞惱的臉色頗紅。
“哎,郡主倒是推的乾淨。此次誤會說本殿下包庇,下次怕是要被端思氣的半死。你將本太子和別人的名譽看的倒是輕如鴻毛。”鳳夕白冷笑着輕輕將摺扇點在桌上,聲音不大帶着一絲戲謔卻沒人敢笑出聲來,鳳眸凌厲瞬間冷卻衆人的心臟。
沒錯,
誤會蘇驚墨倒還好說,這剛纔端思郡主可是張牙舞爪的說太子殿下包庇蘇大小姐,分明就是當衆踐踏他們二人的名聲人品,這擱誰不生氣,何況有一個是丞相掌上明珠,一個不出意外,就是大昭的天子。
端思一下子明白了鳳夕白的話,頓時蒼白了臉,噗通跪在地上求饒。鳳夕白反而雅然一笑轉了語氣。
“端思快起來,本殿下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千秀節本是個喜慶的事情,不必說這鬧心的了。母后,繼續吧。”鳳夕白擡手讓端思郡主站起來,又歪頭看着若有所思的皇后。
“沒錯,端思。這是個誤會罷了,你且起來吧。往後不要再胡言,不然本宮可要生氣了。蘇大小姐,倒是讓你委屈了。”
皇后三句兩句說着便不再是什麼大事,倒成了孩子鬥嘴也是讓她讚歎。看着端思忍氣吞聲的坐回去皇后也冷笑一聲,不過瞬間又成了那個母儀天下慈愛雍容的皇后娘娘。
“臣女不敢,多謝皇后娘娘關懷。”蘇驚墨不惱不怒,福身謝着皇后的寬慰。
“蘇大小姐一人同時唱詞,起舞,作畫。才貌雙全,秀外慧中,今日可謂是讓本宮長見識了。蘇大小姐當得起這大昭第一才女的名號。”
皇后滿意不住誇讚,恨不得要把蘇驚墨誇成一朵花。這不單單是因爲蘇驚墨名之所歸,亦有安撫示好的意義在。
“臣女才思鄙薄,不敢當這第一才女的名號,多謝皇后娘娘擡愛。”蘇驚墨沒想到皇后會這麼給面子,垂眸婉拒。
“本宮說你當的起,你就當得起,莫要再推脫。今日蘇大小姐的才華衆人有目共睹,當得起這千秀節的魁首,也當得起這大昭第一才女的名頭。諸位有何意見?”
皇后擡手製止住蘇驚墨的說辭,環視一圈皆無人反對,紛紛附和,勸着蘇驚墨領下。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蘇大小姐不必再謙虛了,這大昭第一才女,你當之無愧。”鳳夕白鳳眸含笑,與蘇驚墨遙遙相望帶着悄然的情意。
“蘇大小姐還是不要駁了姐姐的面子。”淩貴妃摸着指甲,也湊上一句。
“來人,將金牡丹賜予蘇大小姐!”皇后看着蘇驚墨哈哈一笑,歡喜的讓身邊的宮女將千秀節魁首的象徵金牡丹拿給蘇驚墨。
“多謝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蘇驚墨接過金牡丹,紅衣金花,清貴妖嬈,沉靜福身青絲繚亂,這一刻動了多少人的心。
“恭喜蘇大小姐,賀喜蘇大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