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再不停止,半個多月之後,端思郡主母子皆會有生命危險?有如此厲害?”蘇驚墨端起紙包看了看,湊近細聞之下才能嗅到極輕微的香味。
她屋中擺放着香氣宜人的花朵,芬芳清新。若不是仔細認真的湊上去聞上一聞,根本發現不了。
何況鳳景宣的寢殿,還燃着香料呢,更是掩蓋的嚴重。目光掃過另外裝着香料的紙包,暗自驚歎。鳳景宣,究竟打着什麼主意。
端思郡主和她腹中皇嗣除去能延續血脈,穩定後院,也可是能拉攏端思郡主孃家和加深太后皇上恩寵的法碼。
“六皇子與六皇子妃雖說不上恩愛羨人,卻也算是和諧。況且六皇子妃對六皇子體貼入微,甚是關懷。六皇子怎麼能如此陰毒的殺妻滅子呢。妾身越發猜不透了。“綠輕也搖了搖頭,很不理解這樣的行爲。
“這藥用紅花麝香等幾味藥材研磨煮成藥湯,藥方算不上多高明,是個大夫便能看出其中貓膩。這蠟燭和枕頭中的軟綿浸泡混合湯藥,蠟燭燃燒,頭枕枕頭,不知不覺氣味藥勁就進入了鼻間口裡,沁入體內。您別看這氣味清淺,實際上藥勁卻不算小。”
降香分析着,對此藥方的出現格外嘆息。這幾味藥看似普通,混在一起對於孕婦來講,就是催命符。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便是死胎難產,撕裂血崩了。
“真是六皇子下的手?虎毒還不食子呢。”落星扁着嘴巴瞪着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綠輕輕輕搖着頭,也爲六皇子妃心疼。
“郡主,你以爲如何?”降香見蘇驚墨若有所思,不禁俯身問道。
“墨兒。”蘇離寒的聲音驀然響在門外。
“大哥?”看見蘇離寒和褚華站在外頭一愣,又趕忙將人讓了進來:“大哥今天不是當值嗎,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大哥還穿着當值的黑紅禁軍軍裝,頭戴着軍盔,應是從宮中回來就直接來了她這。
蘇離寒喉頭動了動,想說的話還是壓了下來。目光觸及綠輕,稍稍的頜首擡手抱拳以示行禮。
“大少爺。折煞妾身了。”綠輕哪裡敢受蘇離寒的禮數,下意識的站起來福身彎腰,恭敬的稱上一句少爺。
“綠輕快坐,大哥也坐下。”蘇驚墨見蘇離寒目露沉思,引着他們入座。
“墨兒,這是……”蘇離寒將隨身的‘斬腰’放在一
邊,垂眸看着滿桌琳琅金銀首飾。
“昨日街上出手幫了六皇子妃一點小忙,六皇子妃客氣,今天就讓輕侍妾送了謝禮過來。”蘇驚墨倒茶的動作沒有停頓,淺笑着回答。
“昨天的事屬下聽說了,郡主和六皇子妃聯手,可真是所向無敵。胡訾砍頭示衆不說,可把他爹和三皇子給坑了,一查下去,就一晚便拎出來不少賄賂枉法的貪官。郡主和六皇子妃可真是出了大名了。”
褚華豎起大拇指,笑眯眯的看着蘇驚墨:“就是便宜了那個京中衙門的鄭隼,六皇子一誇他,皇上便提了他的官位。依着屬下看,他之所以敢處置胡訾完全是因爲郡主和六皇子妃的壓力,哪兒真是個好官。”
僅一晚就如此有效。刑部衙門還真是下手快。蘇驚墨嘴角還沒有勾起來就又落下。
如此一來,鳳景宣是拉攏了鄭隼?皇上竟還提了他的官。她不信以往鄭隼的放縱無人知曉。
“哼,是他嫌命長了。本就罪該萬死,還敢對丞相和將軍口出不遜。”
落星叉着腰在前頭走着,揚手做出扇巴掌的姿勢:“你們是沒看見胡訾當天那個樣子,囂張的很呢。小姐一發話,我啪啪!上去就扇的他面目全非,嘴巴都說不出話來了。我看還有哪個人敢說咱們將軍和丞相的壞話”
“咳咳。”蘇驚墨示意落星不必如此誇張,可是落星說的正開心,哪裡顧得這一點示意。
“小小污卑之人都敢欺負到咱們丞相府頭上了,別說小姐忍不了,就是奴婢也不能忍啊。奴婢……”
“落星,輕侍妾還在,就不要說如此血腥之事了。”蘇驚墨止住落星的長篇大論,無奈的拍拍她的肩膀。
當時親眼所見。綠輕眨了兩下眼睛嘴角微抽,看了看蘇離寒的樣子站起身來告退:“既然大少爺過來定是有事和郡主商量,那妾身就先回去了。來日再來郡主這裡討茶喝。”
“降香,幫我送送輕侍妾。”蘇驚墨起身將綠輕送到門口,低聲提議道:“讓六皇子妃另請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在身邊吧。她若是不明白,便演出戲與她就是。過些時候我再送信與你。”
“是。”綠輕點點頭,剛要轉身又忍不住對蘇驚墨說:“還有一件事。六皇子不知爲何開始打聽郡主的喜好私事。”
“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妾身還是覺得郡主要小心一點好。畢竟六皇子與郡主有過節,萬一是意欲對郡主使壞
,郡主也有個防範。”
“好,你放心吧。六皇子妃的事不小,在六皇子府你也要小心仔細,莫要着了道,當了別人的替罪羊。”蘇驚墨點點頭,也細細的叮囑了一番。
綠輕抿脣重重的應下,道了聲告辭隨着降香出了傾安樓。
看着綠輕的身影消失,蘇驚墨長睫微動,目光冷綻。
她似乎明白了六皇子爲何忽然要殺妻滅子。
是因爲……
手扶上門框,沉暗和痛恨的目光交織呈現,
好一個鳳景宣,好一個心狠手辣的鳳景宣!若如她所想,那麼她真是沒有低估他的殘忍。
一隻手探上她的額頭,關切的聲音響在身側:“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
“無事,我是在想收下那些重禮,是不是不大合適。”蘇驚墨偏頭彎彎眉眼調整好表情,煩惱般的指了指屋內。
“六皇子妃的謝禮,你既收下了也無妨。不必爲這些心煩。還有……”蘇離寒耐着心寬慰,垂眸溫言的勸解道:“今年秋冬破亂,出門多注意安全。”
“昨日擅入其中阻止實際十分危險,去了衙門爲何不派人來找我或者找爹。若是鄭大人偏向三皇子,你出來的便沒有那麼輕鬆。你以爲那地方是什麼淺水簡單的地方嗎。”
“是是是。不過大哥應該相信我心中有數。不說落星和降香都在我身邊,況且武功我每日都會抽出時辰來,對付幾個花拳繡腿的潑皮還是可以的。”
“就是京中衙門,情勢不對我自會求大哥來救我。只是沒到那個地步,我也不想麻煩爹和大哥。”
蘇驚墨請着蘇離寒屋中坐下,自己則從妝臺中抽出備下的靜然香放在他的手上。
“這香點一塊就能清心醒腦,爹和大哥近日太累了。昨天我這點小事也算是幫着爹和哥哥出氣。”蘇驚墨乖乖的點着頭,算是討饒。
“也罷。皇上心悅,三皇子固然得寵些,你也不要憂神。太子是嫡長子,如今不在京中,未必是件壞事。”
蘇離寒握着手中香料幽幽嘆了一口氣:“三皇子風頭正盛,難免有人多了氣焰對相府出言不遜或是行事囂張。回頭我幫你出氣就是,若無必要,自己不要讓自己處於危險。”
“好,我記下了。大哥放心。”蘇驚墨垂眉斂目,答應的痛快。
“哎。”蘇離寒幾不可聞的一嘆,目光復雜,又寵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