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墨進了門只見一片狼藉,蘇若鳶嚶嚶跌坐在地上哭的心酸,一張本來溫婉清麗的臉龐蒼白憔悴,好似陶瓷娃娃一碰就碎。哪裡還有平時的半分傲氣。
而柳茹瑩也死死抱着蘇若鳶哭的聲嘶力竭,身旁倒着的凳子淒涼的滾在一邊,樑上的白領搖搖晃晃的在空中飄蕩,更顯得哀涼。
“這是怎麼回事,這晦氣的東西怎麼在這裡。幸好落星把門破開,不然這是真要出事了。把柳姨娘和二小姐扶起來。”蘇驚墨輕喝一聲,吩咐着丫鬟把柳茹瑩和蘇若鳶扶起來。
哼,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蘇驚墨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柳茹瑩和蘇若鳶自己演的這場戲。
“大小姐,鳶兒被人陷害,這叫鳶兒日後可怎麼辦。四小姐就算是再與鳶兒不睦,也不該用這樣的下作手段。”柳茹瑩扶着蘇若鳶,拿着帕子輕輕將臉上的淚水擦去,義正言辭的看着蘇雪茗。
此話一出,趴在門外的丫鬟小廝也竊竊私語起來,不得不說這場苦肉戲確實博得了他們的同情。
“胡說八道!我與二姐有什麼不睦的,我纔沒有陷害她!你莫名其妙的拉過我來就要打我,真以爲我好拿捏不成。”把她拉過來說了些有的沒的,忽然就要壓着她鞭打,這是什麼道理。
蘇雪茗火氣也拱了上來,若是剛纔還壓着留了面子,現在就是完全爆發了出來。蘇雪茗瞪着柳姨娘,揮舞着小手就要上前抓花柳姨娘那張臉。
蘇雪茗要真是抓花了柳姨娘的臉,怕是讓柳姨娘會抓着不放,亦會說成是蘇雪茗惱羞成怒。蘇驚墨握住蘇雪茗的胳膊,把她向後拉了拉讓甜酒扶穩,又
對着花容失色的柳姨娘說了兩句場面話。
“四妹不得無禮。柳姨娘也稍安勿躁。既然你們二人各執一詞,我也不好偏聽偏信,此事要重新查明纔是,免得來日落人話柄。”蘇驚墨一番話說得不偏不向,也讓衆人信服,若是這二人哪個反對都讓人覺得是畏罪心虛,反而落了下風。
“姨娘。四妹率真,難免有些錯處,此事我相信不是四妹故意而爲。是若鳶自己不小心,出了這樣的事,若鳶無顏對人,就讓我死了乾淨,省的也累了相府的名聲。”
蘇若鳶柔柔的拍着柳姨娘受驚的後背,臉上淚水縱橫斑駁了面容,扶風弱柳的身子任誰看了都不由得生出一種保護欲。
姨娘?蘇若鳶叫了十幾年的娘,突然改口要喊姨娘恐怕是怕她抓住把柄不放。
分明是蘇若鳶的親生母親,如今卻要喊一個根本不親近而且已經死了的女人做母親。怕是心裡也積了一肚子的火吧。蘇驚墨冷眼看着蘇若鳶淚流滿面沒有一絲憐憫。
現在蘇若鳶肯定在想,嫡女,又有什麼了不起,遲早她要踩在她蘇驚墨的頭上,讓她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什麼叫規矩。不會的,她會在再給蘇若鳶機會。
“我的傻鳶兒啊!可是不能死啊,我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去了日後你叫我可怎麼活!“
柳姨娘哎呦一聲又哭喊起來,好像這一屋子的人都對不起她們母女一般。那哀怨的眼神盯着蘇驚墨,分明就是控訴她偏私不公,要逼死她們母女。
蘇驚墨暗道一聲愚蠢,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們哭的歡騰。尋死?也真是會挑時候,這都什麼時辰了。
若是真要自
縊輕生哪用這麼鬧騰,大可自己尋個沒人的時候一根繩子吊死纔是動真格,這麼多人面前說的淒涼,你要真吊死,莫說是柳姨娘拼死得攔着,就是這一邊兒的丫鬟也萬萬容不得蘇若鳶有一絲閃失。
鳳夕白乖乖扮演着自己的‘婢女’角色,站在蘇驚墨身邊只聽憑蘇驚墨吩咐,這下看着這鬧騰的母女也染上一絲興味。也虧得蘇驚墨這些年忍得下,若是他這下可要順着那母女的心思送把刀讓那二小姐了結了。
“柳姨娘,你亂說什麼?如此晦氣!什麼叫只有這一個女兒。柳姨娘若是不把驚墨和雪茗看成女兒也就罷了。怎麼連三妹也不當成女兒了嗎?”蘇驚墨瞪了柳茹瑩一眼,蘇秋嫣雖然把柳姨娘當得母親,在人家親女面前,蘇秋嫣依舊算不得什麼。
蘇雪茗被甜酒拉着,蘇驚墨又不讓她動手,她自然也不會傻傻過去找麻煩。只是一張嘴也忍不住說話着,面帶諷刺:“是她自己作的!”
“自己做錯了事還這樣囂張。哎喲,這日子還怎麼過,莫不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啊!”柳姨娘不敢頂撞蘇驚墨,卻可是將蘇雪茗說的亂七八糟的聽得一字不差,如今這是抓住了話茬子不放。
“四妹怎麼可以說這話,是二姐礙了你的眼,是二姐不該活着。”蘇若鳶作出震驚的模樣,淒涼的看着蘇雪茗。
蘇驚墨無聊的看着蘇若鳶一雙手顫抖着指着蘇雪茗。
兩行清淚落得正是時候,蘇若鳶忽然悲呼一聲擺好凳子就登上去,兩手抓着白綾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套。然而她卻沒有阻止,靜等着蘇若鳶把脖子套進白綾裡。若是情況允許的話,她真的好想幫蘇若鳶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