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瓊樓出來,蘇驚墨明顯心情好了兩分,只是身後跟着的一奴婢一小廝看着情景那般怪異。
小廝打扮的身材嬌小,細眉大眼,俏生生白嫩嫩。而那清秀的婢女則身材高挑的不像女子身形,硬生生比蘇驚墨這個公子都高出一頭,偏偏眼角眉梢盡是隨意的大爺範兒,比蘇驚墨還要傲氣三分。
蘇驚墨將染血的衣衫換下,換上那件本就是爲她買的過於寬鬆的外衫,她今日出門也沒有什麼大事,權當是散心罷了。清朗的風悠悠吹過,散了蘇驚墨的愁緒。
“你們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看看?”蘇驚墨對逛街並不精通,笑吟吟的回頭詢問鳳夕白和落星。嫣然一笑,驚鴻翩而,可羞壞了一旁的小姑娘們。
落星本也是走到哪裡玩到哪,這要讓她想一個具體的地方去玩倒也是真的讓她一時傷了腦筋。鳳夕白倒也無所謂,蘇驚墨走到哪他跟到哪裡就是,這京城裡好玩的地方他哪兒沒去過,一點興趣也沒有。
“沒有?那跟我去琳琅閣看看如何?”蘇驚墨摸着手上的木鐲有了主意。過幾日是四妹的生辰,她知道四妹的玉佩那日落水摔碎了,不如送她一塊兒新的。
蘇驚墨忽然一亮的眼睛,鳳夕白和落星自然也不會拒絕她。三人一行氣氛古怪的到了琳琅閣。這裡蘇驚墨並沒有親自來過,她只是偶然路過幾次,她的首飾都是落星或者鳳景宣的管家置辦。
重活一生,她住着的京城對她來說,竟是如此陌生。她最熟悉的只有皇子府,只有皇宮。這些店鋪,她聽得耳朵起繭子卻也未必來過一兩次。
“公子?”看着蘇驚墨望着琳琅閣出神,落星忍不住小聲喚着蘇驚墨。也擡頭看着琳琅閣的招牌,咦,沒錯啊,也沒什麼特別的。小姐怎麼看的這麼仔細。
“沒事,第一次來看的仔細罷了。”蘇驚墨安撫一笑,擡步進了琳琅閣。
“哎
呦,公子大駕光臨。想看看玉雕件還是給夫人打點頭面。”老闆是個中年男人,一臉的憨厚樣,看見來了客人連忙堆起笑容招呼起來,忙不迭的介紹起店中的首飾,又吩咐着一旁的夥計趕緊去倒茶。
“玉佩有新花樣麼。拿出來讓我們公子瞧瞧。”鳳夕白熟稔的看着紅綢上的各式玉佩,那精美的東西跟他的手指一比卻是暗淡失色。一雙鳳眸滿是挑剔,看看這個瞅瞅那個還不是很滿意的模樣。
縱然看得出來蘇驚墨纔是正主,琳琅閣的老闆還是不由自主的連忙稱是,親自從櫃子裡捧出一個個錦盒,恭敬的放在案上。又獻寶一般將各式各樣的錦盒打開。
“您瞅瞅,這些白玉青玉可是曦城產的。您看着雕刻的靜不精緻。這些可是新到的,是我們玉佩裡的極品。”琳琅閣老闆看着這些玉佩直覺得面上有光,笑眯眯的模樣對它們甚爲滿意。
曦城白玉青玉甚是出名,晶瑩瑩潤,觸手溫和。果然不負盛名。蘇驚墨看着這些琳琅滿目的玉佩也挑花了眼,忽然最右邊的一塊海棠玉佩吸引了蘇驚墨的目光。
那是一塊海棠形的玉佩,晶瑩剔透的白玉鏤空雕的栩栩如生。藍色的流蘇編着精緻的樣式,俏皮又嫵媚。蘇雪茗甚爲喜愛海棠,這樣式她應當也喜歡。
“就這塊海棠玉佩吧,老闆多少錢。”蘇驚墨很滿意,笑盈盈的詢問價格。
“三百兩銀子。看公子這麼痛快,二百七十兩,給您包個好錦盒。”琳琅閣老闆哈哈一笑,滿是親近。
蘇驚墨擡手就要去拿盒子,然後讓落星付錢,哪知道橫出來一隻手,穿過蘇驚墨的手臂一把將玉佩拿了起來。
“我要這個!這個玉佩還湊合,勉強配得上本小姐。”
蘇驚墨回頭看着那罪魁禍首,身着橘色華服的女子正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玉佩,五官豔麗帶着些許脂粉氣,一雙眼睛看着卻有些不善
,看那繁複華簪的髮髻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姑娘,這塊玉佩是在下先中意的,可否請姑娘行個方便。”蘇驚墨斂住心下的幾分不悅,有禮的抱拳。
“你先中意的?那又如何,本小姐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老闆,東西本小姐要了。沐子歌,付錢。”那女子首先看着蘇驚墨的面容驚豔了一瞬,又看着她那寬鬆不搭的衣衫便又添上了幾分鄙夷。手裡拿着玉佩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沐子歌?”蘇驚墨一聽這個名字心頭一顫,微微側頭果然看到門口站着一人,一身灰藍布衣打扮,清瘦泛黃的臉上帶着尷尬羞澀的笑容。
蘇驚墨心中頗爲詫異,仔細回想着沐子歌的身世。她記得沐子歌是沐大將軍之後,開國棟樑後代,現在怎麼這樣田地。
數年後由一介布衣做到鎮國大將軍,誰能想到那英武凌厲的將軍如今是這般窘迫羞怯的模樣。在幾分驚訝之餘,她不禁又有幾分佩服。
“雨兒,我……”沐子歌摸着自己的錢袋,尷尬的蠕動的嘴脣不知如何是好,一雙清澈的眼睛不好意思的望着這個囂張的女子。他聽到了,三百兩銀子,他確實沒有那麼多銀兩。
“真是一點用也沒有!爹當初怎麼給你我指了親。老闆,去城南陸家結賬。”陸凝雨狠狠瞪了沐子歌一眼,這個窮鬼,爹爲何要與他們指腹爲婚!
陸家?那不是陸一其的府上麼,這女子看年紀應當是陸一其的寶貝妹妹了陸凝雨了。
蘇驚墨挑挑嘴角,哎,想這陸家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如今沐子歌貧窮落魄,看來這個陸大小姐現在是看不上沐子歌的。她記得沐子歌后來也並沒有娶這陸大小姐爲妻,不知道數年之後,陸凝雨會不會後悔的腸子也青了。
“姑娘,這是在下先選定了,請姑娘割愛。”蘇驚墨只是沒有想到陸凝雨這麼霸道,竟然裝作沒聽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