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除了臺上的聲音,臺下十分的安靜,這齣戲是這個月的第一場新戲,大家都看得十分的入神。
這樣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之時,立刻有人把不滿和介意的目光看了過來。
有些昏暗的空間裡,阿依朵不怕死的朝着他吐了吐舌頭,嘴裡不滿嘀咕:“莫名其妙甩人銀子,當我們是什麼人了?”
她看了自己身上的穿戴,又看向雲回姐姐,此時姐姐身子坐的筆直,根本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兩人平日裡出門都是這麼一身打扮,雖然說隨意了點,但是也不至於看起來像討銀子的。
弦影很是不快,可礙於主子在場,不好發作。
他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冷着臉往回走。
雲回雖然眼睛看着臺上,可耳朵一直聽着周圍動靜,心裡此刻打翻了五味壇,什麼滋味都有。
“姐姐,他們又來了!”阿依朵看着那走過來的男女,一想到剛剛那護衛囂張的樣子,心裡就不爽,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雲回本來緊張的心又提了起來,掌心沁出了汗。
好在此時燈色很暗,她們坐在最前面,讓人發現不了她此時的異樣。
“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今日你端瓜子的時候,風兒撞髒了你的衣服,這是賠給你的銀子……”女人嬌柔有禮的聲音響起。
“不必了——”雲回壓低聲音,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多餘的話。
弦影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見她依舊一副高傲的樣子,連頭都不願意轉過來,這是不把人放在眼裡!
他臉色不好:“既然是我家夫人賞賜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什麼賞賜不賞賜的?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姐姐可不是沒有銀子的人,不稀罕你們這點臭銀子!”
“你——”弦影臉色陰婺,想說什麼,被婦人一個眼神制止住。
阿依朵看着他不敢還嘴,有些得意,指了指婦人:“你們夫人說了,這個是賠禮錢,什麼叫做賠禮你不懂嗎?”
“放肆!”弦影厲喝一聲。
阿依朵可不怕,這裡是北齊,她就算再不受寵也是位公主。
這邊的動靜擾的周圍人看戲都不能安心,立刻有人不悅的提醒了幾聲。
可這幾個人依舊站在最前面,動也不動一下。
立刻有人請來了掌櫃。
雲回和阿依朵是這裡的常客。
掌櫃自然知道這坐在第一排的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此時臉上帶着樂呵的笑容走上前:“幾位客人,小店若有招待不週的還請多多包涵,不知幾位可否移步到雅間,我們那邊給大家備了一桌酒席,幾位可以好好坐下聊聊,免得傷和氣!”
婦人臉上依舊帶着溫婉的笑容:“掌櫃的,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其他事情,我不過是想過來爲我兒子向這位姑娘賠個禮。”
“只是這位姑娘好像不願意接下我這份歉意!”她眉頭微蹙,帶着幾分爲難。
掌櫃一聽原來是這樣,臉色終於放鬆了下來,對着雲回拱手笑道:“還請霍夫人給在下一個面子,兩位夫人握手交個朋友,這事就算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