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走出來之時,天色微微有些泛白。?
他整個人都透着疲憊,心裡有些沉沉的,可是還是放心不下厚兒,去了正院。
經過了一晚上的折騰,蔣霏看着兒子臉上的氣色漸漸的好了起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開來。
她讓冬竹將扶青苑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打了包袱,想着天亮後就帶着厚兒離開。
現在柳蕭雨已經懷了第二個孩子,看昨晚上楚奕臉上的緊張,也是在意的緊,厚兒不會說話,對他是可有可無,他應該不會再阻攔她帶着孩子離開了。
“小姐,東西都已經在這了,這些衣服都是之前小姐嫁進來壓箱的,我和玉芽給打包好了,其它的我們也只拿了之前侯府帶過來的!”冬竹開口道。
蔣霏點點頭:“你們也辛苦了,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冬竹和玉芽點頭,兩人往外走,當看到那個走進來的男人之時,她們立刻俯身行禮:“王爺~”
蔣霏臉色一怔,擡起頭看着那個走進來的男人,他這一聲還是昨晚的衣服,怕是在湘和苑陪了那個柳蕭雨一晚上了。
想到這裡,蔣霏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沒有想到她強求來的這些,終究還是得不到,還連累了厚兒受了苦。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情想和你說!”蔣霏掩飾眼底的情緒,臉上帶着冷淡,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楚奕走過去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榻上的孩子:“厚兒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蔣霏臉色帶着譏諷,眼裡帶着怨恨:“昨晚上你不是已經看到過他身上那些針孔了嗎?你覺得才一晚上的時間他能好到哪裡去?”
楚奕一窒,腦海中晃過那些觸目驚心的針眼,他心裡就難受:“你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
蔣霏聽着他現在是對柳蕭雨半分的怒氣都沒有,昨晚上她還從他臉上看到了一些,想來也是柳蕭雨肚子裡那個孩子他是極喜歡的。
她看着在榻上睡得安穩的厚兒,依舊是一副不諳世事,褪去了昨日的哭鬧,此時他還是臉色紅撲撲的,彷彿昨天那個只是一次惡夢。
她有時想想,如果不是她自私的強求嫁給他,厚兒也不會生下就遭所謂的父親不喜,才兩歲的稚齡遭受這樣的苦難和不公平。
她想到綠頤的話,如果當初她要是和宋遇在一起了,那生出的孩子是不是就很幸福了?
“我想帶走厚兒!”蔣霏直接開口說了出來,面上依舊淡淡,沒有什麼起伏,將滿心的痛苦和眼淚壓在了心裡。
“不行!”楚奕立刻拒絕,臉上帶着冷然:“他是我的兒子,我是不會讓我王府的小世子流落到外面受苦,你若是要和我談這件事,就不必再說了!”
他起身打算離去,蔣霏冷冷開口:“在外面就受苦了?他跟着我,我給不了他榮華富貴,可也能保他吃飽穿暖,一輩子無憂!可跟着你,你後院那些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能每日每夜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