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情意繾綣

112情意繾綣

拿起自己的墨玉笛,鳳芷蘭的手指分別附在笛子上的各處,手指在墨玉的映襯下,白的有些詭異慎人。目光望向凌晏溪,鳳芷蘭輕勾紅脣,臉龐猶如溫靜優雅的風雨蘭一般清婉嫺靜。

“本公主已經拿出了玉笛,晏溪小姐莫不是還想讓本公主等你吧?”

“四公主說笑了,晏溪哪敢勞煩四公主大駕?”凌晏溪說完,便拿出一隻青玉笛。“合奏天作之合這首曲子可否?”

“自然可以!”

隨後,兩人同時從宴席間走出,站到司徒宣面前。

似乎不需要一絲的言語,鳳芷蘭與凌晏溪幾乎同時將玉笛橫於脣下,笛聲隨之猶如潺潺流水一般而來。清潤的笛聲彷彿女子玉手輕撩碧水一般,舒暢清新,有好似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升起了一輪泛着清冷光輝的明月,夜的暗沉似乎在一瞬間被全部驅散。

衆人還沉浸於笛聲的時候,突然有酒杯落地的尖銳聲音。而壽宴之中有的人開始變得奇怪,目光很是呆滯的望着眼前,彷彿只剩下軀體,魂魄已然消失一般。

更有甚者從太師椅上跌落了下來,躺到了地上,那無神的目光彷彿癡傻之人一般,透着無法訴說的蠢笨愚昧。

而此時,與鳳芷蘭合奏的凌晏溪已經停止的吹奏,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她手中的青玉笛搖搖欲墜,光芒溫潤,彷彿無限美好的月色一般。但是終究,青玉笛從她的手中脫落,掉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片,那殘破之景與蓮花臺上的衆人彷彿如出一轍。

望着眼前的場景,花清茉只是一笑,目光看向鳳芷蘭道:“四公主的音術當真是出神入化,看看那些大臣如今的樣子,倒有些愧對他們剛纔那一副高看一切的嘴臉。”

對於花清茉的話,鳳芷蘭並未開口,她的音術還在繼續,若是此時打斷,這先前的笛聲就白白浪費了。

見鳳芷蘭不說話,花清茉心中瞭然,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這臨月皇室秘傳的音術需要吹完一整首曲子才能完全奏效。雖然她對華朝的這些大臣並無任何好感,甚至還有厭惡之意,但終究她是華朝人,不想臨月欺辱太盛。

除花清茉與白紫簫之外,也就司徒恆、司徒元澈、司徒元佑、司徒宣以及幾個有內功修爲的武將還有着一些意識。聽到花清茉提到音術,衆人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的恐怖。

華朝之人誰不知曉百年前,華朝二十萬將士與臨月一戰,而這二十萬大軍皆都死於音術之下。只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很多人都忘了此事,卻不想今日就這麼巧合的遇上了。

“音術……”司徒宣的臉色微冷,他想要開口讓鳳芷蘭停下,但是這樣一來便是向臨月認輸,他華朝的顏面頓然無存。可若是這樣一直下去,他的這些大臣,王親貴族,以及後宮妃嬪,怕是都會性命不保。

就在司徒宣左右爲難之時,一隻白瓷龍鳳呈祥圖茶碗猛然的襲向鳳芷蘭,準確無比的打中了鳳芷蘭的右手。瞬間,笛聲消失,鳳芷蘭整個人彷彿被無形的手使勁推了一把,身子不覺向後退了幾步。

“四公主,既然是合奏,怎麼能你一人獨奏?”白紫簫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目光極爲隨意的看了慢慢恢復清醒的凌晏溪,脣角笑意妖嬈華麗,卻又不含一絲的情感:“不過這舒郡王府的二小姐怕是無法和四公主合奏,就此算了。”

“六皇叔說的對,芷蘭謹遵之令。”鳳芷蘭擡手輕擦掉脣角的鮮血,秀美的臉龐上有着極爲薄淡溫婉的笑意。她的手握緊墨玉笛,手指不自覺的顫抖着。

爲了學習音術,她自小便開始修煉內力,內力修爲已達當世一流高手。但是剛纔她六皇叔輕輕一擊,便打斷了她的音術,想來他這位皇叔的內力必然高於自己數倍。

或許是她一時的錯覺,她感覺眼前的六皇叔想要殺自己不過就是踩死一隻螞蟻罷了。

沒有了笛聲,蓮花臺上的人漸漸清醒過來。剛纔事情他們雖然不是太清楚,但是也瞭解的七七八八,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極爲的不好。可是,他們此時卻找不到什麼該說的話,畢竟鳳芷蘭先前已經說過了,她的笛聲一般人聽不得。而他們自己,說來也算是咎由自取。

自夜宸雪成爲皇后以來,今年的壽誕怕是最不太平的一年。不過好在後面比較平和,也就這麼過去了。至於夜宸梅,由錦衣衛看守在蓮池中呆了十五個時辰。

皇后壽誕三天後,司徒宣便頒佈聖旨,冊封臨月國四公主鳳芷蘭爲蘭貴妃,與皇后協理六宮之事,華朝與臨月即日起結盟,兩國重修舊好。

當然朝中還是有不少大臣反對此事,但司徒宣心意已決,無人可以改變。以夜拂徽爲首的朝中重臣,也只能無奈的作罷。

朝中之事,花清茉並未在意的太多,她在意的是寧郡王的行動。據西廠的探子來報,寧郡王府封地定都城這些日子很是不同,與平日裡有着極大的差別。西廠之人覺得奇怪,便仔細探查了一番,才知道定都城大概有五十萬百姓在暗中訓練,而且據西廠探子的陽光,那些百姓比起嚴格訓練的軍隊絲毫不差。

如此這般,倒是讓花清茉期待的很, 老郡王妃說寧郡王明珠蒙塵,遮蓋了自身原本的光華。如今自己親手將那些灰塵擦淨,她倒是很想看看寧郡王到底能否散發出明珠的光輝。

六月剩下的日子,花清茉都是在九千歲府中度過,甚少出門。如今寧郡王府已經不容她踏入,她便更沒有去的地方,只是每日在房間中看奏摺,看兵書,或是與幽雲十六騎討論關於戰場之事。花清茉發現,雲邪十六人不禁武功高強,而且每人都精於用兵之道,並都有自己的見解。每次與他們談論完兵法之後,花清茉心中便又有着與之前不停的見地。

除此之外,花清茉便是照顧茉茉。已經八個月的茉茉,如今調皮的很,放在臥榻上到處亂動,而且幾次差點從臥榻上摔下來。爲了避免茉茉摔傷,花清茉便吩咐人在房間裡閣鋪滿了紫色的貂皮,讓茉茉在上面隨意的玩耍。

本來,花清茉想給茉茉做幾個前世孩子的玩具,但是她自小便很少玩這些東西,所以沒有多少印象,只能憑藉在電視中看到的給茉茉弄了幾個。

看着茉茉一天一天的長大,花清茉真的感覺到歲月靜好四字的含義。只是這四個字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只是偶爾,只是暫時而已。

六月猶如流星一般,飛速而過,很快臨安城的七月到來,到處都透着一種火燎般的炎熱。六月的最後三天,白紫簫便沒有再像以前那般早出晚歸,而是與她一起日日呆在房間中,陪伴着茉茉。

夜裡,花清茉將茉茉哄睡着後,便將她交給乳母,自己走回房間。夏日的夜中微熱的風襲來,拂在人的臉上彷彿火爐上的火焰一般,感覺極爲的不適。

推開房門,花清茉走了進去,房間中的寒氣稍稍驅走了一些熱氣。花清茉走到房間裡閣,直接坐在貂皮上躺了下來,呼吸微微急促。

此時,一陣涼風從上方傳來,花清茉睜開眼睛,入目的面容一如既往的驚豔。白紫簫墨發高高豎起,唯有額前垂落這兩縷微短的墨發,漆黑的發輝映着他的面容,如雪一般白皙,映襯着他的雙眸,如夜一般幽暗,紫玉冠上垂下了兩條紅色的流蘇,隨意之中更見慵懶。

他手中拿着一把面扇,手指輕輕的扇動,但即使如此,花清茉還是看清,那面扇上畫着男女交【huan】時的圖案。

“雲舒睡了。”白紫簫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玩鬧了一整日,她也累了。”花清茉輕笑了一下,溫聲應道。她閉着眼睛,享受着白紫簫扇動的涼風,秀雅的面容在身下紫色貂皮的映襯下,如白梅一般秀逸動人。

望着花清茉這般,白紫簫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他的視線從花清茉的臉上慢慢下移,落在她優美的脖頸以及不停起伏的胸口,雙眸之中彷彿蕩起了一絲的漣漪。

他丟掉手中的面扇,俯身去吻花清茉。這動作讓花清茉頓時驚得睜開眼睛,漆黑明亮的眸子,彷彿受驚的小鹿一般,透着詫異以及一絲的楚楚可憐。

望着花清茉這般,白紫簫的吻加重,彷彿要將她的一切掠奪,然後重重的在她的生命,她的骨血,她的靈魂中刻下自己的印記。

雙脣上毫不憐惜的掠奪,讓花清茉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強佔以及瘋狂,口中的氣息被白紫簫毫不留情的搶走,無法正常呼吸的感覺讓她有種想要抗拒的衝動。

但是很快,白紫簫的吻輕了下來,輕的彷彿流水一般輕輕滑過脣角,柔的彷彿羽毛一般飄落到脣上,淺的彷彿陽光一般淡淡的照在脣中。他安靜卻又清淺的在她的脣上拂動,似乎要將她脣上每個細小的角落都深深的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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