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重意歡不僅無動於衷,眸光還冷了許多,連芷蕪便知道賣可憐這招對她是沒有用的了。
而一旁的錦宜別過臉去,她的確是很恨顧琴榕與連芷蕪這對母女的,可是……顧琴榕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過可憐了些,可她也不會什麼阻止重意歡,她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是會支持她,會站在她那一邊的,更何況……顧琴榕那是罪有應得。
就是重意歡這麼幾個巴掌掄下來,恐怕她這耳朵是保不住了的。
“重意歡!”知道賣可憐這招對重意歡沒有用之後,連芷蕪再也忍不住了,她將顧琴榕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過後,朝着重意歡便撲了過去。
沒有反應過來的重意歡被撲倒在地,冷冷地望着連芷蕪。
這對母女……當真是死性不改。
連芷蕪眼睛究竟該是有多差了去?沒瞧見錦宜在這兒呢?
雖說錦宜的確是有些個可憐顧琴榕的,可是……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小姐!
這麼想着,錦宜撲了上去抓住連芷蕪。
就是因爲怕發生這種事,所以重意歡特地讓錦宜跟着暗一學了好一會兒的武功的,甚至她的武功,比重意歡還是要高上那麼一些的。
而連芷蕪呢?不過就是力氣大了那麼些的普通婦人而已,錦宜輕而易舉地將她給扯開了去。
連芷蕪離開了,重意歡很是優雅地起身,拍了拍衣裳。
她走到了連芷蕪的身邊,蔥指挑起了連芷蕪的下巴,冷冷地對着她道:“蠢貨。我如果不想要你發現,進來的方法比這簡單多了,哪裡需要跟那什麼月圓囉嗦那麼一會兒?”
說着,重意歡冷哼了一聲,朝着錦宜吩咐道:“錦宜,你在這兒看着她兩,若是有什麼不安分的舉動,直接打就是了,可千萬別客氣,只要留她們口氣。”
她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她們兩個人,肯留得她們一口氣,那真的就是對她們客氣的了,重意歡那一向是個記仇的,顧琴榕曾經那麼待她,那是死有餘辜的,她看在如今她是個什麼芷凰公主的份上,才留她一命……至於連芷蕪麼,那純屬是看在連氏的份上,她實在是害怕連氏還會對連芷蕪不忍心。
這般想着,重意歡搖了搖頭,走到方纔發現機關的地方,摁了下去,她沒有看到,她摁下去的那一瞬間,連芷蕪的臉上染起了一抹笑意。
佛像自動移開了,重意歡卻遲遲沒有踏進去。
她轉過身子,面上帶着一抹笑意,朝着連芷蕪道:“你莫非是真的當我傻不成?你們既然早就規劃好了這一切,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人發現?”
不過是一個陷阱罷了。
聽了這話,連芷蕪面上的笑意僵硬了。
“你除了這張臉之外……和你孃親那是真不像,倒是和你爹爹很像……我就弄不明白了,爲什麼我事事做得都比你孃親好,卻怎麼都比不過她?爹爹孃親的眼中只有她這個嫡長女,就連你爹爹!我這
一生唯一一個喜歡上的男人,他也喜歡她!憑什麼?憑什麼?”連芷蕪幾近瘋狂,死命掙脫着束縛着她的錦宜。
聞言,重意歡面上一僵,前世的她就如她一般,可是這又怎麼能夠怪她孃親?她知道,她孃親最是疼愛這個妹子了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個兒不知好歹。
重意歡不再去看她,走到一處牆磚邊上,敲了兩下,朝着連芷蕪問了一句:“你以爲……沒有你,我就真的找不到這機關究竟是在哪兒了嗎?”
在她發覺後頭兒有人在聽她和錦宜談話之後,便觀察着這間房子的異常。
她發現,牆壁的一塊磚頭微微的陷了下去,不禁如此,她還發現佛像旁邊,那是有一塊凸起的地方的,那一刻,她便懂得了這對母女的想法。
於是,她將計就計,便順了她們的想法要錦宜去佛像那兒找。
那麼明顯的一個東西,錦宜若是找不到,那就真的是她沒用了。
作爲顧琴榕兩世的仇人,她知道,她最是耐不住氣的。
她倒是想知道,憑她如今這幅模樣,季宇期究竟還會不會要她。
季宇期如果真的不要她了,憑顧琴榕的性子,她要不將季家給鬧翻去纔是真的奇了怪了。
這般想着,重意歡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朝那暗道走了下去。
重意歡快步走着,可能是因爲她們是趕着趕着給建好的這暗道,當然,更可能的是她們沒有想到她會發現這條暗道,所以只有筆直的一條路。
見着被綁在椅子上,面上帶着巴掌印的連氏,重意歡趕忙跑了上去,眼眶裡頭的淚水不停地打着轉,對着她喚了一句:“孃親!”
虛弱的連氏聽着了重意歡的呼喚,睜開了眼睛,看到重意歡,還以爲自個兒又出現了幻覺,道:“歡兒,歡兒是你嗎?”
“是,是我,孃親,你莫怕,我在這兒呢,歡兒在這兒呢。”重意歡反手握住連氏的手,爲了讓她安心,特地摁了兩下她的手。
連氏見真的是重意歡,熱淚盈眶,可是她似是憶起了什麼事,匆忙對着重意歡道:“歡兒?你是怎麼來的?芷蕪和琴榕呢?你是不是偷偷跑進來的?你快走,你快走,這兒不是久留之地,若是被她們兩個給發現了,你可是走不了的了。”
重意歡懂得連氏的擔心,衝着她道:“孃親,您放心,她兩都被我給控制住了,歡兒這次來是接您出去的,那對母女可將你怎麼樣了?”
連氏那是顯然不相信重意歡的話的,她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對着她道:“你沒有扯謊?這若是我跟你出去,拖累了你該如何是好?”
“孃親,歡兒何事對您說過謊話?”就是偶爾的確會說那麼一兩句,可是這些謊話都是對她有利的。
她是她的親生閨女,自然是不會什麼幹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的。
連氏似是信了重意歡的話,重意歡行到連氏的身後,解開了束縛連氏的麻繩。
“走
吧。”連氏幾日未曾行走,腿有些發軟,重意歡發覺,忙上前來扶住連氏的手。
走了出來過後,連氏看到地上的顧琴榕以及被錦宜給抓住死命掙扎着的連芷蕪,不禁愣了。
重意歡見着連氏這個模樣,心裡頭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可就在她要發話的時候,連芷蕪看見了連氏,喚道:“姐姐!姐姐!救我!救我!我知道錯了,姐姐……”
聽了這話,重意歡不禁冷笑了一聲,不知道方纔是誰一口一句我恨她我恨她的,如今倒是姐姐姐姐的喚得親熱,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芷蕪,”連氏直直地望着連芷蕪,喚道:“先前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我哪件事是沒有原諒你的?你可知道我是頂着多大的壓力原諒你幫助你?琴榕這孩子跟我說是你病重,我毫不懷疑,想若你真的去了,她在這世上便只有我一個親人了,我甚至待她過了我自個兒的閨女……可是你呢?你們呢?是如何待我的?”
連氏這話間沒有再帶有一絲感情,冷冷地看着連芷蕪。
連芷蕪聽了這話,背僵硬了起來,兩頰流下來了兩行清淚,對着連氏吼道:“就是因爲你對我這樣……我才越討厭你!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爲了讓我來凸顯你的善良嗎?”
聽了連芷蕪講的話,連氏的心如被針給紮了般的難受,她沒有想到,連芷蕪的心裡面會這麼想。
從小到大,她除了夫君之外,哪件東西不是讓着她的?
所有的好看的衣裳她都送給她,爹爹孃親爲她從別地帶來的玩意兒她都會挑一兩件她覺得最有意思的玩意兒送給她。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把她的好,當成了一種炫耀?
連氏覺得,這從小到大來她爲連芷蕪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弄的。
“既然你這麼恨我,又爲什麼不說。”連氏的聲音冷冷地,她望着連芷蕪的眸子裡頭,充滿着複雜。
連芷蕪聽了這話,脣邊勾起了一抹笑意,對着她道:“我爲什麼要說呢?我說了,那哪裡還有那麼多好玩的玩意兒,好吃的糕點,漂亮的衣裳呢?”
聞言,連氏搖了搖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難不成,她在她的心中,只是一個得到好玩的玩意兒、好吃的糕點、漂亮的衣裳的工具。
見自家孃親那傷心欲絕的樣子,重意歡不禁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這一時之間是接受不了的,可這接受不了又能怎麼樣?她遲早有一天可以接受這一切的。
實在不忍連氏這幅模樣的重意歡怒吼了一聲:“這私事什麼的都給我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我們到祖母那兒講講這些天來發生的事去?”
說着,重意歡充滿寒意的視線掃向了連芷蕪,連芷蕪被她給嚇了一跳。
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讓她這個大人都毛骨悚然的視線?
加上今天重意歡的表現,連芷蕪覺得,自個兒是真的看不透重意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