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重意歡的疑惑之時,顧琴榕和那傳說中的主持行了進來。
瞧見顧琴榕那副得意模樣,重意鳶、重意遊、重意歡三人齊齊蹙眉。
“阿彌陀佛。”那主持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禮,道:“恭喜這位老施主,出了這麼個孫輩。”
老夫人聞言,自然是不解的,這顧琴榕幹了什麼事了,竟然讓在圖尹王朝赫赫有名的大佛寺主持也誇她?
見着了顧琴榕,連氏忙撲過去握住顧琴榕的手,很是激動地道:“榕兒,你能回來便是好的。”
此刻的顧琴榕那自然是不需要再依靠討好連氏而在重府生活,但是她是知道高處不勝寒之理的,她的身份越高貴便越要在人前做樣子。
這般想着,顧琴榕反握住了連氏的手,道:“姨娘,是琴榕不好,琴榕讓您勞心了。”
她雖是這麼說着,她的眼裡卻沒有一點什麼愧疚之意。
瞧見顧琴榕這幅模樣,大佛寺那主持點了點頭。
“主持,”重意歡作爲一個重生過一次的人,那自然是不信什麼佛的,可是如今她也只能對他恭恭敬敬的,畢竟如果他厭惡她了,對着外頭喊一嗓子說什麼她是不祥之人,那她可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的:“不喜歡您方纔那話兒是什麼意思呢?”
作爲一個被圖尹王朝萬千人崇拜的人,大佛寺主持自然覺得自個兒理應被這麼對待。
“你重家之人可謂都是上輩子積了德啊,這位琴榕小姐,那乃是鳳凰轉世啊!”這話大佛寺主持說得十分激動,說完之後,他還很是恭敬地朝顧琴榕行了一禮。
鳳凰轉世?重家之人皆是一驚,那道士不是說顧琴榕是不祥之人麼?怎麼如今又成了鳳凰轉世了?
重意歡更是覺得不信,顧琴榕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鳳凰轉世?
她記得,前世分明是沒有這麼一出的。
“主持,此言可真?琴榕當真是鳳凰轉世?”最高興的不過連氏了,她朝大佛寺主持作了一輯,欣喜地問道。
主持頷首,應了一聲是。
重意歡蹙眉,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提脣:“主持,這事可與前些日子大佛寺中那道紅光有關?”
“這位小姐當真是聰慧至極,那道紅光,便是鳳凰轉世的象徵,這也是我閉關多日纔算出來的。”主持誇了重意歡一句過後,道。
顧琴榕聽了主持這話,更爲得意了,款步行至重意歡跟前,道:“表姐,你放心,就算我真的是傳說中的鳳凰轉世,我也不會忘記了二位表姐與姨母、姨夫還有老夫人昔日對琴榕的照佛。”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大廳裡頭的人除了那主持和心思單純的連氏不懂之外,都明白,如果這顧琴榕真的是鳳凰轉世,恐怕……他們這日後的日子是不會好受的。
“你們這家子人有什麼話待我同琴榕一道去見了聖上過後再講好了。”主持打斷了重意歡接下來的話,拉着
顧琴榕便要離去。
連氏卻顯得很是不放心,朝着重意鳶吩咐道:“鳶兒,你跟着你表妹一道去。”
聞言,重意歡蹙眉,顧琴榕要去見雲御風她自個兒去便好了,爲何孃親還要讓姐姐跟着她一道去?
好,就算是孃親心裡頭不放心顧琴榕,那也應當是讓她去不是?畢竟她與雲御風還是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的,讓姐姐去幹什麼?她就不怕雲御風看上姐姐麼?
重意歡覺得,自家孃親這會子,有點老糊塗了。
可是這還有外人在這兒,她自然是不好當衆反駁連氏的,畢竟這如果傳出去,便是說她不孝了……如果顧琴榕再煽風點火來那麼兩句……
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的。
重意歡目送了三人離開之後,纔開口問出來了她的疑惑:“孃親,你爲何叫姐姐陪着琴榕一道去?皇上若貪圖姐姐的美色,將姐姐收入後宮,那該如何是好?”
以重意鳶那脾氣,讓她給一個足以當自個兒爹爹的人做妾,那真的是除非她死。
“我那不是有些不放心琴榕麼?夫君與遊兒是男人,不好入宮去,我覺着我自個兒跟着去也不好,而且我瞧皇上那分明是對你有意思的,怕你被他給收入後宮,才叫鳶兒去的。”連氏心裡頭有些個委屈了對着重意歡道,她那是真的一心爲了自個兒這兩個閨女好的,可是爲何她二人就是不肯領她的情?
重意歡聞言,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了,她方纔被顧琴榕這麼一鬧,早就沒有了什麼用膳的興趣,草草用了幾口過後,便上街去了。
“大夥兒都知道的吧,”幾個八卦婦人一邊曬着衣服一邊閒聊着:“大佛寺那紅光,今日呀,大佛寺主持拉着個女子進宮面聖去了,據說是什麼江南重家的表小姐……”
重意歡這回上街本就是想要打探顧琴榕成了鳳凰轉世之事,這當真是天助她也。
她忙上前問着這幾位婦人:“幾位大嬸,方纔我聽你們講那鳳凰轉世之事,那是真的麼?”
“這自然是真的,”那幾位婦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道:“瞧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這鐵定是外地來的,那大佛寺主持是什麼人?難不成會騙我們大夥兒不成?”
“幾位大嬸真是好眼力吶,一眼便瞧出我是打外地來的,”重意歡笑着道:“方纔聽你們講重家表小姐,可是那個父親早逝,與母親一道前往重府投靠姨母的顧琴榕顧小姐?”
那幾位婦人奇怪地望了重意歡一眼,她們平常也沒有什麼愛好,就喜歡說些個八卦什麼的,而如今最紅的便是那鳳凰轉世的事,如今多知道些那也是好的,她們齊道:“你咋曉得這麼多事的?”
“我也是打江南來的呀,重家表小姐的事,哪個江南人不知?這表小姐不是前些日子還說什麼是不祥之人麼?怎麼如今又成爲了個什麼鳳凰轉世?”若能將顧琴榕不祥之人之事傳出去,那對她也是雖然是沒有什麼利,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顧琴榕那副被氣的不行的模
樣,她便高興。
那些個婦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懷疑重意歡話的可信度。
不祥之人變鳳凰轉世?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是可以驚掉一堆子人的眼珠子。
重意歡一副就怕這幾位婦人不信的模樣,衝着她們又爆了幾個猛料:“這顧琴榕在我們江南人的眼中,那真的就是個災星,父親逝後不久帶着她來投靠重家,結果這進重家還沒過多久呢,便跟重家一侍衛做那等羞死人的事,而且呀,這重家如今都分家了,那是大不如以前了,要我講,定是這表小姐給克的。可她到了京城來了,竟給整出了什麼個鳳凰轉世,與其說她是個什麼鳳凰轉世,還不如說重府大小姐是,我曾見過那大小姐一面,那沒得喲……真是沒話講得了。”
她這話,不僅是將顧琴榕給貶了,還誇了重意鳶。
“當真如此?”見重意歡講的繪聲繪色,那幾個婦人似乎是信了,饒有興趣地問道。
重意歡毫不猶豫地頷首,她這說得可都是些個實話,信不信……那就由她們了,至於能不能將這事鬧得京城人人皆知,那也只能看她們的本事了,希望她們不要讓她失望纔好。
這般想着,重意歡轉身離去。
她這該做的事都做了,一切……都看天意了。
當然,若是她們真按她的期望去做了,她定不會什麼虧待了她們去。
“小姐,夫人正到處尋你呢。”這纔剛到府,錦宜就忙迎了上來。
到處尋她?尋她幹什麼呢?
“孃親爲何找我?”重意歡對着錦宜問道,她實在卻找不出連氏此刻找她的理由,討論顧琴榕鳳凰轉世這事麼?
錦宜搖了搖頭,她也只是知道連氏在尋她而已。
重意歡本也就沒有想在她這兒知道答案,畢竟她知道孃親雖然單純了些,但是單純歸單純,她並不是傻。
她知道錦宜是她的人,自然不會告訴她爲何要尋她過去,她那也不過是象徵性的問那麼一句罷了。
“那孃親可是在小佛堂?”重意歡頓下腳步,朝着錦宜問道。
因爲老夫人與連氏那都是信佛之人,所以在他們來之時,特意吩咐人騰出一間屋子做小佛堂。
錦宜頷首,連氏此刻正在小佛堂裡頭唸經呢。
重意歡行至小佛堂前,推開門款步行了進去,衝裡頭正跪於地上,拿着串佛珠念着佛經的連氏喚了一句孃親。
“你來了?”連氏唸完最後一句佛經過後站了起來,看着重意歡的眸子之中含着一絲深意。
很少看到連氏這幅模樣的重意歡有些呆住了,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問道:“孃親尋我來所謂何事?”
“你是真不知?”連氏面帶疑惑地問道。
重意歡頷首,若她知道她換她來所謂何事那又何必多問這麼一句?
連氏瞧着重意歡這幅模樣,好似很失望地搖了搖頭:“我瞧你今日那副樣子,還以爲你是真疼你表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