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幾日,衛芷嵐便安安靜靜待在鳳雎宮,沒有走出過殿門,楚雲晗也已是待在西京四五天了,但卻依然沒有要回汴楚的意思;這讓衛芷嵐心中感到不安,楚雲晗是一國之君,不能離開太久,但如今已過去了好幾天,她曾問過趙胤,楚雲晗怕是還要在西京留幾天。
衛芷嵐總感覺楚雲晗留在西京,不會平白浪費時間,定然是心中存有疑慮纔會這般,每日趙胤來的時候,衛芷嵐問他一些有關於楚雲晗事以及她的行蹤,內心總要忐忑,她怕楚雲晗去查,畢竟衛芷晴是個大活人,若楚雲晗真的疑心姐姐沒死,定然會動用所有的勢力去查。
“我這幾日都沒有走出鳳雎宮,楚雲晗懷疑姐姐的死,心中有疑慮,定然會來找我,但這幾天卻並沒有見到他,你是用什麼法子擋住了楚雲晗?”
午膳的時候,衛芷嵐擡頭,一雙美眸定定凝視着趙胤,心中不由得感到疑惑,她明白楚雲晗這男人甚是精明;這次來到西京,除了恭賀趙胤成爲大夏新皇,也一定會來找自己,問問有關於姐姐的事,之前她也曾讓趙胤想法子擋住楚雲晗,但也知曉若真要擋住他,怕是沒那麼容易,是以纔有此一問。
趙胤似有些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但卻沒有回答衛芷嵐的問題,依然動作優雅的用着午膳。
“你怎麼不說話?”衛芷嵐蹙了蹙眉,又問。
“定然是用了良計,不然又豈會攔得住他?”趙胤俊眉微挑,神色悠然。
聞言,衛芷嵐頓時來了興趣,立馬酒湊到了趙胤身邊,離着他更近了點,好奇道:“什麼良計?說來聽聽。”
趙胤似笑非笑的眸光盯着衛芷嵐,依然沒有言語,感覺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碗筷。
倒是衛芷嵐,瞧着趙胤半天沒說話,心中不由得越發好奇,立刻又道:“你趕緊說,究竟有了什麼法子?竟然能擋住楚雲晗。”
趙胤笑了笑,神色略有幾分慵懶的道:“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他沒來找你便是了。”
衛芷嵐眸光狠狠瞪了趙胤一眼,他越是不說,自己便越是心癢,好奇的很,憤憤道:“你不告訴我,那你晚上別來鳳雎宮,來了你也別想碰我!”
聞言,趙嘴角抽了抽,繼而神色似有些無奈,頓了片刻,方纔嘆道:“好,我告訴你,但說了你可別惱我。”
衛芷嵐輕哼,頓感果然還是這招最有用,便點頭道:“你說,我纔不會惱你。”
趙胤脣畔含笑,慢悠悠道:“我說與你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正是恩愛纏綿的時候,每晚都將你折騰的下不了牀,這幾日身子痠痛着,連鳳雎宮都出不了,他自然便不會來找你了。”
聞言,衛芷嵐頓時氣血上涌,不由得柳眉倒豎,狠狠瞪着趙胤,氣道:“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趙胤面色似有些無辜,淺笑道:“是你非要讓我說的,而且你方纔還說不會惱我。”
語罷,衛芷嵐一噎,臉頰依然發燙,又連連朝着趙胤賞了好幾個眼刀子,方纔罷休,這男人還真是沒臉沒皮,這種話竟然也說得出口;但轉念一想,趙胤如此說,倒也是個好法子,楚雲晗臉皮再厚,應是也不會來到後宮找她。
“這幾日你便好好待在鳳雎宮,不要多想,楚雲晗如今也不過是懷疑,但也不敢斷定你姐姐還活着,他是汴楚君王,政務繁忙,大抵最多再待個兩三天便會離開西京。”趙胤笑了笑,眉目柔和。
衛芷嵐點了點頭,繼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又道:“北含墨什麼時候離開?”
“應是與楚雲晗差不多時間,最近幾天左右。”趙胤淡淡道。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蹙,不禁鬱悶道:“若是北含墨也是這幾天回北周,那我豈不是見不到他了?”
趙胤挑眉,面上一副不滿的神情,明顯是對於衛芷嵐總是提及北含墨,感到介意,眯着眼睛道:“你能不能見到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天天見到我。”
衛芷嵐眉眼彎彎,輕哼:“我就是好奇嘛,你至於連這個醋也要吃?”
趙胤俊臉一黑,幽幽道:“明知道我會吃醋,你還總是提起他?”
聞言,衛芷嵐噗嗤一笑,倒覺得趙胤竟有些孩子氣,但心中仍對北含墨極是好奇,又笑眯眯道:“你能不能再想個法子,將北含墨在西京多留幾天?”
語罷,趙胤狠狠瞪了衛芷嵐一眼,口氣不善道:“你真那麼想見他?”
衛芷嵐忙不迭點頭,對於北含墨,她真的是感到非常好奇,很想見一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竟能讓趙胤稱讚,也能讓霜霜心儀他好幾年,還甘願放下身段去往北周。
瞧着衛芷嵐點頭如搗蒜,趙胤脣角抖了抖,眸光死死的瞪着衛芷嵐。
“趙胤,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可好?求你了。”衛芷嵐輕扯了扯趙胤的衣袖,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聞言,趙胤眸光危險的眯起,繼而不緊不慢的道:“答應你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衛芷嵐黛眉微蹙,但也沒有絲毫猶豫,便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不是在問你麼?反問我做什麼?”趙胤輕哼。
衛芷嵐頓時無語,憤憤的眸光瞪着趙胤,撇了撇嘴道:“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好處?這整個皇宮都是你的,你什麼都不缺,還需要什麼好處?”
趙胤挑眉,繼而嘴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意,幽深的眸光定在衛芷嵐胸前,哼道:“我想要什麼好處,難道你真不知道?”
聞言,衛芷嵐面色不禁感到疑惑,但當看到趙胤色眯眯的眼光正盯着自己的胸時,心中頓時便了然,立刻站起了身,雙手護在自己胸前,惱道:“你這個色狼!”
“我只對自己的女人色,不然我還是男人麼?”趙胤神色慵懶,眸光看向衛芷嵐時,含着一抹戲虐,繼而又眯着眼睛道:“你這身宮裝本來就穿的緊,連脖子都是豎領,我又看不到胸,你雙手護那麼緊做什麼?本來就小,再這麼護着,小心給護沒了。”
語罷,衛芷嵐頓時火冒三丈,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雙美眸死死瞪着趙胤,不由得在心裡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毒舌,真真是氣煞人也!
趙胤眉含淺笑,直接無視了衛芷嵐,便動作優雅的站起身,走向了一側的軟榻上斜靠着,姿態閒適悠然,正在閉目養神。
衛芷嵐柳眉倒豎,怒瞪着趙胤,不禁惱道:“我哪小了?明明昨晚在牀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嗯,昨晚我一定是鬼上身了,所以纔會說你又大又圓又軟。”趙胤閉着眼睛,但語氣卻含了幾分笑意。
聞言,衛芷嵐頓時氣血上涌,不由得將潔白的貝齒咬得咯咯響,這死人竟然說自己是鬼上身?衛芷嵐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繼而清麗的容顏綻開一抹明豔的笑容,便緩步往趙胤近前走去。
趙胤依然閉目養神,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衛芷嵐已是到了自己身側,姿態慵懶閒適。
衛芷嵐黛眉微挑,便坐到了趙胤大腿上,繼而又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趙胤耳畔吐氣如蘭,魅惑道:“有沒有感覺?”
趙胤眼皮微跳,但語氣卻沒什麼情緒道:“沒有。”
衛芷嵐輕哼,復又將小手探進了趙胤的衣襟裡,嬌聲道:“這樣呢?”
趙胤面色不變,依然淡淡道:“沒有。”
聞言,衛芷嵐挑眉,小手復又繼續往趙胤身下探去,不過片刻,她便能明顯感覺到趙胤身體一僵,得意道:“還是沒有感覺?”
趙胤黑色的眸光漸漸變得幽深,繼而性感的薄脣微啓,暗啞道:“好像有那麼一點點。”
語罷,還不待衛芷嵐說話,趙胤便立刻翻身,將衛芷嵐壓在了軟榻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
“你方纔不是還說只有一點點感覺麼?如今這是爲何?”衛芷嵐輕哼,一雙美眸看向趙胤時,似有些得意之色。
趙胤危險的將眼睛眯起,自從大婚之後,自己便極容易被衛芷嵐挑起**,想控制都控制不住,此刻他將衛芷嵐狠狠壓在身下,盯着她道:“若你再這般隨意點火,等會兒我又會將你折騰到連連求饒。”
聞言,衛芷嵐立刻便閉了嘴,但心裡對方纔趙胤說的話耿耿於懷,繼而又瞪着他,怨憤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昨晚是鬼上身麼?我還以爲你不會有感覺,難道現在也是鬼上身了不成?”
趙胤輕笑,原來這女人如此撩撥自己,竟是介意自己方纔說的話,便低下頭,誘哄道:“總之,這火是你挑起的,你要負責熄滅。”
衛芷嵐臉色一紅,瞪着趙胤道:“這可是白日宣淫!”
“白日又如何?反正是你先撩撥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現在就想要你。”趙胤挑眉,說話間,大手便以極快的速度去解衛芷嵐的衣衫。
頓時,衛芷嵐嬌軀一顫,猛然想起自己方纔讓他想法子留住北含墨,便連忙伸手製止住了趙胤的動作,又道:“那你可是答應我了?”
趙胤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暗啞道:“答應你什麼?”
衛芷嵐眸光一亮,連忙道:“你要想法子將北含墨在西京多留幾天,不能等楚雲晗走了,北含墨也離開了。”
趙胤眸光微眯,繼而便俯首,輕輕咬了咬衛芷嵐瑩白如玉的耳尖,低聲道:“好,但是你得多給我點好處,晚上的時候,我們早點就寢。”
聞言,衛芷嵐欲哭無淚,這男人現在不就在碰她麼?居然又想到了晚上,果然趙胤幾乎就沒有哪天能放過了她。
不多時,殿內兩人便**相對,又是一番耳鬢廝磨,顛龍倒鳳,以及無盡的溫柔。
……
連着又是兩三日過去,楚雲晗依然沒走,北含墨也還沒有離開,倒是柳霜霜,因着北含墨這幾日都在皇宮,幾乎天天都要進宮,偶爾也會來鳳雎宮坐坐。
衛芷嵐明白柳霜霜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仍是打趣道:“你這幾日倒是勤快,前些天我怎麼沒見你天天往宮裡跑?”
柳霜霜秀眉微挑,一雙春水般的眼眸滿是無盡的風情,哼道:“從你與胤哥哥大婚以後,我便好些時日都沒有見到你了,自然是進宮來陪你說會兒話的。”
“是麼?”衛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面上明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嘖嘖嘆道:“你明明就是因爲北含墨進宮,偏生要說是來看我,你承認自己是爲了北含墨,我也不會笑話你,還要拿我來當擋箭牌。”
聞言,柳霜霜神色似有些不自然,但仍是揚眉道:“我纔不是爲了他,這個男人心性堅硬如鐵,我再也不會費盡心思要他對我動心了。”
衛芷嵐黛眉微蹙,瞧着柳霜霜話雖如此說,但眉目間依然難掩傷心之色,回想起趙胤之前說過的話,不禁嘆道:“霜霜,你要不將他放下罷?這世上好男兒何其多?沒必要非北含墨不可,你這幾年爲了他,可算是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既然北含墨仍沒有對你動情,想必他真是不近女色,亦或是在他心中將權力看得很重,根本就顧及不到兒女私情,你便不要將時間再浪費在了他身上罷?”
“芷嵐,你說的話,我又何嘗不明白?但真要放下他,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爲他在北周待了兩年。”柳霜霜眉目間似有些憂愁,面上再不見往日的醉人風情。
衛芷嵐沒有言語,心知柳霜霜既已對北含墨生了情,若想要放下他,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道:“這些年西京追求你的男兒也是有許多,你若真想忘了他,不妨仔細挑選個人品以及家室才華各方面都優秀的男子,先試試好好相處一番,或許你便能將他忘了也說不定。”
柳霜霜自嘲一笑,繼而便苦澀道:“我不是沒有這麼做過,在北周待了兩年,但他依然對我沒有絲毫男女之情,讓我心灰意冷從北周回來以後,便想將他忘了,也試過和別的男子接觸,但根本就沒用,我心裡想的愛的還是他。”
說罷,柳霜霜許是心裡感到難過,眼睛微微有些溼潤,這幾年她不是沒有委屈,而是全都隱藏在了心裡,從幾年前遇上北含墨初始,自己便一直打探他的下落,後來終於知曉北含墨的身份,便再顧不得許多,追尋着他到了北周,然而依然沒能讓北含墨對自己動心。
聞言,衛芷嵐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幾年柳霜霜的付出,自己也是看在眼裡,原以爲她爲了北含墨這麼付出一切,定能讓他感動,卻沒想到北含墨依然沒有生情,便嘆道:“霜霜,忘了他罷。”
柳霜霜沒有說話,繼而便將眼淚擦乾,臉上依然是沒心沒肺的笑容,打趣道:“這些天我見你都沒有走出過鳳雎宮,不知住在宮裡,可還習慣?”
衛芷嵐淺笑,點頭道:“剛開始可能有些不太適應,但如今倒也習慣了,我性子喜靜,這後宮也只有我一人,與在永南王府的時候一樣。”
柳霜霜明媚一笑,嘆道:“胤哥哥待你是真好。”
衛芷嵐笑了笑,也沒有說話,趙胤待她的確是極好,知曉她進了宮,定然還不太習慣,即便剛登基那幾日,每天都有許多摺子要處理,但也總會抽時間來鳳雎宮陪自己。
忽然,柳霜霜秀眉微蹙,一雙春水般的美眸定在衛芷嵐的脖頸處,疑惑道:“芷嵐,你脖子怎麼了?”
聞言,衛芷嵐臉色一紅,想起趙胤昨晚在自己身上每處都留下的吻痕,面上神情似有些不自然,忙道:“沒……沒事。”
即便柳霜霜沒經歷過男女情事,但瞧着衛芷嵐突然臉色紅了,心思一轉便知曉是因爲什麼了,不由得取笑道:“難怪你整日裡都待在鳳雎宮,原來是被胤哥哥折騰狠了。”
語罷,衛芷嵐臉頰發燙,不禁擡頭瞪了柳霜霜一眼。
倒是柳霜霜見此,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大聲,打趣道:“我就說你最近時日看着好像不大一樣了,倒像是被滋潤的花,盛放的越來越美。”
聞言,衛芷嵐臉皮薄,尤其是被柳霜霜似笑非笑的眸光上下打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