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芷晴溫婉一笑,莞爾道:“這倒也是,鄭大學士爲人清高,應是也不屑於與朝中大臣同流合污。”
鄭葭嬌俏一笑,單手撐着下巴,眸光眨也不眨的盯着衛芷晴,輕聲道:“晴兒,我怎麼發覺,幾日不見你,似乎感覺你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
“不一樣?”衛芷晴微微怔了怔,旋即,莞爾道:“哪裡不一樣了?”
鄭葭黛眉微蹙,似是在認真想這個問題,好半天方纔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你好像比之前有些變化,整個人似乎更加生動了些,像是懷春的少女。”
聞言,衛芷晴臉色微微紅了紅,嬌嗔道:“有麼?我怎麼不覺得?”
“你自己當然不覺得。”鄭葭盈盈淺笑,一雙美眸笑看向衛芷晴,盡是打趣。
衛芷晴神情似有些不自然,心中想起楚雲晗,不禁更加柔軟了些,一雙秋水般的美眸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緩緩在霓羽閣前停下,衛芷晴與鄭葭先後下了馬車,便往霓羽閣內走去。
鄭葭因着是霓羽閣的常客,自然很是熟悉,當下走了進去,便笑着道:“梅娘,前幾日聽你說近日會出一些新款的衣裙,不妨拿來讓我看看。”
聞言,那喚作梅孃的婦人正是霓羽閣的老闆娘,瞧着鄭葭來了,連忙便迎了過來,笑容可掬的道:“鄭小姐今兒個又來了,真是湊巧,這幾款樣式新穎的衣裙剛好從庫房裡拿過來呢。”
“如此甚好,梅娘趕緊拿過來,讓我瞧瞧罷。”鄭葭盈盈淺笑,一雙美眸也時不時看向周圍正掛着的衣裙。
“好嘞,我這便去給您拿。”梅娘笑了笑,便立即轉身去拿了。
鄭葭笑了笑,便連忙拉着衛芷晴走向一旁,嬌聲道:“晴兒,來,你也來選幾件。”
衛芷晴溫婉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倒不用買,上次嵐兒出府,也曾來過霓羽閣,給我買過幾件衣裙。”
聞言,鄭葭嬌俏一笑,輕聲道:“三小姐對你倒是真好。”
衛芷晴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倒是鄭葭,一雙美眸不斷挑選着自己喜歡的衣裙,嫌素的不要,太花俏的也不要,淺淡的顏色不要,過於豔麗的顏色也不要;款式簡單的不要,太過繁瑣的也不要,不一會兒,幾乎所有的衣裙已是被她挑選完了,卻沒能一件能入得眼。
恰時,梅娘笑着走了過來,手裡也拿着好幾件剛出的新款,笑着道:“鄭小姐,剛剛您選了,沒找到合適的,不妨看看這幾件,或許有你喜歡的。”
聞言,鄭葭面色一喜,連忙接過了梅娘遞過來的新衣,仔細挑選着,讚道:“梅娘,這幾件都還不錯,不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很好。”
語罷,梅娘笑了笑,輕聲道:“鄭小姐喜歡便好,您看要哪件,我這便好給您包起來。”
鄭葭盈盈淺笑,嬌聲道:“這幾件我都很喜歡,全都包起來罷。”
“好,我這就便去給您包。”梅娘笑了笑,便轉身欲往櫃檯走。
“等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鄭葭連忙喚道:“梅娘,分開包,我和晴兒各兩件。”
“好好好,鄭小姐真是大方。”梅娘笑道。
衛芷晴秀眉微蹙,輕聲道:“葭兒,你自己買就行了,何必還要給我買?”
“我和晴兒情如姐妹,自然是要給你買。”鄭葭不甚在意的笑笑,便連語氣似乎都含了幾分笑意。
聞言,衛芷晴溫婉一笑,眉目也不禁越發柔和。
不過一會兒,兩人便都出了霓羽閣,此時,天色也有些暗了,鄭葭似是有些餓了,便提議去容華樓用晚膳。
大廳裡,早已是座無虛席,鄭葭嬌俏的臉蛋上盡是笑意,忙拉着衛芷晴往二樓走。
恰時,正在兩人上樓梯時,突然聽聞一道熟悉且好聽低笑聲。
衛芷晴神色一怔,自是知道來人是誰,連忙擡頭,卻見楚雲晗薄脣微勾,含笑的眸光正凝視着自己,心不禁有些慌亂。
鄭葭也是一臉愕然,似乎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碰到楚雲晗,一雙美眸不禁有些欣喜。
此時,楚雲晗身邊還站着兩三個人,方纔似乎是在與他們談話,皆是年輕俊朗,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哥。
“鄭葭見過七皇子。”鄭葭淺笑盈盈,忙彎身想行了一禮,很是客氣有禮的道。
“鄭小姐不必多禮。”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旋即,便收回視線,含笑的眸光依然凝視着衛芷晴。
見此,衛芷晴心有點慌,尤其是鄭葭還在一旁,不由得連忙低下了頭,避開了楚雲晗盯着自己的目光。
“晴兒——”楚雲晗笑着喚了衛芷晴一聲,故意拉長了尾音。
因着甜得讓人發膩的聲音,不禁讓在場幾人,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心中也知曉,怕是楚雲晗與衛芷晴關係匪淺。
鄭葭微微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楚雲晗會如此親暱的喚衛芷晴爲晴兒,不禁好奇的眸光細細打量了一眼衛芷晴的神色,但見她溫婉的面容上,似是有些不自然,卻又隱含着嬌羞,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
“七皇子,這兩位小姐是……?”其中一名年輕公子笑看了衛芷晴與鄭葭兩人一眼,不禁笑問。
聞言,楚雲晗俊眉微揚,含笑道:“本皇子倒是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永南王府的大小姐衛芷晴,另一位便是大學士府上的小姐鄭葭。”
語罷,年輕公子笑了笑,很是溫文爾雅的道:“原來是芷晴小姐與鄭小姐,在下柳風,爲柳府的三公子。”
“在下蕭南,爲大理寺卿蕭府的長公子。”
“在下李卿,爲京兆尹李府的二公子。”其餘兩名年輕公子也笑着道。
聞言,衛芷晴與鄭葭淺笑,十分客氣有禮的道:“見過三位公子。”
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含笑的眸光看了衛芷晴與鄭葭兩人一眼,勾脣道:“今日倒真是巧,晴兒與鄭小姐也來容華樓用晚膳?”
“我與晴兒方纔在逛街,正巧也餓了,聽聞容華樓最近出了兩道很是有名的菜,便來了蓉華樓。”鄭葭淺笑道。
“原來如此。”楚雲晗笑了笑,旋即,眸光笑看向身旁三人,勾脣道:“柳公子、蕭公子、李公子你們若是有事,便先走罷,本皇子還有話要與兩位小姐說。”
語罷,三人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轉身告辭離去。
楚雲晗薄脣微勾,眸光笑看向衛芷晴與鄭葭兩人,打趣道:“晴兒與鄭小姐,莫不是要一直站在樓梯口?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別人?”
聞言,鄭葭淺淺一笑,連忙道:“七皇子說得是,這樣一直站在這裡,的確不妥,不過我與晴兒方纔來得晚,大廳也是沒有座位,不知二樓可還有雅間?”
“便是沒有,晴兒與鄭小姐在這裡,又豈能沒有房間。”楚雲晗輕輕勾脣一笑,便轉身往樓上走,慢悠悠的道:“容華樓我近段時日常來,每次來都有雅間,方纔已是用過膳,房間倒也騰了出來。”
三人邊說話邊往樓上走,沒過一會兒,便到了楚雲晗方纔所在的雅間。
“七皇子,您既然在容華樓,想必已是用了晚膳,難不成還要陪着我與晴兒麼?”鄭葭笑了笑,言語間很是落落大方。
“既是有兩位美人相陪,便是已用過晚膳,又有何妨?”楚雲晗不甚在意的笑笑,便連語氣似乎都含了幾分笑意。
聞言,鄭葭盈盈淺笑,卻是不再多言。
卻是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挑眉道:“晴兒與鄭小姐若是想吃什麼,隨便點便是,不必爲我省銀子。”
語罷,鄭葭笑了笑,也不客氣的道:“那鄭葭便卻之不恭了。”
楚雲晗朗聲大笑,似是心情愉悅,便連眉目間都越發柔和。
不過一會兒,三人便點了菜,小二很快便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
其中也有兩道方纔鄭葭所說的名菜,便是近段時日容華樓剛出的菜式。
“晴兒,你嚐嚐。”楚雲晗薄脣微勾,眸光看向衛芷晴時,似乎盛滿了笑意,擡手便用竹筷給她夾了一箸菜。
聞言,衛芷晴臉色似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鄭葭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時,心頓時有些慌亂。
衛芷晴自是不知道,楚雲晗之前曾將畫卷裡的女子與秦淮河畔與他琴簫合奏的女子當成了鄭葭,心中一直便以爲楚雲晗似乎是對鄭葭有情,不然那日便不會邀約她一道前往錦繡閣品茶,且神色間也對鄭葭很是溫柔。
如今,自己與楚雲晗似乎走得很近,衛芷晴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許歉疚,若是鄭葭也對楚雲晗有情,因此而與自己生了嫌隙之心,可如何是好?這是衛芷晴最不願意看到,也最不希望發生的。
“晴兒怎麼不說話,難道你要我幫你喂麼?”楚雲晗輕輕勾脣一笑,戲虐的眸光看向衛芷晴時,似乎含了幾許溫情。
聞言,衛芷晴臉色微微紅了紅,連忙道:“七皇子這是說哪裡話,我如何能要你餵我?”
語罷,楚雲晗薄脣微勾,卻是不再多言,又繼續給衛芷晴挑了些菜在碗裡。
倒是鄭葭撲哧一笑,嬌俏的臉蛋上也微微紅了紅,一雙美眸看向衛芷晴時,似乎含了幾分笑意。
待到幾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衛芷晴也漸漸放下了碗筷。
卻是鄭葭嬌俏一笑,眸光看向楚雲晗與衛芷晴時盡是疑慮,但她終究是個藏不住話的,便淺笑道:“鄭葭記得七皇子上次在錦繡閣的時候,對晴兒還不認識,怎麼才轉眼幾天,你們便像是很熟似的。”
聞言,衛芷晴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一雙秋水般的美眸看向楚雲晗,又看了看鄭葭。
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道:“我與晴兒之前便認識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見面而已。”
語罷,鄭葭神情似有些疑惑,竟沒聽明白楚雲晗話裡的意思,爲何之前便認識但卻沒見面?心知這其中定有緣由,她也是個聰明的,當下便也不再多問,淺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七皇子對晴兒如此之好。”
待幾人用過晚膳後,鄭葭與衛芷晴瞧着天色似乎也已漸漸黑了,便欲起身離開。
楚雲晗俊顏含笑,送兩人出了容華樓,上了馬車之後,依然站在原地,眸光似乎含了淺淡的笑意。
恰時,凌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邊,低聲道:“主子,汴京近段時日,朝堂之上越發混亂,您還是儘早回去一趟罷。”
聞言,楚雲晗微微皺眉,心中似有些煩悶,淡淡道:“知道了。”
……
馬車裡,鄭葭嬌俏的臉蛋上,滿是戲虐的笑意,一雙美眸看向衛芷晴,眉開眼笑的道:“晴兒,你似乎有事瞞着我?”
衛芷晴低垂着眉眼,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輕聲道:“葭兒想問甚麼?”
鄭葭俏臉含笑,面上神情似是很好奇,她向來便是個直性子的人,便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笑道:“晴兒,你和七皇子似乎關係有點不太尋常呢。”
衛芷晴長而捲翹的睫毛顫了顫,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問道:“葭兒,你是不是喜歡七皇子?”
聞言,鄭葭秀眉微挑,單手撐着下巴,似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良久都不曾說話。
車廂裡頓時一陣靜默,衛芷晴抿了抿脣,便擡頭看向鄭葭,心中似有些慌亂。
卻是鄭葭盈盈淺笑,一雙美眸看向衛芷晴似乎含着瞭然,嬌聲道:“晴兒如此問,難道晴兒對七皇子有情意?”
語罷,衛芷晴心中一緊,卻也不再否認,低聲道:“是。”
鄭葭輕嘆了口氣,面上似有些愁眉不展,蹙眉道:“晴兒,這可怎麼辦呢,我也喜歡七皇子。”
聞言,衛芷晴臉色似有些發白,卻也在意料之中,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說話。
倒是鄭葭似乎並未多想,面上仍是含着戲虐的笑意,打趣道:“原來晴兒的心上人便是七皇子啊,難怪七皇子方纔說之前便與你認識。”
衛芷晴輕輕扯了扯嘴角,輕聲道:“葭兒,那個時候他的確不認識我。”
“我倒是覺得很是奇怪,你們既然之前便認識,怎地在錦繡閣的時候,七皇子似乎與你並不熟?”鄭葭神情似有些疑惑,蹙眉問道。
“我也不知這其中緣由。”衛芷晴搖了搖頭,溫婉道。
聞言,鄭葭嬌俏一笑,認真道:“晴兒,你可別將我方纔說的一番話聽進心裡去,我可對七皇子沒有情意,不過很是欣賞罷了。”
語罷,衛芷晴面色不禁感到詫異,似是有點不相信般,輕聲問道:“葭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便是真的。”鄭葭秀眉微挑,俏臉上綻放着動人的笑容。
衛芷晴漸漸放下心,不禁鬆了口氣,原本她還擔憂自己與鄭葭,會不會因爲楚雲晗導致兩人之間生出隔閡,如今看來,她的擔憂便是多餘的了。
“那葭兒可是有喜歡的人?”衛芷晴嫺雅一笑,莞爾道。
“還沒有。”鄭葭搖了搖頭,輕嘆道:“也不知道我會喜歡上哪個倒黴蛋。”
聞言,衛芷晴撲哧一笑,柔聲道:“葭兒,能讓你喜歡的男子,自然便是福分,又豈會倒黴?”
“可是哥哥總說我性子太野,將來若是嫁了人,有了夫君,娶我的男子肯定很是倒黴。”鄭葭神色似有些鬱郁,不滿道。
衛芷晴溫婉一笑,便不再多言,不過小半個時辰,兩人便各自回了府邸。
……
次日,天還沒亮,衛芷嵐便早早起牀,去了院子裡練劍,待到已近正午,方纔停歇。
用過午膳後,衛芷嵐突然想起趙胤之前似乎說過要教她清風劍法,如今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也沒見這人提起過,不禁秀眉微蹙,也不知趙胤是不是將這事兒給忘了。
想了想,衛芷晴深覺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景王府,便立刻走出了房間,吩咐道:“紫蘭,去準備馬車,我要去趟景王府。”
“是,小姐。”紫蘭低聲應道,便轉身出了沁雪閣。
衛芷嵐走出房間後,似乎又覺得不對,便又回房,將清風劍給帶上了。
待走到王府大門口時,馬車也早已備好了,衛芷嵐擡步走了上去,馬車穿過熱鬧的街市,不過一會兒,便到了景王府。
衛芷嵐下了馬車之後,便立即擡步走了進去,王府門口的侍衛本想去攔,卻見着來人正是永南王府的小姐;且近段時日又與景王走得極近,當下便神色恭敬,連忙退到一邊。
因着在景王府待了三個多月,衛芷嵐自是對景王府很是熟悉,不過一會兒,便熟門熟路的到了聽竹軒。
此時,趙胤正在書房,許是這段時日朝中事務繁忙,衛芷嵐也有好幾日不曾見到他了。
方纔推門走了進去,趙胤似是知道來人是她一般,正好擡頭,黑色的眸光便與衛芷嵐的視線交織。
“今日怎麼來了?”趙胤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書卷,俊眉微挑。
衛芷嵐揚眉淺笑,待走至趙胤面前,便在一旁的梨木椅上坐下,輕哼:“自然是有事。”
聞言,趙胤微微眯了眯眼,不以爲意的道:“你有什麼事要求我?”
語罷,衛芷嵐脣角抽了抽,黑着臉道:“教我清風劍法,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
“我是答應過你,但沒說現在便要教你。”趙胤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衛芷嵐忍不住朝趙胤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道:“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不是說有時間便會教我的麼?”
趙胤輕哼一聲,口氣不善的道:“你難道就不能說是想我了?所以纔來找我?”
聞言,衛芷嵐一雙美眸瞧着趙胤臉色鬱郁,不禁撲哧一笑,好半天都沒有止住笑聲。
趙胤眸光微眯,不懷好意的道:“你還笑?是不是想讓我堵住你的嘴?”
語罷,衛芷嵐果真不再笑了,她自是知道趙胤話裡的意思,不禁臉色微微紅了紅。
“倒還算聽話。”趙胤俊眉微挑,含笑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輕聲道:“這幾日我可是想你得緊。”
“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衛芷嵐撇了撇嘴,面上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
聞言,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緩步走至衛芷嵐近前,擡手輕挑的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擦着,意味深長的道:“是不是做比說更容易證明我對你的情意?”
語罷,衛芷嵐清麗的容顏頓時紅了紅,正欲說話,趙胤卻突然低頭,含住了她柔軟的脣瓣。
衛芷嵐睫毛輕顫,許是這幾日也的確是有點想念趙胤了,便也沒有猶豫,擡手圈住他的脖子,迴應着趙胤的吻,一時間,兩人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直到過了許久,趙胤方纔放開衛芷嵐,卻是依然不肯鬆手,將她柔弱無骨的嬌軀抱在懷裡。
衛芷嵐軟倒在趙胤溫暖的懷抱裡,眸含春水,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突然便感覺很是安心。
“不是說不相信麼?這樣是不是便相信了?”趙胤輕笑,溫柔的眸光深如大海。
聞言,衛芷嵐一陣無語,索性便不再搭理他。
卻是趙胤低低一笑,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輕輕撫摸着衛芷嵐柔軟的頭髮,繼續道:“近段時日,教你清風劍法的事,應是不行了,再過幾日,會有南伽爾國的使者前來,我有事要處理,抽不出時間。”
語罷,衛芷嵐秀眉微挑,神情似有些疑惑,擡頭問道:“南伽爾國?這是什麼國家?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南伽爾國是一個遙遠的國度,位於西方,距離西夏相隔萬餘里,半年前君王便派了使者前來,因着距離遙遠,便是在大海上,都要航行好幾個月;昨日上朝之時,父皇便說過此事,如今使者已是入了國境,怕是再等幾天,便會到了西京。”趙胤眉目間隱含着幾分柔情,輕聲道。
聞言,衛芷嵐卻是心中震驚,整個人似是怔住了一般。
趙胤自是發現了她的異樣,不禁低頭笑問:“怎麼了?”
語罷,衛芷嵐這纔回過神來,按捺住心中的震驚,微微斂了斂情緒,整個人方纔鎮定了些。
剛剛趙胤所說的一番話,她自是心中明白,想了想,便不禁擡頭看向趙胤,顫着聲音問:“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是七大洲四大洋?”
趙胤微微皺眉,俊臉上似是有些疑惑,沉思了片刻,方纔問道:“什麼是七大洲四大洋?”
聞言,衛芷嵐黛眉微蹙,心中也不禁感到些許不解,原本她以爲自己穿越到一個架空的朝代,卻不曾想竟然如此巧合,這個封建的古代也有西方?
雖然衛芷嵐並不知道,南伽爾國是一個怎樣的國度,但她似乎能隱隱察覺到,這個世界遠比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還要大;卻不知爲何趙胤竟然不知道七大洲四大洋的存在?
以着趙胤的博學,衛芷嵐相信,若是連他都不知道,或許這世上真的沒有人知道七大洲四大洋的存在,又或許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胡思亂想?
趙胤低頭,方纔衛芷嵐瞬間的神情變化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裡,淡淡問道:“在想甚麼?”
“沒想甚麼。”衛芷嵐黛眉微蹙,神色仍是有些怔怔。
“什麼是七大洲四大洋?”趙胤俊眉微皺,似乎心中仍是感到疑惑,便又問了一遍。
“你不知道?”衛芷嵐秀眉微挑,一雙美眸注視着趙胤臉上的神情變化。
“我若是知道還需要問你?”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用看白癡的眸光瞧了衛芷嵐一眼。
聞言,衛芷嵐脣角抽了抽,似乎也不想過多解釋,撇了撇嘴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趙胤俊臉黑了黑,眸光不善的瞪着衛芷嵐。
“反正你也沒有必要知道。”衛芷嵐直接無視趙胤冷冰冰的目光,咕噥道。
趙胤無語,索性便不再與她說話,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復又道:“南伽爾國幾百年一直便與西夏交好,這次君王派使者前來,屆時宮中仍會設宴招待。”
衛芷嵐秀眉微挑,一雙美眸看向趙胤,淡淡問道:“大概在什麼時候?”
“應是過不了幾日,如今南伽爾國的使者已是到了西夏邊城,距離西京大概有三天的路程。”趙胤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衛芷嵐笑着點了點頭,挑眉道:“我到時候也要去。”
聞言,趙胤精明的眸光仿若能洞悉人心一般,直直的掃向衛芷嵐,眯着眼睛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參加宮宴的麼?”
衛芷嵐不禁在他如此凌厲的注視下,頭皮有些發麻,輕哼:“以前不喜歡,但沒說現在不喜歡。”
趙胤嗤笑,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挑眉道:“你這性子倒是轉變得快。”
衛芷嵐撇了撇嘴,不以爲意的道:“你管的真寬。”
“我管得寬不寬倒是不知道,不過卻是很想知道你是窄還是寬?是鬆還是緊?”趙胤似笑非笑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聞言,衛芷嵐一時竟不明白趙胤話裡的意思,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不禁神情有些疑惑,輕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趙胤俊眉微挑,眸光看向衛芷嵐時,滿是戲虐。
“我怎麼知道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衛芷嵐不禁瞪了趙胤一眼,雖然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也知道這死人說得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趙胤邪氣一笑,低低的笑聲似如百年醇釀,極是魅惑好聽。
衛芷嵐正欲說話,卻突然感覺到趙胤大手已是到了逐漸往下,極是輕柔的撫摸,耳畔還伴隨着他極是磁性的嗓音,低低道:“便是這裡,明白了麼?”
聞言,衛芷嵐大羞,便連耳根都紅透了,一雙美眸惱怒的瞪着趙胤,大吼道:“混蛋,下流,你這個色狼!”
卻是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眸光好整以暇的瞧着衛芷嵐,戲虐道:“你沒發覺我只對你下流?”
語罷,衛芷嵐又羞又惱,不禁狠狠的瞪了趙胤一眼。
“我們要不要現在試試?”趙胤將腦袋又湊着離衛芷嵐更加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不禁讓衛芷嵐一陣顫慄。
“滾開,我纔不想和你試!”衛芷嵐咬牙,連忙又將頭別過去。
趙胤危險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大手緊緊圈住她的纖腰,口氣不善的道:“你不想和我試,難不成還想與別人試?”
“我就是想與別人試,也不要和你試。”衛芷嵐撇了撇嘴,輕哼。
聞言,趙胤俊臉黑了黑,擡手便輕挑的勾起了衛芷嵐尖尖的下巴,挑眉道:“你這話說得可是真的?”
語罷,衛芷嵐張了張櫻脣,然而還未來得及說話,趙胤狂風暴雨般的吻便席捲而來,似含着隱隱的怒氣,長舌直接便撬開了她的貝齒,緊緊與衛芷嵐的丁香小舌交纏在一起。
另一隻大手,趙胤也沒停歇着,在衛芷嵐身上緩緩向下,不輕不重的撫摸着。
衛芷嵐此時臉色已是羞紅如天邊的晚霞,嬌軀也是在趙胤一次次的輕柔撫摸下,越發顫慄了起來,好似化爲了一汪春水,全身無力,只能軟倒在趙胤溫暖的懷抱裡。
良久,趙胤方纔放過了衛芷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挑眉道:“現在還想不想與別人試?”
衛芷嵐又羞又惱,憤恨的眸光怒瞪着趙胤,本欲說想,然而想起他方纔的一番動作,話到嘴邊便又收了回去,黑着臉道:“不想!”
聞言,趙胤這才綻顏一笑,似是心情極好,勾脣道:“便是想試,你什麼時候只需說一聲,我立刻便能滿足你。”
語罷,衛芷嵐脣角抽了抽,頓時一句話也不想與這個黑心肝的男人多說,索性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恰時,亦寒的冷淡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恭敬道:“景王,丞相府沈小姐似是有事,等在府外求見。”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挑,似是沒想到沈雨亭會突然來了景王府,不禁轉頭看向趙胤,笑着朝他眨了眨眼,輕哼:“你的爛桃花來了。”
趙胤輕笑,慢悠悠的道:“她是爛桃花,你呢?難不成是枝頭開得最好的那一朵?”
衛芷嵐撇了撇嘴,揚眉道:“趕緊去招呼人家罷,丞相府小姐可是西京第一才女,多少人巴巴着去呢。”
卻是趙胤不以爲意,俊臉上很是淡漠,嗤笑:“不過是空有其名罷了。”
“她平素裡似乎沒來過景王府,如今親自上府,應是有什麼事,你便是不待見她,也應該去看看。”衛芷嵐眉眼彎彎,連忙便將趙胤往外趕。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便要將我給推出去?”趙胤俊臉黑了黑,微微眯着眼睛,口氣不善的道。
“有麼?”衛芷嵐輕輕勾脣一笑,神色似是有些無辜的道:“好像沒有罷,我不過是替你着想而已,若是沈雨亭真有甚麼事,你豈不是便耽擱了?”
聞言,趙胤冷哼一聲,風雨夾冰雹的眸子冷冷的掃了衛芷嵐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衛芷嵐挑眉一笑,便擡步走向梨木桌前,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方纔她推趙胤出去,不過是兩個原因而已;一是沈雨亭突然來了景王府,應是有事,而是衛芷嵐可不想趙胤再繼續待在書房,隨時隨地對自己發情。
……
大廳裡——
沈雨亭姣好的容貌含着一抹淺笑,心中既是歡喜又是緊張,她從未來過景王府,之前曾來過幾次,卻都被趙胤避而不見,甚至都不曾走進過府內。
本來今日自己也是沒抱多大希望,卻沒想趙胤突然答應要見她,沈雨亭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不禁忐忑不安的攥着手中的帕子。
忽而,聽聞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雖然極是輕微,但她自小便是練武之人,聽力很好,心中知曉應是趙胤過來了,心越發跳得厲害。
趙胤俊臉冷淡,不疾不徐的走進大廳,卻是自始至終眼尾都不曾看過沈雨亭一眼,慢悠悠的在梨木椅上坐下。
沈雨亭陡然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男子,心中不禁有些激動,姣美的臉蛋上綻開一抹笑容,極是明媚動人,忙起身行了一禮,柔聲道:“雨亭見過景王。”
趙胤神色如常,淡淡頷首,卻是不曾開口說話。
沈雨亭淺笑,一雙美眸嬌羞的凝視着趙胤,柔聲道:“景王,雨亭今日來府上找您,是有事想與您說。”
趙胤俊顏依然冷淡,不緊不慢的道:“沈小姐,你若是有甚麼事,不妨直說。”
聞言,沈雨亭柔柔一笑,便是趙胤對她如此冷淡,但想着已多日不曾見到他,如今即便能看上一眼,說上幾句話也是好的,便緩緩道:“雨亭今日來,是因爲偶然得知南伽爾國的使者已是入了西夏國境,卻聽聞一個驚天駭人的消息。”
趙胤微微皺眉,便連語氣都似乎含了幾分不耐,冷聲道:“沈小姐說話,不必如此吞吞吐吐,本王很少有耐性,若是你再這麼說下去,便不再奉陪。”
話落,沈雨亭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心中也不禁感到酸澀,微微斂了斂情緒,方纔低聲道:“雨亭是今日進宮去拜見姑姑時,無意間走過御花園,聽到太子殿下與成王的對話;雖然離得有點遠,聽得並不是很清楚,但卻隱隱聽到太子殿下在與成王說將南伽爾國的使者攔截在邊城,讓他沒有命來到西京。”
聞言,趙胤原本冷淡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冷聲道:“沈小姐,你可知自己此刻說的可是大逆不道的話?!”
瞧着趙胤的臉色瞬時變得陰沉,沈雨亭心中一驚,竟不敢再看他,連忙便低下了頭,輕聲道:“景王,雨亭今日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趙胤冷笑,一雙精明的眸子直直的射向沈雨亭,如萬千利劍般,沉聲道:“沒想到沈小姐竟如此好心,竟然敢冒大不諱,連連得罪太子與成王,來府上給本王通風報信?!”
卻是沈雨亭,雖然方纔心中緊張,但她畢竟性子冷靜,當下便鎮定了下來,緩緩道:“不論景王是否相信,雨亭方纔所說的一番話絕不會有假,更從未想過要加害於景王。”
“南伽爾國向來與西夏締結友好,這纔派使者前來西京,太子與成王爲何圖謀不軌,想要將他攔截刺殺?沈小姐不覺得你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麼?”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沈雨亭低垂着眉眼,搖了搖頭道:“雨亭不知,但太子與成王的對話,卻是親耳所聽,絕不會有假。”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似嘲似諷,淡淡道:“今日勞煩沈小姐了。”
沈雨亭柔柔一笑,美眸看向趙胤時,眸底含着濃濃的愛意,卻是不再多言。
一時間,大廳陷入了冗長的沉默,趙胤俊臉沒有什麼情緒,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敲着梨木桌面,似乎在想什麼事,良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沈雨亭姣美的容顏含着盈盈淺笑,一雙美眸偶爾看向趙胤時,心都不由自主的跳得厲害,便連手帕都不禁攥得更加緊了些。
良久,沈雨亭方纔緩緩站起身,柔聲道:“今日雨亭打擾景王多時,便先告退了。”
趙胤微微頷首,淡淡的眸光不緊不慢的瞥了她一眼,卻是沒再說話。
沈雨亭盈盈一笑,便不再多言,轉身出了大廳。
方纔走到大廳門口,沈雨亭便看到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款款行來,天空灰濛濛的,正飄着絲絲細雨。
衛芷嵐身姿娉娉婷婷,穿着淡青色的衣裙,像是與天地都糅合在了一起,行走在朦朧煙雨中,便是看不清傾城的容貌,也能讓人感嘆她冰清玉潔猶如九天玄女的清貴氣質。
沈雨亭咬了咬脣,便是神情似是有些不甘,眼底微微閃過一抹嫉恨,不過稍縱即逝。
待衛芷嵐漸行漸近,沈雨亭便淺笑着迎了上去,柔聲道:“嵐姐姐,沒想到你也在景王府。”
衛芷嵐一雙美眸看向沈雨亭,淡淡笑道:“倒真是巧,竟能在這裡碰到沈小姐。”
聞言,沈雨亭柔柔一笑,便連眉眼間都盡是柔情,嬌羞道:“我也不曾想到能遇見嵐姐姐,方纔剛從大廳出來,景王如今還在廳內,嵐姐姐可是要去見他?”
衛芷嵐笑着點了點頭,卻是不再多言。
沈雨亭盈盈淺笑,柔聲道:“既然嵐姐姐要去見景王,我也要回府,便不多待了,嵐姐姐若是有空,隨時可以來丞相府坐坐。”
衛芷嵐淡淡笑道:“多謝沈小姐的好意。”
語罷,沈雨亭笑了笑,柔聲道:“嵐姐姐快快進去罷,景王許是也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話落,衛芷嵐淡淡一笑,便不再說話,轉身朝着大廳走去。
待衛芷嵐離開之後,沈雨亭臉上明媚的笑容頓時僵了僵,眸底閃現一抹惡毒,便繼續款步往前走。
……
大廳內——
趙胤神色悠然,閉着眼睛,身姿極爲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聽聞衛芷嵐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便緩緩睜開了雙眸。
“美人兒走了,你也不出去送送?”衛芷嵐秀眉微挑,笑着在趙胤身旁坐下。
“對她我沒有興趣,不過若是對你,我隨時都有性趣。”趙胤轉頭,似笑非笑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意味深長的道。
聞言,衛芷嵐清麗的容顏微微紅了紅,不禁回眸瞪了趙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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