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毒舌

言罷,楚雲晗眉梢微挑,神情似有些不解的道:“什麼是妄想症?”

衛芷嵐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哼道:“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事兒我可沒答應過你,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楚雲晗眸光不善的掃了衛芷嵐一眼,嗤道:“你方纔不是還記不得了麼?怎地這麼快便想起來了?”

“你管我?”衛芷嵐從鼻孔裡哼了兩聲,方纔嘀咕道:“總之你以後別再嚷嚷着讓我對你以身相許了,我可是看不上你的,你還是去找花舞坊的女子吧,夜夜瀟灑風流,豈不快哉;更何況我這人像你之前說的,又不溫柔又不解風情身材還乾巴巴的沒啥看頭,找我你可就虧大了。”

話落,楚雲晗俊臉黑了黑,一雙丹鳳眼微微眯了眯,忽而,綻顏一笑,挑眉道:“看不上我?那你說說,你看上誰了?”

“爲甚麼要告訴你?”衛芷嵐秀眉微挑,揚眉道:“反正被我看上的那個人肯定不是你便對了。”

聞言,楚雲晗邪邪一笑,輕哼:“你不說我也知道?”

“是嗎?”衛芷嵐面色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瞧了楚雲晗一眼,撇了撇嘴道:“信你纔怪,像你這種每日流連於花叢中的人,怎麼會有空閒的時間知道我喜歡誰?”

楚雲晗嗤了一聲,眯着眼道:“你當我眼瞎嗎?之前你在景王府學武三個月,整日和趙胤膩膩歪歪,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還以爲我不知道?”

語罷,衛芷嵐嘴角抖了抖,瞪着楚雲晗道:“我們什麼時候膩膩歪歪了?”

“別說沒有。”楚雲晗挑了挑俊眉,笑哼:“本皇子可沒眼瞎。”

話落,衛芷嵐撇了撇嘴,不以爲意的道:“即便是,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戲虐的眸光笑看向衛芷嵐,似乎頗有些無奈的道:“我倒是好奇,趙胤平素裡可是眼高於頂,這西京不少名門貴族的小姐哪個不比你端莊?哪個不比你溫柔又解風情?卻都入不了他的眼,依着本皇子來看,你這女人全身上下除了臉蛋和身材還不錯之外,本皇子可沒發現有什麼別的長處,趙胤莫不是眼瞎,放着那麼多的好花不摘,偏偏要你這朵狗尾巴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聞言,衛芷嵐只感覺胸腔一團怒火熊熊燃燒,頓時柳眉倒豎,火冒三丈的道:“楚雲晗,你給我閉嘴!”

楚雲晗邪氣一笑,似乎根本不曾將衛芷嵐方纔說的話聽進去,繼續搖頭嘆道:“關鍵是啊,你這女人還善妒,趙胤身份尊貴,又是一塊香餑餑,將來少不了有許多侍妾進府,若是娶了你這種又善妒又兇悍的女人,將來還不得將景王府掀翻了天去?估計到時候趙胤多半會悔得腸子青青,嘖嘖嘖,只要想想這畫面,本皇子便不由得替他默哀。”

語罷,衛芷嵐氣血上涌,差點一口老血給噴了出來,心頭怒火頓時便“蹭蹭蹭”的冒了出來,逐有燎原之勢,青蔥玉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楚雲晗,咬牙:“楚雲晗,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衛芷嵐,好歹本皇子也是客人,你就這麼讓本皇子滾出去,是不是不大厚道?”楚雲晗輕輕勾脣一笑,眸光好整以暇的瞧着衛芷嵐。

衛芷嵐怒瞪着他,氣道:“客人個屁!你現在便給我滾出去,我估計再看你幾眼,保不準要活活被你氣死。”

說完,衛芷嵐便上前兩步,作勢欲將楚雲晗往外趕。

恰時,在永南王身旁服侍多年的侍女柳衣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面色大驚,連忙走至衛芷嵐身前,勸道:“小姐,您怎麼能將七皇子轟出去呢,他可是貴客啊,方纔老爺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小姐您可不能怠慢了七皇子啊。”

言罷,衛芷嵐狠狠剜了楚雲晗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有怠慢他嗎?我方纔明明是在和他深刻的交流。”

聞言,柳衣心中雖然不大相信,但她在永南王身前服侍多年,自是很會看人的臉色,不由得笑道:“是是是,小姐,方纔一定是奴婢看錯了,只是您和七皇子便這麼站着說話,定是有些累,不如坐下來好好說罷?”

話落,柳衣柔柔一笑,輕手將衛芷嵐拉到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書香氣質,舉手投足間都很是讓人賞心悅目,便是衛芷嵐心中有氣,念在柳衣服侍了永南王二十幾年的份上,這火氣也是無處可去,漸漸的便銷退了些。

“七皇子,您是貴客,也請坐。”柳衣輕輕一笑,語聲似如清風拂柳,不禁讓人心情愉悅。

楚雲晗邪邪的勾了勾嘴角,卻是沒有說話,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衛芷嵐沒好氣的白了楚雲晗一眼,似乎胸口也還堵着一口氣,便別過頭不去看他。

卻是楚雲晗,神色悠然,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方纔說過的一番話,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舉一動都是無比的矜貴優雅。

連連喝了好幾杯,楚雲晗依然不曾開口說話,似乎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衛芷嵐秀眉輕蹙,眸光不鹹不淡的瞧了他一眼,輕哼:“茶喝飽了趕緊走人,省得我看着你鬧心。”

“還沒喝飽。”楚雲晗薄脣微勾,挑眉道:“你這麼着急趕我走作甚麼?本皇子不就喝了你幾杯茶,至於這麼摳門麼?”

“我就是摳門又怎樣?”衛芷嵐輕哼一聲,似乎覺得有點氣堵,又惡狠狠的道:“你再惹我,連茶都不給你喝,直接便將你轟出去。”

語罷,楚雲晗神色頗有些無奈,不由得搖頭嘆道:“嘖嘖嘖,果然是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了,好歹我也曾是你的良人啊,怎地這麼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簡直像個悍婦。”

聞言,衛芷嵐脣角一抽,這死人淨瞎說,他什麼時候是自己的良人了,真是自戀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