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爺都走了,她一個人留在淮王府,又有什麼意思?所有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跟着王爺一起去淮地,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跟王爺那個什麼呢?
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通知她,何時啓程,她沉不住氣了,帶着氣到前院來一看,原來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出發,根本就沒打算告訴她!
“王爺,我要跟你一起回封地。”向梓月壓抑着怒氣要求,並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反正她是說什麼都要跟着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必須達到目的。
結果元蒼擎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拋出兩個字,“隨便。”
金氏等人啞然,都替向梓月難堪,被丈夫嫌棄到如此份上,真不明白她到底圖什麼。
向梓月差點氣炸了肺,王爺這是什麼態度?那意思分明就是說,自己是死是活,是去是留,都不關他的事,還嫌她不夠難堪嗎?“王爺,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
“啓程。”元蒼擎根本不聽她把話說完,扶木紫槿上了馬車後,吩咐一聲。
“是,王爺。”姜霆忍着笑,催動馬車上路。
向梓月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敢多說,趕緊上了後面一輛馬車。誰讓自己關鍵時候回了孃家,一住就是一兩個月呢,王爺心裡有氣,她可以理解,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等王爺消了氣再說吧。
馬車緩緩啓動,往淮地而去。
國公府內,蘇默然聽完手下的稟報,得意冷笑,“啓程了是嗎?很好,告訴他們,準備動手。”
他已經安排了一大批武功高強的殺手等在半路,只要元蒼擎的車隊經過,必定殺他個片甲不留,永絕後患。
當然,這些殺手都是禁軍打扮,就算元蒼擎僥倖不死,回來算賬,也是找皇上,與他無關。
他之所以如此自作聰明,是因蘇皇后上次忘了告訴他,元蒼擎對禁軍有多麼熟悉,這一招根本就沒用。
“是,國公大人。”手下立刻下去辦事。
再說元蒼擎的車隊,剛剛離開京城不久,木紫槿忽地聽到耳中傳來異響,立刻輕聲提醒,“蒼擎,有人跟着我們。”而且從腳步聲和對方移動的動靜來判斷,人數還不少。
元蒼擎無聲冷笑,“你不用管,我心中有數。”
如此絕佳的機會,蘇默然和皇兄怎麼可能不動手,真的以爲十百個的殺手就能置他於死地嗎?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大開殺戒!
木紫槿笑笑,是啊,蒼擎的武功比她要好上兩倍不止,她都聽到不對勁了,他怎麼可能沒察覺,“保護好母親。”
元蒼擎自信滿滿,“我知道,你放心吧。”
木紫槿不再多說,安然的閉上眼睛休息。
對方顯然也很有耐性,一直在尋找動手的最佳機會,跟了一路。
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處小樹林前,元蒼擎忽然一擡手,“停下休息。”射過來,鋪天蓋地,彷彿無窮無盡,不
達目的誓不罷休。
車內的元蒼擎嘴露出一抹地獄修羅般的微笑,沉聲喝道,“殺,一個不留!”
不用說,這些人必定是蘇默然或者皇兄派來的,就算留下活口,帶回去質問,他們也不可能承認,直接殺光,來個痛快再說。
“是,王爺。”
十幾名暗衛突然現身,展開身形,如鬼魅般向四周散去,少頃就聽悶哼聲響起,不時有黑衣人被摔出來,無一例外的眉心中劍,頃刻斃命——暗衛的武功,絕對不是嚇唬人的。
向梓月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跟着元蒼擎回封地,居然也能遇上刺客,她嚇的臉無血色,躲在馬車裡瑟瑟發抖,連“救命”都叫不出。
更可恨的是,王爺讓所有人保護王妃,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難道對他來說,她就這麼可有可無嗎?
“郡主,你千萬不要出來,身子放低些,快!”金巧雖然也害怕,但保護主子是她的職責,她只能憑藉爲數不多的經驗教向梓月逃過此劫。
向梓月趕緊縮手縮腳地躲在車座底下,動都不敢動。
隨着死去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箭矢數量就越來越少,終於到最後,天地一片寧靜,只有空氣中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兒,危機解除了。
同樣嚇壞了的金氏這才下車過來,驚聲問,“紫槿,你沒事吧?”
木紫槿掀開車簾,安慰道,“母親,我沒事。”
金氏長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母親沒事就好,有蒼擎在,不用擔心。”木紫槿笑笑,臉色卻異樣蒼白。
金氏嘆了口氣,原本還想說什麼,不過也知道元蒼擎並不想這樣的事發生,而且他無論怎樣都會護的女兒平安,也就不再多說。
向梓月這才抖抖索索從車上下來,路都走不好了,“王、王爺,剛剛那些是、是什麼人?我看他們、他們都穿着禁軍的衣服,難道是宮裡來的?”
木紫槿知道元蒼擎不會回答她,接過話道,“禁軍不是誰都可以調動,向側妃還是別多說了,當心惹禍上身。”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禁軍,否則他們怎麼可能來行刺元蒼擎,更不可能穿着禁軍的衣服行兇,這也太招搖了。
向梓月驚恐莫名,原來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糟,這一路上不會還有其他刺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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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樂得給她臺階下,“向側妃,我和蒼擎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像這樣的事,不可能只有一次,我們生死由命,倒也罷了,可是如果連累了你,我們無法向安平侯交代,不如這樣,讓蒼擎派一對護衛,送你回安平侯府,待我們到淮地安頓下來,蒼擎再派人去接你過來,如何?”
“這……”向梓月當然巴不得這樣,可因爲小皇子的事,元蒼擎已經不待見她,她要再表現得貪生怕死,兩人之間會不會越走越遠啊?
迅速衡量一下利弊,她果斷搖頭拒絕,“不用了,既然王爺跟王妃不怕,那我也不怕,我隨
你們一道。”
元蒼擎冷冷道,“若有危險,本王只會保護紫槿,你若死了,也是白死。”
向梓月眼前一黑,一口氣換不過來,差點噎死:王爺,你一定要說的這樣直白,一定要讓我這樣難堪嗎?“我……王爺,我若真的有事,你如何向我父親交代?”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王。”元蒼擎纔不吃她這一套,他是要跟安平侯合作,但並不表示會受制於人。
向梓月差點噴老血,對這樣冷酷無情的男人,她根本就沒轍。
木紫槿輕輕掐了元蒼擎一下,“王爺,別這麼說。向側妃,我看你還是先回侯府吧,安平侯就你一個女兒,你若出了什麼事,他老無所依,豈不淒涼。”
向梓月總算是找到臺階下,憋着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先回侯府了,王爺,我並非怕死,是不想我父親傷心,希望你能明白。”
她若不說這一句,旁人還不會多想,她越是這樣說,越顯得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面。
木紫槿道,“安瑋,你安排一隊侍衛,送向側妃回去。”
“是,王妃。”
安瑋即招過一隊侍衛,囑咐他們走小路,莫張揚,將向梓月送回去。
元蒼擎一副正中下懷樣,“還是愛妃有辦法。”
木紫槿無奈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給她好聲氣,所以才找藉口讓她走。蒼擎,她雖然沒什麼心機,但你若逼急了她,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是順着她些好。”
元蒼擎不以爲意,“她敢對本王耍心機就試試看。”
木紫槿笑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而且方纔她看向梓月氣數不對,黑氣迫近,是要殞命的徵兆,所以纔想法子將之哄走,免得這一路上真出什麼事,安平侯要怎麼辦。
金氏勸道,“算了,向側妃回去了也就回去了,別再多說了,快啓程吧,天要黑了。”
元蒼擎點頭道,“是,母親。”
此時姜霆巡視一圈後,過來稟報,“啓稟王爺,所有刺客都已就地正法,無一活口。”
“很好,繼續上路吧。”元蒼擎聲音淡漠,彷彿剛剛經過的不是一場血腥殺戮,而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是,王爺。”
車隊重新啓動,有幾名暗衛留下來收拾殘局,但見他們將那些屍體集中到一處,再將一些透明的藥水灑在上面,一陣滋滋的聲音過後,所有屍體連人帶衣服都消失不見,無比的詭異。
木紫槿偎在元蒼擎懷裡,止不住有些抖。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但是自從懷孕,她覺得自己的心腸越來越軟,竟是看不得這樣的場面,只覺得手腳冰冷,都不敢閉上眼睛。
“嚇壞了?”元蒼擎心疼地抱緊了她,安撫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你放好門簾,不要看。”
木紫槿搖了搖頭,“我自是沒看,可一陣一陣的血腥又豈能忽略,是我沒用,不能與你並肩作戰也就罷了,如今竟害怕起殺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