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木紫槿正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肚子一陣一陣絞疼,腹瀉的倒不是特別厲害,可肚子一陣疼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宮縮一樣,這種寶寶要出生的感覺,嚇的她要死。
“疼的厲害就叫出來吧,別忍着。”元蒼擎比她還要痛似的,緊緊抓着她的手,臉色比她的還難看。
木紫槿勉強睜開眼睛看看他,弱弱地搖頭,“不至於痛成那樣,我是擔心寶寶會被我傷害到。”
元蒼擎安慰地笑笑,“放心,咱們孩兒堅強的很,不會有事,只要你好起來就行。”
“那就好,只要寶寶沒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木紫槿這才放心,繼續閉上眼睛,跟肚子痛做鬥爭。
門外,管家小跑着過來,“安姑娘,王爺可在?”
安瑋點頭,“王爺正陪着王妃,管家有什麼事嗎?”
管家一臉無奈,“還不是向側妃,非要人來問,王爺怎麼還不去跟她拜堂。”
安瑋把雙手十指掰的“喀嚓”響,“告訴向側妃,再敢提‘拜堂’兩個字,王爺會讓明年的今天,變成她的忌日。”
管家嘴角抽了抽,“這樣好嗎?”好歹看看安平侯的面子吧?
“這樣說是最客氣的,你只管去說,有任何事我擔着。”安瑋還不瞭解自家主子的脾氣嗎,向側妃這是分分鐘要找死的節奏啊。
管家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那我這就去。”誰不知道王爺現在正煩着啊,誰多說話誰找死。
向梓月頂着紅蓋頭,倔強地在秋蘭院門口等,太陽雖然不是太毒辣,可站着時間久了,也是受不了,她不停地來回踱步,心裡的委屈更是鋪天蓋地,放眼整個魏王朝,再沒有哪個郡主像她這樣,成親一回,窩囊到如此地步吧?
好在金巧知道主子着急,一溜小跑着過來,不過臉色很難看。“郡主,王爺說,不拜堂。”
向梓月眼前一黑,真想就這麼暈過去算了!本來還以爲是下人們欺生,給她臉色看,原來王爺是當真不想跟她拜堂嗎?
她也知道,側妃妾室進門,根本不用拜堂,除非家主很寵愛這側妃妾室,要討她歡心,纔會弄個拜堂的儀式出來。
可她是硬要皇上賜婚,才能得以嫁給王爺,王爺討厭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寵愛她,又怎可能跟她拜堂?
金巧看她臉色不善,怕她一怒之下,惹出什麼事來,趕緊好言相勸,“郡主纔來王府,還是不要跟王爺硬頂了,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看吧。”
人家擺明是給郡主下馬威,而郡主這出了嫁的女人,當然要遵丈夫爲天,不管王爺怎樣待她,她都說不出什麼來,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來日方長?我如果不一進府就樹立起威信來,以後誰還會拿我當主子!”向梓月冷哼一聲,眼裡閃過惡毒之色,“王爺現在在哪兒?”
“在陪着王妃呢,聽說王妃不舒服,肚子疼的厲害?”
“肚子疼?難道要生了?”向梓月吃了一驚
,要是讓木紫槿先生下嫡長子,那就麻煩了。
金巧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呢,聽說王妃是不舒服,王爺很擔心,所以一直陪着。”
難怪不來跟我拜堂,原來又是被木紫槿給攪和了。向梓月的這火氣可就壓不住了,冷笑道,“王妃不舒服嗎?那我可得去請個安,我這側妃進了門,要是不給她敬茶,得到她認可,還不算是王爺的人呢。”
金巧不安地道,“這……不好吧,王爺他……”
“我說去就去,囉嗦什麼!”向梓月怒吼一句,快步進屋,拿水洗了臉,換下嫁衣,大搖大擺地出門。
原本元蒼擎一直在這守着,不過木紫槿這種情況,用藥必須格外小心,他不放心手下的這些大老爺們兒,其他丫鬟們也不懂的藥理,他便讓安瑋留下照顧木紫槿,自己親自去熬藥。
木紫槿腹瀉過幾次之後,多少好受點了,就是因爲發燒,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擔心自己發燒會不會把寶寶燒成畸形什麼的,心情也很不好。
水茹輕輕推門進來,“王妃,向側妃來請安。”
安瑋冷冷道,“讓她回去。”
水茹露出爲難的表情,“向側妃說是來給王妃敬茶的,說是如果王妃不接受,就是不認她這個側妃,是抗旨不遵。”
安瑋一下火了,“她以爲自己是誰,還拿聖旨來壓王妃?”找死也沒有這麼找的,向側妃非在成親這天見血是不是?
木紫槿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抹銳色,“她這是來給我顏色看呢,讓她進來吧。”就不信了,她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會怕一個向梓月。
安瑋強烈反對,“王妃現在身體不適,何必見她,自找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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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槿嘲諷地道,“就憑向側妃,還想氣到我?沒關係,讓她進來。”
安瑋無法,只好出去叫人。
向梓月整了一下頭髮,推門進來,看到牀上臉色慘白的木紫槿,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感,故意誇張地叫道,“哎呀,王妃當真不舒服嗎?底下這些人橫攔豎擋,我還以爲王妃是故意找藉口不見我呢,原來真的病成這樣啊?要不要緊,有沒有看過大夫?王妃這都快生了,可半點大意不得啊,要是到這份上再小產,那就太可惜了。”
水茹頓時氣的要冒煙,“你胡說什麼?王妃身體好的很,你敢詛咒王妃?”哪有一上來就咒人小產,難怪王爺王妃都不喜歡這個向側妃,真是太討厭了!
向梓月眼睛一瞪,“大膽!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是不是想我掌你的嘴?”
“我——”水茹漲紅了臉,向梓月雖然是側妃,但真要算起來,也是她的主子呢。
木紫槿微微一笑,“我一直以爲,向側妃是屬馬的,原來手也這麼長。”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她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關聯,向梓月這笨蛋,更是不怕被打臉,奇怪地問,“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馬不知臉長唄,向側妃如
此沒有自知之明,可不就是屬馬的嗎?水茹是我的丫頭,要打要罰也是我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掌她的嘴了,你的手也是不長,怎麼還管閒事管到我手下的人了?”木紫槿淡然解釋。
沉寂一秒鐘後,所有丫鬟和侍衛都笑的直不起腰,就連平時不太笑的安瑋也笑出了眼淚,唉喲王妃太逗了,不得不說,這兩句話說向側妃,真是太合適不過了,痛快,痛快啊!
向梓月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轉了一圈,簡直無地自容!木紫槿居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簡直可惡!“你、你敢取笑我?王妃,你抗旨不遵,不怕我稟報皇上,治你的罪嗎?”
木紫槿手一擺,制止衆人的笑聲,冷笑道,“我哪裡抗旨不遵了,你說清楚。”
向梓月得意地道,“是皇上爲我和王爺賜婚的,可是你卻不讓王爺去迎親,還非逼我換嫁衣,不是抗旨是什麼?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王爺跟我拜堂,我堂堂正正進了淮王府,其他的我都不會再追究。”
聽她這話的口氣,好像她有多大度一樣。
木紫槿挑了挑眉,“這我就不明白了,皇上的聖旨上只是說讓蒼擎納你爲側妃,今日這一切禮儀,都是按此來的,哪裡不對了?難道你還想像我一樣,讓蒼擎用八擡大轎擡你進正門?”
向梓月臉上發熱,但不落下風,“爲什麼不可以?我跟王爺成親,是皇上賜婚,當然不一樣了。”
木紫槿淡然道,“皇上只是賜婚,並沒說可以爲了你,壞了魏王朝的規矩。就算皇上賜婚,側妃就是側妃,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我——”向梓月難堪的要命,一開始被賜婚的喜歡和得意早就蕩然無存,因爲她發現,淮王府上下,根本沒有一個人是向着她的?
“在我面前,你必須自稱妾身,這些還用我教你?”木紫槿冷冷提醒,“如果你不懂規矩,我會讓府上的嬤嬤好好教教你。”
向梓月咬牙,忽然笑了,“不用了,妾身當然學過規矩,王妃放心就是,妾身一定會做好本分的,現在可以敬茶了?”
木紫槿揮了揮手,“我今天不舒服,先不用敬茶了,待我身體好些再說,你回去吧。”
向梓月狠狠咬脣,不向木紫槿敬茶,得不到她的認可,自己就不算是淮王府的人,她這是故意給自己難堪是不是?“妾身知道王妃身體不舒服,可這敬茶也用不了多少時候,王妃就堅一下,不可以嗎?”
安瑋冷笑一聲,“要王妃爲你受委屈,你還不夠資格。”
“你——”向梓月纔要罵她,可想到剛剛木紫槿對身邊人的維護,她也不自討沒趣,“好,既然這樣,那妾身就先告退了,王妃好好休息。”說完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王妃身懷六甲,無法服侍王爺,今晚就由妾身服侍王爺可好?”
這話一出,不但安瑋等人震驚於她臉皮之厚,就連木紫槿這個現代女都有些接受不能:原來這個時代的女人,也有這麼豪爽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