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巧舌如簧,我知道母后是你害死的!”元玉璃惡狠狠瞪着她,“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替母后報仇!”
“三弟!”元玉琅都快頭疼死了,可怕的不是木紫槿,是四皇叔!
寧淑妃皺眉,三殿下對紫槿的恨竟如此之深,太可怕了!
木紫槿淺淺一笑,“三殿下對妾身好大的怨氣。恕妾身多言,宮中不比外面,三殿下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哈!”元玉璃怪笑一聲,滿眼不屑,“你是什麼身份,也來教訓我?該怎麼做我心裡清楚,不用你說!”
“三殿下言重了,妾身並沒有教訓三殿下的意思,”木紫槿笑容有些冷,上下多看了元玉璃幾眼,“不過三殿下久居宮外,對宮中人之心難免揣摩不透,遇事還是要三思而行,聽大殿下的話,不會有錯。”
元玉琅心中一驚:難道她知道什麼?
“哈哈哈!”元玉璃縱聲狂笑,咬着牙說話,“大皇兄,你還說你們之間沒有私情?她只知道幫着你說話,你也只知道教訓我,你說,是不是你們兩個聯手,害死了母后?”
“三弟,你胡說什麼!”元玉琅又驚又怒,真想狠狠教訓他一頓,敲開他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木紫槿惋惜地搖頭,“三殿下如此容易輕信他人之言,卻不肯相信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非要到被人利用的一天,再後悔莫及?”
“你、你這個妖女!”元玉璃氣極,罵了出來,“就知道妖言惑衆——”
“三弟,跟我走!”元玉琅也是夠了,不由分說,拉了他就走。
元玉璃掙扎不得,一路喊叫,“放開我!大皇兄你放開我!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沒有錯……”
一路嚷着,兩人漸漸去得遠了。
寧淑妃嘆息着搖頭,“真沒想到三殿下竟是如此心性,倒累了大殿下,還得處處照顧他。”
“骨肉親情,大殿下怎捨得,”木紫槿表情淡淡的,“三殿下想必聽信蘇默然之言,對我誤會至深,非要找我報仇,早晚被蘇默然利用的渣都不剩。”
“啊,還有這等事?”寧淑妃大驚,“這、這可怎麼好?要不把此事稟報皇上,由皇上定奪?”
旁人的話三殿下聽不進去,皇上的話他想必不會不聽吧?
“沒用的,”木紫槿一笑搖頭,有點後悔把這事兒說出來,白讓寧淑妃擔心,“皇上對蘇默然很是信任,沒有確切證據,貿然稟報皇上,只會讓事情更糟。馨兒,你別管這些事,一定要置置身事外,誰都不幫,保護好你和孩子,知道嗎?”
寧淑妃點頭,“我明白,我沒那麼大本事,能改變什麼,我就是擔心,事情會越來越糟,宮裡會大亂。”
遲早的事。木紫槿勾了勾脣,沒再多說。
——
就算元玉琅再對三弟用心,可也畢竟不能天天將他帶在身邊,加上除了弘義,旁人也不敢將他怎樣,終於還是趁着元玉琅去看司徒皇后的機會,他偷偷出了宮,不知去向。
等到元玉琅回來,一聽此事,頓發雷霆怒,下重手懲罰了幾名當值的侍衛,即派人出宮尋人。
結果沒等他們有信傳回來,元玉璃就昏迷着被送回來,臉色發青,嘴脣發紫,竟是中毒的症狀。
“怎麼回事!”元玉琅又驚又怒,一把將人搶過來,“說!”
侍衛戰戰兢兢,臉都嚇綠了,“屬下不、不不不知!三殿下去見、見朋友,不準、不準屬下等跟着,等屬下們進去時,三殿下已經——”
“什麼朋友,說!”元玉琅恨到咬牙,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這樣的結果。
看到大殿下氣成這般樣子,侍衛知道自己必定會受到重罰,話都說不順暢,“三殿下不準、不準屬下們跟着——”
“出去!”元玉琅氣極,厲聲怒吼,“三弟醒來便罷,否則你們都要爲他陪葬!”
侍衛們自是又驚又怕,只能去門外心驚膽顫地站了,只盼着三殿下能夠醒來,他們也好逃過一劫。
不大會兒功夫,宮中醫術最好的幾個御醫皆齊聚流華宮,分別爲元玉璃診脈。
一個時辰過去了,所有人都搖頭嘆息着退到一邊,元玉琅的臉簡直成了青紫色,“都解不得?”
一名老御醫顫顫巍巍上前,“回、回大殿下話,三殿下所中之毒十分古怪,臣等一時、一時看不出是何毒……”
“是嗎?”元玉琅冷笑一聲,“就是說,留你們在宮中也是無用了?”
一聽他動了殺機,衆人全都嚇白了臉,紛紛跪倒,“大殿下饒命!大殿下饒命!”
“都出去!”元玉琅一聲大喝,震得人耳朵發麻。
“謝大殿下!”
衆人暗呼僥倖,爭先恐後地跑出來,轉眼沒了蹤影。
弘義也是急得坐立難安,纔要說是不是該向皇上稟報此事,他突地想到一人,眼睛也亮了起來,“有辦法!”
元玉琅厲聲道,“快說!”
“淮王。”
元玉琅纔要反對,想到只是請四皇叔來給三弟診脈而已,立刻揮手道,“快去!”
“是,大殿下!”弘義應了一聲,輕身功夫施展開來,如飛一般而去。
淮王府裡,元蒼擎剛洗了手要吃晚飯,姜霆即進來稟報,說大殿下身邊的人來了。
木紫槿睿智一笑,“三殿下到底還是出事了。”
元蒼擎冷笑,“玉璃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早晚要吃大虧。姜霆,拿藥箱。”元玉璃偷偷見蘇默然的事,木紫槿已經告訴他,所以這樣的結果,他毫不意外。
“是,王爺。”
木紫槿囑咐他要小心,即送他出門。
到流華宮時,元玉琅這次畢竟是有求於人,不情不願地行了個禮,“有勞四皇叔。”
元蒼擎擺手,“倒是無妨。玉璃怎麼會中了毒,此事可稟報皇兄了?”
元玉琅咬牙道,“三弟是中了旁人的算計,父皇已着令人去徹查此事。”
事關三弟性命,他不可能對父皇隱瞞不
報,再說就讓父皇去查,蘇默然說不定會有所顧忌,不再對三弟下手。
元蒼擎不再多問,替元玉璃診脈後,很快有了結論,“這毒雖不至於立時要人性命,卻是霸道無比,不過我還醫得,放心吧。”
一聽這話,元玉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有勞四皇叔了。”
元蒼擎先喂元玉璃吃了一顆解毒的藥丸,再替他施針放血,之後寫下藥方,命人細細熬藥,忙活了一個多個時辰,臨走前又留下一瓶藥丸,“先別急着動他,每隔三個時辰喂他吃一粒,等他醒來,應該就會沒事。”
“多謝四皇叔。”元玉琅深深一拜,對他總是感激的,這話說的也很真誠。
只不過,他們立場不同,這一拜,並改變不了什麼。
“告訴璃兒,別跟蘇默然走太近,沒好處的,”元蒼擎冷聲提醒,“此人居心不正,早晚要惹出事來。”
至少在對待蘇默然的態度上,我們是一樣的。元玉琅暗暗冷笑,“是,我會小心。”
送走元蒼擎,元玉琅越想越煩躁,想要解開三弟的心結,除非告訴他,母后還未死。
可如果三弟知道了,就一定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時候父皇震怒,遭殃的又何止司徒家,到時別說他當儲君了,能不能保住命,還不好說。
可如果不說,三弟一定會繼續去找蘇默然合作,早晚把自己給搭進去,還真是麻煩。
元蒼擎的醫術畢竟不是白給的,第二天元玉璃就清醒過來,卻渾然不知自己才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見又被軟禁,氣得他掀被子下牀,站在門口大吼大叫,“你們又想擋我的路?滾開!”
“三弟!”元玉琅從隔壁房間出來,神情冰冷,“進去,我有話問你。”
元玉璃瞪他一眼,恨恨地回去,不過,他也覺出身上沒大有力氣,腹中也很是不好受,不禁有些茫然: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他只是去赴蘇默然的約,結果對方一直沒來,他心中煩躁,就多喝了幾杯,之後的事,他就記不起來了。
“我問你,你昨天偷跑出宮,去見了什麼人?”
“你管不着,”元玉璃揉揉腦袋,“反正你跟我不是一心,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你說什麼?”元玉琅怒極,又想要甩他耳光,“三弟,你糊塗了嗎?”
“明明就是!”元玉璃瞪着他,“你要真跟我一心,就想法子替母后報仇,而不是一直護着那妖女!”
“我沒有着誰,是給母后報仇的時機還沒到!”笨蛋三弟,到底怎麼才能明白,他是被人給利用了!
元玉璃劇烈地喘息一陣,突然放棄,“那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三弟!”元玉琅快憋不住爆發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點沒命!”
元玉璃一驚,“你說什麼?不、不可能!”
“三弟,你昨天到底見了什麼人?”元玉琅冷笑。
“我……”元玉璃顯然沒打算說實話,“我沒見誰,就是悶了,一個人出去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