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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寧氏是不想與沈靜初談論此事的,只是話已經開了頭,她也沒說昨晚拒歡一事,倒也肯說自己的心中因何生氣,爲何不滿。在沈靜初面前,她也沒隱瞞自己的心底的想法,沒有假裝本應大度而認爲此事理所當然。
沒錯,此事原本應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她心中就是有那麼一咪咪的不爽!
沈靜初哭笑不得。
她耐着性子勸道:“母親,您勸父親去其他姨娘那裡,可是父親爲了顧全你的面子,並不曾去,不過在西次間睡下了,雖找了橘紅服伺,卻也沒動過橘紅一分。今日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任何一個姨娘的院子裡頭的,可是他卻在書房下榻,這不是體貼您是什麼?”
沈弘淵沒有動過橘紅一分?寧氏驚訝了。卻是不相信的問道:“你如何得知?”
沈靜初道:“母親若是不信,一會喚橘紅入內問問便知。”
寧氏將信將疑。
沈靜初接着道:“母親,你細想一番,自您有了孕事以來,父親哪一次不是依了母親的意思的?就算母親如何生氣,與父親鬧彆扭,父親都準會來錦苑將母親哄回。爲何父親這次卻不來了?因爲是您親自推了父親出去,傷了父親的面子,您不歡迎父親,讓父親去找姨娘,莫非父親還死皮賴臉,非趕着過來錦苑讓母親趕走父親不成?”
沈靜初一瞬間想起明佑軒。沈靜初忽然有點想知道,日後的明佑軒遇着了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我哪有不歡迎你父親……”寧氏吶吶道。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沈弘淵?她以爲他是氣自己拒歡,而其實他是惱自己將他推給別的姨娘?
沈靜初攤手道:“我不曾聽說過歡迎丈夫的妻子讓丈夫去找別的姨娘的……”
“……”寧氏語塞。
沈靜初又道:“母親若是屢次三番的讓父親去找姨娘,說不定父親日後便真的去找別的姨娘了。唔,父親與劉姨娘有十多年的感情,又是體貼善解人意,事事順從父親。不會給父親難堪,更不會拒絕父親,讓父親去找別人,母親認爲父親去找劉姨娘如何?”
“你——”寧氏瞪着沈靜初。片刻才反應過來,沈靜初是故意激她。
沈靜初嘆了一聲道:“母親,父親是真心疼你的。”
過去的沈弘淵確實對他們冷臉以待,但如今,沈弘淵對寧氏可謂是呵護備至。對她這個女兒也愈發放在心上。這些沈靜初都能感知。沈弘淵看寧氏的目光柔的能滴出水來,這般的目光,沈靜初從前從未見到沈弘淵身上看見過。但她在明佑軒眸中見過這般的眼神。她確定,如今的沈弘淵是真的把母親寧氏放在心上。否則昨晚應是拂袖而去,就算不去其他院子,也可以給橘紅開臉氣母親,否則今晚也不會在書房歇下。
寧氏這纔有幾分後悔了:“那如今該怎麼辦?”
沈靜初笑了笑:“寶音不是送甜品去了麼?這要瞧寶音會不會說話了。”
寧氏有些後悔:“早知便由得我去了。”
沈靜初見寧氏這般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無礙,等寶音回來答覆便是。”
寧氏便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寶音回來,待寶音回來便問道:“世子爺如何說。”
寶音搖頭道:“世子爺並不曾說什麼,他只是叫奴婢放下甜品。便讓奴婢退下了。”
寧氏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後悔。若是她親自端了甜品去認錯。沈弘淵大概會氣消了吧?這般想着,竟是片刻也坐不住。
寧氏忽然又想起什麼,讓寶音將橘紅喚進屋子。待橘紅進了屋,給寧氏請了安,寧氏便問:“昨夜世子爺可是喚了你去西次間服伺?”
橘紅點頭應道:“昨日半夜守夜的丫鬟喚了奴婢起身去西次間服伺世子爺。世子爺今天一大早便起身離開了。”
寧氏頓了頓,不覺有些緊張,卻努力使語氣平靜道:“若你昨夜服伺了世子爺。應當來稟,我自當記下,日後你的差事也與與從前不同。”
橘紅當然知道寧氏說的“服伺了世子爺”指的是什麼。她臉上微紅。卻道:“奴婢昨晚只在外間睡下。”
原來如此。寧氏不覺鬆了口氣。沈靜初說的果然不錯。看來真真是她冤枉了沈弘淵了。
寧氏又問:“世子爺可曾說什麼?”
橘紅,你是希望做我的通房丫鬟,還是希望許配給一戶好人家?
昨夜,世子爺是這般問她的。
世子爺還問了她今年幾歲,在夫人的屋子裡頭服伺多久了。
當她的心臟砰砰直跳,以爲世子爺意欲在今晚讓她服伺他的時候,世子爺卻忽的道:“沒事了,你睡吧。”
橘紅怔住。她還不曾回答那句話呢。
她很想告訴世子爺,她想當他的通房丫鬟。
很久之前便想了。
老夫人派她到錦苑的目的,早就與她說的一清二楚。可是因爲世子爺甚少在錦苑下榻,更莫說要在錦苑找個通房丫鬟了。可是她依然在等。她並沒有在二十歲那年求夫人給她指一門親事,否則,她也無須在錦苑熬到二十五歲了。
因爲在這裡她可以見到沈弘淵,可以光明正大的服伺沈弘淵洗漱,更衣,甚至給他系衣帶。
但是夫人不受寵,世子爺來錦苑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如今不一樣了。世子爺時常都會來錦苑,她幾乎每晚都能見到世子爺,都能服伺他。她已經等了世子爺那麼多年,不在意再等些時日。直到世子爺將她變成真正的通房丫鬟。
如今她有這個機會。
就像昨晚。
她隱約覺得世子爺是有這個意思的。她甚至能感覺到世子爺在裡頭輾轉難眠。她覺得她的機會快要來了。但不是現在。作爲一個在大宅子裡頭生活了多年的丫鬟,她深知不應違逆主子的意思,方纔沈弘淵已經下了命,她便不能擅作主張。沈弘淵問她,定是注意到她的存在,起了這個意思,但這個想法卻中斷了,若她此刻湊了前去,只會不討好。橘紅在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因爲沈弘淵已經想起了她原應是他通房丫鬟,那不需時日,那一日便會來臨。
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四五個月纔出生呢!
可是,當寧氏問橘紅沈弘淵是否對她說過什麼,橘紅只需不到半秒便決定了如何回答。
她答道:“世子爺不曾對奴婢說過什麼。”
世子爺有這個心思,她不能讓夫人知曉。若是夫人知曉了,必然會對她提防。那麼,她便不易成事。甚至,按照夫人以前的作風,指不定會尋個什麼緣由將她趕出錦苑。那麼,她便更加沒有機會了。
寧氏點了點頭道:“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橘紅松了口氣,轉身退下。
寧氏心中越發不安。一切果真如沈靜初所言,她誤會了沈弘淵。那她應該如何補救呢?
沈靜初看出寧氏心中的不安,她勸道:“母親,既然方纔已經讓寶音去送過甜品,父親仍不曾迴應,想必父親也需時間消氣。母親只待看父親明日是否來錦苑便可。若父親明日不來,母親再親自去一趟也不遲。”
寧氏別無他法,只得應是。
沈靜初笑着安慰道:“母親不必擔心。我瞧着父親明日一定會過來的!”
雖是這麼說,寧氏仍是有幾分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走到沈弘淵面前,跟他解釋昨晚拒.歡的緣由,並向他解釋她爲何要讓他去找姨娘。
沈靜初又勸了寧氏幾句,纔回了屋子。似水早就在屋子裡頭候着。沈靜初見了似水,便遣退其他丫鬟,只留了她和暖雪。
似水見屋子裡頭沒別人,纔開口道:“主子看了小姐的信,道他心中有數,請小姐放心。又道另外一事,三日後讓奴婢再去捎話。”
三日後。明佑軒大抵是要等明日的祭天之事過了,有了定論,纔去辦那事吧。不過那事她不急。
沈靜初頷首道:“那三日後你再去一趟便是。”
似水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沈靜初道:“主子還有一封信給小姐。”
信?明佑軒還有什麼話要說,要特意寫信麼?難道還有別的重要之事?沈靜初有些疑惑的接過信封,上頭是蒼勁有力的幾個字:靜初親啓。
不得不承認,明佑軒的字寫的很漂亮。她曾聽先生說過,一個人的字,便如一個人的性子,一望便知。
明佑軒的字跡,便是在宣告着主子的不平凡。
沈靜初拆開信封,上頭只有一行短短的幾個字: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沈靜初的臉瞬間被燒得滾燙,滿臉通紅。這明佑軒,竟然在給她寫情書!
暖雪以爲明佑軒的書信裡寫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趕緊上前一步,着急的問道:“小姐,出什麼大事了麼?”
沈靜初搖搖頭。目光仍落在信箋上。不同信封上的蒼勁有力,信箋上的八個字,卻帶了幾分柔情。沈靜初可以想象明佑軒寫這封信柔軟的心情。
沈靜初執着信箋看了片刻,而後纔將信箋摺好,小心翼翼的用匣子收起。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明佑軒應承了不再夜闖閨房,便用信紙這般傳達他的心意。
沈靜初心滿意足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