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晟低低嗤笑。“就你也想留住我?似乎有些癡人說夢吧?”
說罷,風霄雲起,裂天之力的寒霜鋪面而去,龍師見狀,冷笑一聲。“那今日試試?”
金流護體,暗涌浮動,一把淡金色氣流光刀赫然在手銓。
電光間,一藍一金兩道光流肆意拼打,龍師出刀狠辣,金流斬刀刀恍若光影,帶出的戾氣在空氣中斬出一排排氣浪,猶如金刀襲頂,每一下都看的人膽戰心驚,似乎感覺脖子就在他刀下,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上項上人頭轂。
北宮晟寒冰護體,龍師每一刀都仿若砍在冰塊上,發出清脆的“噹!”一聲,不能破其分毫,而他似乎還在源源不斷的釋放寒氣,並不急於反擊。
南世君眉眼四轉,想到既然納蘭芮雪已放言殺北宮晟而後快,就算出事也有人揹負天下罵名,而且,今日若真放北宮晟走,那便等於放虎歸山,從此鳥入池林,不見蹤跡
。當下輕咳兩聲,瞬時,一帶着玄鐵頭盔的人褐流翻轉,光閃中央。
頓時飛沙走石,濃烈而起的火焰被勁風一刮,呼嘯出更高的烈焰。
而他鷹爪出現,十指指甲頗長,猶如生禽,讓人一瞧便不寒而慄。
北宮晟見狀冷笑。“這也是替蘇校尉出頭的?”
盔甲男冷哼,並不回話,而是與龍師一左一右協擊,利爪翻抓,冰晶般的氣罩頓時被抓破一處,龍師見縫插針,沿着裂縫大刀厲砍,成鈞天之破入氣罩,朝北宮晟胸前砍去。
南楓眼中赫然欣喜,坐正身姿,暗拳緊握。蕭赫身子立刻緊繃,握劍的手微蜷。
蘇子安心怒,當下傳音大罵:“你他嗎的給我開不開穴道!”
葉雲悠悠的瞟了他一眼,不屑輕笑,傳音道:“裝的挺好?氣流何屬性?”居然能自己衝開啞穴?還能運氣傳音?
蘇子安一怔,咬牙切齒道:“你……。”話還未罵出來,只見北宮晟脣角勾出一絲邪魅的弧度,周身的氣流瞬間如麻花般扭曲,絞的龍師的氣刀跟着扭轉,迫不得已飛身旋轉。
盔甲男見狀,鷹爪帶着幾許晶黃色流光再次抓入。
當下,三人開始鬥得不可開交,天地似乎都黯然失色,衆人只感覺心頭壓抑的感覺一浪比一浪更勝,龍師的氣浪猶如神兵利刃,吹得人面頰生疼生疼,感覺刀鋒盡在咫尺,盔甲男的氣流宛若飛沙走礫,塵土肆虐,壓的人氣息沉悶,感覺似乎風沙背後就是致命之爪。
而北宮晟戲若游龍,展若雄鷹,他此刻什麼也不做,只是肆無忌憚的釋放寒流,近他三尺及被寒氣籠罩。
在這春暖大地的日子裡,他就如一座立地而起的冰山,似乎要將整個將軍府前凝出萬里雪飄。
葉雲仔細打量着那個一對二,勢均力敵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那撲天的寒氣連自己面前的呼吸都凍出幾分小冰凌,想了想,葉雲傳音低問道:“他是不是經歷過特別殘酷的訓練?”
那股寒流太過澎湃,而其餘兩人皆是年過半百,武學修爲乃世間絕頂高手,北宮晟如此重傷還能打的如此流暢?不得不讓人猜測他體內到底凝聚多大的力量
。葉雲斷言,二十六歲就能有如此武學修爲,縱然是天才,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蘇子安看到北宮晟危機解除後,心終於安定下來,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面色微沉一瞬,淡淡道:“是!他自八歲起就被丟進了寒月洞天。”
寒月洞天?那是什麼地方?葉雲詫異。
蘇子安微嘆一口氣,繼續傳音道:“北昌最冷的地方……,寒山地脈深處,終年冰晶。北宮氏武學天下著名,但更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他們的血統問題,皇廝凋零極快,所以歷代君王都是修武煉體,以求長命。寒月洞天就是武學速進寶地,可一般都是要等十五歲左右,有一定武學基礎纔會去,他是第一個非皇位繼承人踏入的人,也是第一個不足十歲的人。”
葉雲聞言心頭一顫,八歲?那個時期似乎太多的少年在蹴鞠賽馬吧,蘇子安用了丟這個字……,不用想,應該是被拋棄到那個地方的。
掃了眼場中的男人,又想起先前走掉的女人,不由感嘆造化弄人。
頓了瞬,蘇子安也不知是否提起了傷心事,揚起幾分愁緒,淡淡道:“我不想說什麼太過分的話,但有句話,必須讓你知道,他身後承擔的除了他父皇的遺願外,還有幾十號兄弟的性命,幾萬號部下的安危,他手裡攥着整個北宮氏的存亡與北昌的興亡。”
葉雲一怔,詫異看去,對上蘇子安銳利的眼眸,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雪兒還是知難而退的好,北宮晟許不了她未來。
蘇子安的酌定讓葉雲升起不爽,冷笑一瞬道:“事在人爲,你就知曉她不能助北宮晟完成帝業?”
蘇子安亦冷笑。“晟南下尋她只是爲了將戰爭傷亡減到最小,沒了她,一樣能行。”
話雖如此,但心底的震撼依然沒有退卻,他這幾天一直在神遊中度過,也是直到剛纔那一瞬,看到她那驚天絕倫的武功,對上她不達眼底的冰冷後,才徹底相信這個事實。
她——居然真的是蘇墨
!那個讓他們一幫兄弟聽到名字就頭痛的人。雖還弄不清楚面前這男人究竟是誰,但也知並非等閒角色,要不是晟對其很信任,他哪能說那麼多!
葉雲微沉思,對於蘇子安說的這一點,他並不懷疑,畢竟北宮晟不管是從能力上,還是思維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帝材,可蘇子安這小子不會以爲北宮晟只看上她的能力吧?
當下脣角勾出一抹嘲諷的淡笑。“可似乎北宮晟就勢缺她不可?”
挑釁的話讓蘇子安勃然大怒,低慍道:“我跟你說!北疆的局勢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平穩,東奴的戰爭最遲年底就會再次爆發,西燕定會趁虛而入!此刻挑起南通的戰爭,壓根不是明智之舉!你們這樣做,是在讓他四面楚歌,逼死他!”
納蘭芮雪這女人絕對是瘋了!而北宮晟居然陪着她折騰!天!東奴想殺晟,西燕想殺晟,南通想殺晟,北昌也想殺晟。這一仗開下去,就是跟全天下大戰了!
葉雲壓根不屑他的慍惱,輕蔑笑道:“該來的都會來,命運誰都躲不過。”
誰讓他生在亂世中,誰讓他龍傲天下,萬衆矚目?
有半句話,葉雲並沒完全說出來。不到山窮水盡,誰能猜到是否又是柳暗花明?
兩人交談間,這邊已鬥得昏天暗地,北宮晟寒冰之氣愈來愈勝,凌威之怒猶如雄獅俯覽大地,狂傲的讓人心顫。
南楓與南世君心灼,沒想到北宮晟一人能挑兩絕世高手,如此看來,想殺他太難!看來只能用極端手段了。眼神暗使後,人羣散開,幾十輛堆滿木柴,浸滿桐油的小車被推入場中,圍成密密麻麻一圈。
“簌簌”火箭怒射,不一會兒,將軍府前烈火熊熊,將酣斗的三人牢牢困在場中央,烈火很大程度焚燒了北宮晟所釋放的寒流之威,兩人漸漸處於上風,他開始處處受制。
衆人被驚嚇,尖叫着往後退去,更多的侍衛上前拉弓滿弦,“赫!”一聲,全部對準場中央一人。
先前的二十幾名武士也掠入戰場,見縫插針的峰刀相向,頻頻攻擊他的右路,北宮晟被動,左手有傷,無法提劍緊握,右肩也有傷,行動略遲緩,一時間,四周殺氣凌烈,險象環生
。
可這也沒止住囂張的調調,他脣角浮出炫目的梨渦。笑道:“喲,這也是蘇校尉安排的?”
話音一落,場上所有的視線都聚焦都葉雲身上去,衆人都在揣測,照這模樣,似乎蘇墨提前就做好了拿攝政王命的準備?蘇墨想幹什麼?就算有深仇大恨,到底攝政王也是選妃,出使南通,如此做,豈非蓄意挑起南通與北昌的戰火?
蘇子安掃了眼鎮定中透出幾許不屑的葉雲,眼眸轉了轉,脣角浮起輕蔑淡笑,南世君……看來狗急跳牆了?
葉雲沒管場上的議論,而是再次密聲詢問蘇子安:“你氣流什麼屬性?”
蘇子安微微思索,沉悶道:“水!”頓了一瞬,眉色緊皺。“可我不能出手,人羣裡有蕭赫!”雖然自己今日已易容,但只要出手,蕭赫必然能認出!
蕭赫?葉雲玩味的低唸了念這個名字,會然。“有什麼辦法能將他逼出來?”
逼他出來幹什麼?那傢伙又不沒通任督二脈,雖然武藝頗高,但在這種氣旋大戰的場面,自是沒用武之地,蘇子安不置可否,想了想,還是繼續道:“他很想親手手刃北宮晟,除非北宮晟命懸一線,否則不會出手。”
“這麼卑鄙?”葉雲詫異。
蘇子安簇簇鼻頭,不屑低唾。“就你君子!”
實際上心底裡默唸,你要跟北宮晟當對手當久了,還能做的了君子纔怪!
下一瞬間,當葉雲青光竄出時,蘇子安想起剛纔自己說的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葉雲的加入,讓現場一片驚呼,看來“蘇墨”真想取攝政王的命!
一掌青木氣流竄出,如春[光]無限,雖然柔和,但帶出的澎湃之氣宛若大地之源,猶如青山之川,連綿不絕,形成逆天的漩渦,呼嘯着將空氣扭轉,頓時,場面風力大增,火勢竄的更高
。
有了葉雲的加入,北宮晟冰川水力漸漸弱化,越來越吃力,同時與三絕頂高手對弈,更何況葉雲雖不及北宮晟氣流蕭狂,但武功招式不相伯仲,此刻有兩大氣流澎湃的高手助陣,瞬間場面被顛覆。
晶黃色鋒爪將空氣割裂出一道道裂痕,龍師金白色流光斬霍向,銳殺冷冽,青木淡光不斷催生着火勢蔓延,以不可預見的速度焚燒着北宮晟凝聚而出的寒流。
天空飛沙走石,流光肆意,不斷碰撞出各色虹光,如在天際驟炸的焰火,即是絢麗奪目。
對掌間如潮汐之海,浪捲風狂。
旋轉間似流風飛雪,霄漢凌舞。
呼嘯的風將拿一排櫻花樹上的花瓣已全部倒刮剝離,大有將樹連根拔起的衝動,最前排的侍衛已穩不住弓箭,感覺漩渦越來越盛,似乎要將人也捲入,每個人都吹得髮絲亂舞,而那蕭殺的峰刃之光不斷會有幾縷破出場內,投向侍衛,當時就血濺當場,沒有任何掙扎的時間。
而南楓所帶來的武士,不斷有人被北宮晟蕭殺,皆是薄冰入頸,一招斃命。
武將們急忙將南世君與南楓護在身後,舉刀護駕。
衆人一片驚呼,這攝政王今日真要命喪南通?百姓想不通,有什麼深仇大恨的,非得趕盡殺絕?但每個人都被整個場面所震撼!
南楓看着“蘇墨”出手,頗是滿意,狹長的眸子閃出冰冷如蛇的慵懶。
而南世君心底不安卻越來越盛,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一個飛旋間,北宮晟胳膊被抓破,頓時血流如注,更快的,葉雲一掌擊入,“噗”!他一口鮮血,身影踉蹌。
百餘招後,越來越吃力,不斷會被三人的招式傷到,看的蘇子安心頭將葉雲祖宗十八代咒了個遍。
北宮晟緊合牙關,強忍着喉頭氣血翻涌的感覺打鬥,四周的火光映在他的面容上,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的丹田,被壓制的火流開始躍躍欲試,想要突破出來
。
他的身體漸漸進入寒熱交替,以迅雷般的速度瓦解着殘存的體力,肆虐的寒流開始不受控制。
飛身間,盔甲男瞅準時機,明爪以毀天滅地之力朝他爪去,龍師金流斬隨後而到,不容拒絕!
時間似乎競爭,每個人都看着爪鋒,刀鋒離他的面容越來越近!
攝政王完了!
北宮晟墜落的瞬間,看着青光帶出的櫻花瓣漫天飛舞,想起了那個女人,脣角苦澀一笑,到底還是賭輸了嗎?四肢驟軟,寒氣四射,可都被漫天的火光燒成絲絲水汽,嫋嫋散開。
葉雲靜默的看着他,心底默唸,北宮晟,別放棄……。剛纔葉雲趁人不注意,摸到了他的脈絡,心底早已涼如谷底,雖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也有心幫他一把,但身體終究是太糟了,寒流太盛,現在已經徹底將他反噬。
蕭赫看着眼前的一幕,越來越大的仇恨充斥着眼球,想起立誓,此生必親手手刃北宮晟,咬了咬牙關,帶上一斗笠,提劍衝入戰場,黑色的身影猶如獵鷹,矯健,嗜殺。
一道黑影的竄入,讓在場的人集體尖叫起來。還有殺手!什麼情況!這蘇校尉是神人嗎?等下會不會再請個大羅神仙出來?
蕭赫的利劍毫不客氣的刺向北宮晟的身體,帶出一道炫黑的水光,蘇子安大驚,蕭赫居然突破了!
而葉雲怔大的眼眸終於泛過欣喜,在三柄利器同時破開北宮晟身體之時,他凝氣入手,空氣中盡是北宮晟肆虐而出的寒流,給他帶來了源源不斷的生力,一掌如千山百川的掌力拍在了北宮晟的腹部。
“轟!”
北宮晟半合的眼簾突然驟睜,被葉雲拍到的地方猶如吹進萬千枯木,瞬間將腹內的火流點燃,竄到七經八脈,煉火灼燒了每一寸筋骨,身體砰然迸出一道絢麗的紅光,將四人的招式都緊緊釘在原地。
當下,金木水火土五行氣流齊聚北宮晟體內,形成了一道小週天,在他的經脈中環繞。
除了葉雲,其餘三人都怔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猶如晴天霹靂閃入腦海,可五行齊聚,竟誰都無法前進一寸,更無法掙脫開來
。
這情況就如同五行之中缺了一角,而這一角最弱,爲達平衡,它會源源不斷的吸取其餘人的力量,衍生出更多的火流。
葉雲感受着他體內火流不斷甦醒,以澎湃如火山般的速度迸發着,雖然被吸的氣血翻涌,極是難受,但終於心下安定起來。
氣流萬法同宗,但人有五行,突破的方式不同,自然帶出的效果亦不相同,場上龍師氣流屬金,盔甲男屬土,北宮晟屬水,並不相生相剋,葉雲意識到北宮晟想將寒流釋放,突破火流,但水克火,想讓微弱的火光突破他澎湃如海嘯般的寒流談何容易。唯有自己以木生火。
但如此做,金,木,土,都有了,爲達到平衡,北宮晟的水,火屬性會同時迸發,這樣的話,他還是會陷入寒火雜糅,極其痛苦的世界裡去。所以必須有水屬性的人存在!葉雲問過蘇子安後,隱隱猜到北昌那邊應該習武修氣之人,大多是水。
便用了這辦法吊了蕭赫出來!
而北宮晟太合作了,幾乎是葉雲到場的瞬間就猜到了意圖,所以頻頻給他們機會,不惜受傷,更是將寒流傾囊而出,只爲將葉雲的木屬性氣流養的更澎湃些。直至最後露出絕望的表情,勾得蕭赫上當。
可其餘人壓根不知道場上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五人傻乎乎的定在一個姿勢。場地中央,淡薄的氣流中,隱隱竄息的光怪陸離的色彩。
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宛若一輪太陽,照的人耀眼。
晟,光明之解,太陽,終於徹底升起。
突然,“砰!”的一瞬,周圍四人被炸開,葉雲早已有心理準備,隨着火流翩然遠去,“一不小心”的飄向蘇子安的方向,撞上他的同時,開了穴道,自嘔一口鮮血,隨即假暈過去。
蘇子安心底震撼不已,瞟了眼場中烈火重生的男人,又掃了眼身側搖搖欲墜的男人,眼眸半轉,一把抄過葉雲,朝將軍府內竄去。
變化太快了!本都以爲北宮晟死定了,誰料到他竟然一個人能將四人打成重傷?天!北宮晟武功到底有多高!!!
南楓眼眸閃出不置信的愕然,嘴久久未合
。
事實上,北宮晟跟葉雲只是藉助了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突破了最後的關卡而已,這一仗,最後還是讓他賭贏了。但要說武功有多高?可能毫不客氣的說,世間自此再無對手!
四顆凝魄還魂丹已經全部消融在筋骨之中,此刻的他寒流有多澎湃,火流就有多兇猛。
一日之間,相當於兩個北宮晟糅合成一人,世間……從此有的不是一個北宮晟,而是一個冰火雙修的惡魔!
衣袂翻飛,他如黑夜般幽深的瞳眸此刻跳躍着兩團小火焰,四掃了下環境,瞟了眼蕭赫,冷笑道:“這也是蘇校尉的安排?”
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在所有人的心中注入了一道近乎毀滅的絕望。
南世君心底不安徹底迸發,眼眸微轉,再顧不上其他,輕咳一聲。
剎那間,幾百米弓箭手同時拉弓,被桐油浸過的箭頭燃着烈火,直直射向場中的男人。
猶如漫天蝗蟲,星火流動,追魂奪命!
北宮晟順勢而避,但火箭一波皆一波襲來,衆人驚呼,天空中已經看不到其他東西,只能瞧到箭雨密密麻麻,帶着令人驚悚的“簌簌”之聲。
沒有人能抵抗如此多的箭雨,頃刻間,就有箭峰破入,漸漸將場中的人射成刺蝟,全身上下,全部插滿利箭。
烈火熊熊而燃,時間越來越慢,當時間停止後。
場地中央,只能看到一碩大的箭團,地上血流遍佈,極度驚悚。
南楓頓了頓,眼底升起山崩海嘯般的竊喜。
北宮晟,終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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