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院內,芙蓉盛開,亭臺水榭中,葉雲與南世君盤膝而坐,香爐裡焚燃的鵝梅香嫋嫋環繞。
南世君陰鷙的眼眸半擡,掠出幾分殺人的精光,末了冷冷一笑。“穆皇子上次找朕,似乎可不是這麼說的吧?”
葉雲清冷一笑。“她不願嫁我,即便是她爹發怒她都不願,如今她以死相逼,我有什麼辦法?”
無邊落寞的口吻闡述着他的心殤。
南世君想起那日他與鎮國將軍雙雙拒絕的事情,心下了然,不由冷哼:“好歹你也與北宮晟齊名天下,如今你也是穆氏皇子,不輸他幾分,爲何她就不願?盥”
其實南世君已經通過陳葉蘭那裡知曉,納蘭芮雪已失[身]與北宮晟,在這個年代,名節是高於一切的,當年沒將這小姑娘玩死,那是沒逼到那一步。
她如今這幅模樣,又怎會嫁給蘇墨?若肯嫁,那纔有問題了!
葉雲聞言,捏着棋子的手緊攥,青筋崩露,微微顫抖瀘。
南世君冷眼一掃,脣角浮起淡笑,目光鷹隼的盯向葉雲。“這奪妻之恨……。”
“不用你說!我此生定會將北宮晟挫骨揚灰!”葉雲冷笑着接過話,五指驟然緊攥,手心的一把棋子瞬間被捏成粉末,從指縫間簌簌而散。
南世君滿意極了,事情似乎在朝他最希望的方向走,對於納蘭家,他也更堅定了不除不痛快的決心。
看來這納蘭芮雪真的笨的可以,她看不出來北宮晟也是爲了她家兵權而來?幸好她只是個嫡女,否則要是嫡子,虎符在她手上還得了?
也幸好納蘭興德這老匹夫還知道立場該如何站!
可若她對北宮晟真也有感情的話,得想辦法斷了才行。不管怎樣,南通的兵權只能交在自己的手上!納蘭家既不能跟蘇墨聯姻,也不能跟北宮晟聯姻!
陰狠的目光淡轉,幽幽笑道:“只是有一點朕很費解,穆皇子在她身邊五年,爲何都不能得到她的芳心?”
葉雲冷笑。“我想皇上弄錯了件事情,她若無心,又怎會嫁我?此刻不願可不是因爲她喜歡北宮晟。”
“哦?”南世君略一思索,端起手邊的玲瓏小盞淺啄一口清茶,繼而試探道:“莫不是……已有身孕?”
感覺到對方身軀明顯一震,南世君眼眸更加陰鷙,猶如覓食的毒蠍。
葉雲深吸一口氣,目光瞟向水榭外,盯着池中鯉魚凝視一會兒。聲色冰冷道:“南王,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囂張的口氣讓南世君雍容一笑。“穆皇子,男人該狠的時候,還得狠!”
“此話怎講?”
“我可以讓納蘭芮雪對北宮晟死心。只是不知道穆皇子舍不捨得納蘭家吃這個苦了。”
“你應該知道我只在乎納蘭芮雪一人,其餘人的死活與我何干?”葉雲冷冷一笑。“只是不知道南王打算如何做?”
南世君笑着起身,走到他身側,貼着他的耳際小聲低語。
葉雲褐色的瞳孔乍然一收,隨即恢復清冷,等南世君說完,他冷冷一笑。“放心,你想要的,如期會送到,但願你別框我,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南世君滿意一笑。“穆皇子如此說,朕便放心了。”
風吹皺一池春水,碧波盪漾,潺潺而語。
納蘭芮雪取來藥,給他塗抹完後,將他扶靠在榻邊,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燙,灼熱的厲害。
看着他難受的模樣,她有些心慌,正想擡手給他擦汗,卻被他一把揮開。
“走開!走……遠點。”他突然低喘,猶如發怒的獅子。
納蘭芮雪火了,委屈的淚水氤氳眼眶,就因爲她說了句寧願一個人也不想忍,他就能氣成這番模樣?先前拒絕她的擁吻,此刻又拒絕她的觸碰?
她怎麼忍?她是不在乎孩子,可她在乎的是他的心!
當初她離開,是因爲他騙了她,經歷生死,她不想再去計較那些起因,可他在聽到她不能接受孩子後,居然是這種態度?
呵護是嗎?底線是嗎?
看來北宮楚說的真沒錯,他的底線就是孩子,他能給她的,就只有獨寵!
而北宮晟此刻很難受,今日葉雲已經叮囑過他,不想被反噬,最好禁[欲],所以他今日根本不再敢碰她,先前也只敢淺啄分開。
他無法告訴她是因爲是她給吃太多藥造成的,否則她會自責到死,所以他只能閉言不語。看着她受傷的眼神,他心中一痛,緩緩閉上眼。
“走開,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他乏力低吐。
“走就走!是,我是說我忍不了!可我沒說我不能接受!你的底線還真比一切都重要!”
她低聲怒吼,帶着幾許嘲諷。
北宮晟聞言一怔,赫然睜開眼簾,漆黑的眼底滿是風暴,帶着不置信的光。
“你……如此想我?”
憤怒中帶着受傷的眼神讓她一怔,似乎很久以前他也這麼說過,是她誤會他什麼了嗎?
難道他不是說這個事?
她是不是太糟糕?總是在盛怒的時候忘記一切理智,傷人的話幾乎都是脫口而出。
她……是不是該道歉?
北宮晟氣的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再度開口,葉雲立刻衝了進來。
見兩人正在劍跋扈張,也顧不上那麼多,一把抓起她的手道:“出來!跟你說點事。”
焦急的神色讓她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預感,立刻跟着葉雲轉身出去。
北宮晟見狀黑眸瞬間緊縮,臉色煞白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嘴角牽出一絲苦笑。
嘴裡那句尚未出口“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在我心裡你比一切都重要?”的話,被他無力吞嚥。
浮火四升,被怒氣徹底點燃,他再也管不住體內的氣流,寒流開始肆意激盪,火流更是猖獗狂妄。
寒流開始貫穿他每一根筋脈,好似要抽空他所有的體溫,凍徹心扉的冷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好似十二歲那年冰洞裡晝夜的折磨,折磨的他的心肺寸寸漸涼。
千年的風霜似要將他冰封般,四肢開始麻木,連指尖都動不了,他的面容上開始浮起淡淡的冰霜,怔大的黑瞳上,連睫毛都浮上一層冰晶的色彩。
火流猶如嘶吼的火龍開始迅速沿着封閉的脈絡灼燃,但卻沒能融化掉寒冷,而是在一具徹底被冰凍的身體內,不斷的朝骨髓裡燒去,好像要吞沒掉他全部的感官.
熱浪在生生的腕骨削肉,他的體內猶如爐石之火,而這股闇火只沾皮膚,便瞬間被寒流埋葬,凝成更多的冰霜。
似乎釋放出來的火流越多,寒流就越盛。
腹部的火流之源仍不停歇的飛轉釋放,猶如浩瀚星空,深邃不見底。
漸漸,他的身體被一層淡白的霧氣籠罩,連呼吸都是種奢侈,除了在冰與火之間掙扎,他什麼都做不了。
一切感官都被吞噬,張揚的氣流將他一步步推往死亡的邊緣。
葉雲扯過她並沒在院子裡說話,而是走到了府外的樹林深處。
見她不解,便道:“你的院落四周全是暗衛,不知道是誰的人,我們說話小心點。”
“嗯,怎麼回事?”她冷眸一擡,急問道。
葉雲扣着她的肩膀,似要讓她鎮定些,然後輕聲道:“南世君想要嫁禍北宮晟!估計等下聖旨便來,可這都不是重要的,他也就是按照你最初的設想,賜婚拿虎符,大婚當日,要出爾反爾的當衆宣佈納蘭家謀反的罪狀。但,所有人內,除了你!”
“除了我?”納蘭芮雪心中突的一跳,青眉緊皺。
倒不是沒猜過這種可能性,但這是最壞的一條,也是她爲什麼堅持讓葉雲去退婚的原因。
就是想將南世君最真實的想法逼出來。
她知道南世君肯定不會想放過納蘭家跟蘇墨,也想借助這事讓蘇墨跟北宮晟廝殺起來,可南世君到底能做到多絕,她必須心中有數。
畢竟未來的日子日日都要在半空中度過,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帶着幽幽的冷笑,她厲眸乍擡。“他是不是想說北宮晟爲了不讓我跟蘇墨成婚,檢舉揭發了納蘭氏謀反的罪名跟證據,只爲留我一人?”
“你怎麼知曉?”葉雲驚愕,難道她一開始就算到這種情況了?
“哼,南世君只怕找過宮中的“攝政王”了,想必收了南心如就是拿我做的條件吧?他是一方面查看北宮晟的傷勢,一方面想監視動向,更重要的是,他在以防萬一,如果北宮晟真娶了我,他最後的招數,便是通過南心如佔了正妃的位置,將心高氣傲的我徹底逼上絕路。”
“你!”葉雲啞口,本以爲她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照顧北宮晟,沒有多餘的心勁去考慮這些,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能萬事了於心。
這些他也想到了,但瞧着她整日勞心,也不敢深談,一個是皇帝的女兒,一個是武將的女兒,這尊卑,就算北宮晟再不願意,也得尊着規矩來。
納蘭芮雪厲眸半眯,眼底的風暴漸漸集聚,她從未有過這樣一刻想去殺人。
這一刻,她真的怒了,多年守候南通的夙願,對南世君最後的一點期翼,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她發誓,此生不將南通夷爲平地,她就不叫納蘭芮雪!
見她盛怒,葉雲不禁問道:“現在怎麼做?如果是這樣,納蘭氏只怕全族上下都會視你跟他爲眼中釘,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難不成北宮晟還真衝冠一怒爲紅顏,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發兵?這種仗,何以擋得住萬民之口?”
納蘭芮雪心中一涼,所以說,這是最壞的情況,就算南通打下來了,民心盡失,他們倆將成爲天下的罪人,南通這片土地,會將納蘭氏看成萬禍之源,更不會承認北宮晟的統治。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就算打仗,也必須是個好的契機才行。
暗合牙關,她頓了一瞬,冷冷道:“那便當衆圍剿北宮晟!”
“你是說……”葉雲徹底啞口,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南世君既然想逼的他發不了兵,那麼她就給他必須發兵的理由,但這是否太瘋狂了?
這一瞬間,葉雲真替北宮晟感到悲哀,攤上這麼一個心狠的女人,算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這一瞬間,葉雲也真替自己感到慶幸,這麼多年來,他是深愛着雪兒,可沒有支持他像北宮晟那樣去勇敢追求的原因就在此處。
她對誰都狠,狠到葉雲有的時候招架不住,喜歡着她的特立獨行,又有些發愁她的心狠手辣。她經常讓他找不到女人的特性。
他頓了會兒,深嘆一口氣:“我看他遲早被你整死的命!”
納蘭芮雪一怔,怒目瞪去。“你哪邊兒的?他讓你爽的叛變了?”
“你!”葉雲徹底氣愕。“到底是你生下來第一眼看的那個人嘴很損?還是你跟他呆久了,人也越來越損了?”
“呃……。”納蘭芮雪啞口,氣惱的朝一側的虛空瞟去,眼底滿是不爽。
誰要跟他學缺德!可是,她生下來第一看到的人是誰她也不清楚。
據說人生下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誰,就會像誰。在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挺講究這個,有些富足的家庭還專門請貴人做孩子的開眼第一人。
她只聽娘跟爹開玩笑提起過一次。
“我家雪兒長大必是傾國傾城之姿,她的開眼第一人可是個俊美無雙的人。”
爹聞言嗤之以鼻。“俊美又不能當飯吃,我只惟願人品好些,別是那種奸邪狡詐之徒,狂妄無恥之輩。”
見她神遊,葉雲無奈極了,在她面容前揮了揮手,疑惑道:“還說北宮晟是神人,我看你也是神人,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能發呆!”
納蘭芮雪尷尬的笑笑,抹了抹鼻頭道:“這下知道我爲什麼用你的身份了吧?”
提起着,葉雲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不爽道:“如果不是我,南世君肯定不會跟我說實話!”
的確,如果只是蘇墨,那只有死路一條,南世君於情於理都不會放過,更不會相信蘇墨只求納蘭芮雪一人。
只有對南通虎視眈眈的穆氏,只有對納蘭芮雪鍾情的穆天昊纔會讓南世君相信他不關心納蘭氏的生死。
否則,南世君打死也不會將這樣的消息傳遞給蘇墨這樣的危險分子。
可葉雲總覺得納蘭芮雪利用他這個身份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目的,帶着疑惑的目光掃向正在盈盈消亡着他的女人,皺眉道:“看樣子我的戲纔開始?”
“五年到底不是白處的,還是你瞭解我!”納蘭芮雪低頭掩嘴一笑,偷樂不止。
瞭解嗎?葉雲聞言神色一沉,冷淡一笑:“最瞭解你的人不是我。我勸你還是最好告訴他你的想法,否則以後有你哭的。”
她一怔,素手輕撫上旁邊的松樹幹,不由想到那個夜,那個她差點失去他的夜,也是在松樹上,他如此堅定的摟着她,似乎她是他的全世界。
葉雲說什麼?最瞭解她的人不是葉雲,還能有誰?是他嗎?
想起他剛纔受傷的眼神,她就心中莫名一痛,她還真是笨,他那麼多次明顯的暗示,她都沒聽懂。
他多麼希望她懂他,懂他,懂他堅定的心……。
他對北宮楚說的那句:“你該懂我的。”是在說給她聽。
其實既不是說他的偏執的心,也不是說他的原則。
他信任她,至始至終都信任,甚至信任到覺得她一定懂他。
他不是在吃葉雲的醋,而是在生氣她的不信任。
信任?想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赫然擡眸,道:“糟了!”
“什麼?”
“他應該猜到了!”想起他的反常,她此刻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他已經在地窖內警告過她一次。
‘他能自由出入,我得經過允許?’
他不是個在這些小事情上斤斤計較的男人,他是在以小問大,問她爲什麼葉雲能知道,而要瞞着他。他的落寞是因爲她這些事都不告訴他。
葉雲見她面色驟變,脣角勾起梨花般的淡笑,雙手抱懷,好笑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有意思,什麼話都不願當面攤開了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爲什麼不反感他存在。”
“看到我吃蔫很開心?”納蘭芮雪沒好氣的一巴掌揮出去。
葉雲輕巧避過,樂道:“難得一見,的確開心。”
她氣愕,頓了一瞬,突然擡眸問道。“他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忽冷忽熱的這麼厲害?”
葉雲沒好氣瞥她一眼,半靠在身後的樹上,無奈道:“還不都你害的,真當凝魄還魂丹是金創大補丸?想吃多少吃多少?他是被你補過頭了,他自身有非常強沛的寒流,凝魄還魂丹卻是至陽至熱之物,一天之間吃四顆,他還能活着真是武功好,能自行化解,強[壓]氣流,放別人早死十次八次了。所以我說,他的命遲早被你玩死。”
想起着,他不由好笑,“噗嗤”出聲。
北宮晟這麼妖孽的男人,也就納蘭芮雪有辦法整的他沒脾氣,而納蘭芮雪這麼兇悍的女人,也只有北宮晟能讓她吃蔫。
可笑了一瞬,又怔愣原地,他傻嗎?居然自動將那兩人歸到一起,當下醋意又猛烈氾濫,自惱不已。
而納蘭芮雪徹底驚在了原地,所以她又誤會了他一次?她怎麼能這麼笨?
他的乏力跟疲憊不是因爲她的傷害,而是一直在強撐身體,不讓她發現異端。
他不想她自責,不想她內疚,更不想她擔心,他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將她無聲呵護。
眼角熱熱的,似乎有什麼想要流下……。
可……強[壓]?迅速捕捉到這個詞,想起他今日莫明奇妙的粗[暴],想起他晚上先前驟然的推開……。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腦海如海嘯噴涌,迅速蔓延。
“他在什麼情況下需要……強壓氣流?”她赫然擡眸,銳利的眸光全是認真。
葉雲對視,愣了一瞬,褐色的眼眸朝她領口悠悠一瞟,淡淡道:“忍,不住……的時候。”
看着她眼底驟起的風暴,葉雲眸色閃過詫異,想起先前進去的時候,北宮晟當時不太自然的面色……。
“糟了!”葉雲一把抓起她的手,便往府院內跑去。
北宮晟此刻在一半冰原一半火海中沉浮,極度的灼熱,極度的沚冷。
烈火將他的骨髓好似一節節的燒化,寒流又將融化的骨節一寸寸拼接。
寒霜將他的肌[膚]一片片凍裂,熠焰又將他的膚脂一點點融鑄。
門閣“砰”的一聲被推開,納蘭如秋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吼道:“納蘭芮雪!你給我滾出來!”
空氣中瀰漫的藥味讓她詫異,環顧四周,掃了眼鵝黃色暖簾搖曳的內閣。
一步一步,朝內走去。
我不是後嗎,我不是後嗎。我不是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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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的親們應該在前面的某一章的小短片裡記得蘇凝月說過,嗯,雪兒是某人接生的哦,嘿嘿。
等合適的時候上魂斷藍橋3的內容。
先將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吧。
★北宮晟:親嗎,,,,想說愛你不容易。
作者:嘿嘿,沒事,後面你就想咋咋吧。讓某人倒追吧。
想看芮雪倒追的扣1,想看晟晟繼續苦追的扣2.想看晟晟跟云云好的扣3.想將晟晟乾脆領回家的扣4.
想看晟晟死了換男主的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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