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蹤。

深思恍遊的北宮晟似乎聽到了什麼吶喊?

雪兒?

他瞬間擡眸環顧四周,可只能看見簇鬧的人羣,以及漫天肆意的雪花。

脣間浮起淡笑,他竟如此想她?都能幻聽了。

又下雪了瞑。

想起她眼底的寞落。“我沒見過雪。”

想起青蘿的轉告:“聽說寒山的雪景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

想起她宛然的淺笑璧。

想起她讓他着迷般的名字。

他微微擡手,看着六凌雪花在他指尖飛梭,凌落。

脣角漸漸炫出兩漩梨渦。

俊美的容顏加上傾世的淡笑,灼瞎了在場人的眼球。

一陣倒吸氣的驚呼,從來沒有人見過一個男人對着雪景凝望時能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好似天地間孑然一身,不聞所有喧鬧,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猶如飄逸的清風,宛若空靈的仙人。

多年以後,當世人提起千古一帝的時候,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一副臨門望雪的畫卷。

那樣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凝空看雪的眼神,融化掉世間的一切。

他在透過雪看誰?雪中有誰?心中又有誰?

誰是誰的緣,誰能解得開呢?誰是誰的劫,誰能躲得過呢?

等納蘭芮雪轉醒時,已是兩天後,虛脫加上重傷寒,幾乎費掉了她半條命。

看病的大夫連連搖頭。“若不是心智堅韌,骨骼奇駿,只怕這一病就該去了。”

葉雲謝過大夫,走進客棧的閣內,看着淡看着他的納蘭芮雪。

對視許久,然後一把將她摟在懷中。“雪兒,至此一次,從今往後,永遠,永遠,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

葉雲霸道的宣告讓她空洞的眼神轉回了些神色,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家。”沙啞的聲音猶如破了嗓子般,而她喉間火灼般的感覺也是那麼的清晰。

哭太久了吧,哪怕緩了兩天,還是如此的沙啞。

這兩日雖然在不斷的高燒跟昏迷中度過,但是她神智依然清晰,這兩日她想了很多。

回家,這是她最正確的決定。

騎馬馭至北昌與南通交接的鳴翠山時,她勒住馬,緊緊攥着馬繮,愣了許久,突然,狠踢馬腹,繼續朝前奔去,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只有微微眨眼時,眼角的淚珠被風吹落,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千萬道虹光。

馭馬的女子英姿颯爽,她脊樑筆直,脣角堅韌。

納蘭芮雪已死,蘇墨又回來了!

兩人疾馳回到琢玉樓,經過上京的時候,她去李侍郎跟薛府尹家中走了一趟,喂他們吃了點藥,一個疾驟,一個慢毒。

李侍郎向來多心,已不能留,而薛府尹貪生怕死,還可以再利用利用。

很感謝母親給她留下了一大筆財富,她回眸望時,才發現母親給她留的藥,多味都是世間絕版的續魂丹,更別說還有數以千記無證可查的毒藥。

只是這一來回的耽擱,又花去了她不少時間,暗哨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打算三日後,親自去見南世君!

夜幕十分,許纓再次推開了花閣的閣門,瞧着不過端端十餘天,已經消瘦到下巴尖得嚇人雪兒,心頭心疼不已。

見她還在埋頭一遍遍確認地圖的精準性,案桌上羅列的資料已經埋成山,晚膳放在手邊,依然未動,她清清冷冷的神色讓人一瞧便心寒。

許纓落座在她身側,瞧着她眼底驟然迴歸的比寒霜還冷冽的清光,心頭不解。

但到底是過來人,一瞧便知她已感情受創,心門大閉。而且這一次,她竟一絲眼淚都沒流過,更說明,這一次是真的傷到了骨子裡。

傷太深了,便不會哭了。當年睿兒離去的時候,許纓也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一直到雪兒哇哇之聲哭出來時,她才第一次流下眼淚。

那是一種太悔,太恨的絕望。

可她似乎跟葉雲還是那樣要好,那她前些日子的淡笑是爲了誰?如今的清冷又是爲了誰?

“雪兒,還有十日便要跟葉雲完婚了,你真的……決定好了嗎?”許纓哀愁的看着一臉清淡的她,心中一緊。

納蘭芮雪擡眸,望着許姨那雙墨色溫柔的深眸,眼神微微眨了眨,脣角抖了抖,擠出一絲弧度。“不一直都是這決定嗎?到時候還得勞煩許姨給我篦頭了。”

說完又埋頭進地圖中,不敢對上她關切的眼神。

許纓點頭:“這是自然,女兒出嫁,爲娘是該給篦頭的。”

她聞言心頭一顫,放開手中活計,轉身埋頭到許纓的懷中。“許姨,雖然喊你姨,但你就像我親孃一樣,以後芮雪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哎,會的。你也是,嫁人了,該斷的就斷了吧。雖然不知道你心中住着誰,但你能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心願。”

許纓的話讓她微怔,眸光渙散。

斷了,已經斷了,一切都會斷的,除了斷,她此刻所有都無能爲力。

心裡默默淡語,朝許纓懷中又偎了偎。

許纓摟着她,輕輕的一遍遍捋着她的髮絲,淡笑道:“雪兒,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是我的兒媳?”

兒媳?她清冷的目光終於泛過一絲訝異。

許纓溫柔淺笑,眼神瞟的很遠。

“我曾有一子,大你八歲,那年你剛滿月,我與你娘抱着你前去訂了親。還記得你娘留給你的鳳凰配嗎?那便是你們的信物。你娘懷你的時候,我們就商定好,若是男孩,結爲兄弟,若是女孩,便結爲夫妻。”

“後來呢?”

“歿了……,在我懷中……。”

她怔愣,反手抱上許姨,輕語道:“都過去了……”

心中卻悲切,若她也能死在許姨的懷中該多好,只怕上天連這份奢侈都不願給她。

“是啊,過去了,還好有你。”

兩人相擁,久久沒有說話。

夜愈演愈深,直至萬家燈火熄滅,天空中沒有月亮,漫天的繁星輕輕微眨,納蘭芮雪合衣睡在羅漢榻上,望着窗外漫天深邃,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剛剛閤眼,青蘿又急衝衝敲門而進,眉眼中止不住的欣喜。

“小姐,晟王爺的信函又來了,選妃之行延遲到五日後。”

“嗯。”她淡語,清淡的瞳眸中沒有任何神色。

青蘿見小姐如此模樣,心頭一顫,輕輕落座在榻邊,緩緩道:“青蘿知道小姐做事向來不喜歡依靠別人,也不輕易相信人,可這一次,不如勇敢的試試,說不準晟王爺真有辦法保你,保納蘭家。”

“相信?”納蘭芮雪冷笑,似聽到了什麼天地下最大的笑話。末了淡淡道:“出去吧,我還很困。”

小姐的語氣讓她讀出了小姐對晟王爺的絕望。

“小姐……。”

“出去吧,你要無事了就陪葉雲出去購辦嫁妝吧。”輕輕揮揮手,她側身而睡。

“小姐……。”

青蘿還想說點什麼,但小姐已成這番模樣,她急速的消瘦青蘿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想來是無邊無際的等待讓小姐徹底寒了心。

也不知道晟王爺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連個口信都沒有?

微嘆一口氣,她只好默默的關上門,退了出來。

門扉緊扣的聲音傳出,納蘭芮雪緩緩睜開眼簾,清冷的秋瞳中還是有一絲哀傷劃過。

對於男人,她覺得無法再去相信誰。

相信了南楓,等到了一場鋪天蓋地的羞辱,而羞辱背後,是無盡的陰謀與肅殺。納蘭家岌岌可危的處境讓她心力交瘁。

相信了葉雲,等到的是一場綿綿無際的沉默,沉默背後暗藏着什麼,她不想去追究,西燕的勢力頻頻圍繞納蘭家異動,她此刻已無力去揭開真相。

相信了北宮晟,等到的是一場毀滅性的欺騙。被人騙一次不可怕,被人騙過後再一次相信人,但最後還是欺騙,太可怕。不管他是真的喜歡她也好,還是爲了南通也好,她也不想再去追問。

哀默大於心死。

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便是兵權給南楓,天下給北宮晟,至於骨灰,便給葉雲吧。

此生欠他的,終究還不起,唯有葉雲,最後能給她留下一分不會被人打擾的安寧。

她誰也不想有,誰也不想理。

只想一個人,永遠一個人。

在牀上眯了半日,將地圖封釉打蠟,用青石打磨的筒裝好,封口蠟印,指尖摸索着石筒,愣了半晌,從靴中抽出匕首。

扯過自己齊腰的長髮,素手一揚,萬千青絲從指尖滑落。

那一天,他給她柔柔梳綰,如今,她已不需要爲誰綰上青絲。

將頭髮綰在頭頂,飾以布帶,綁平胸部,換上男裝,貼上軟膠所制的假喉結,空洞洞撐不起來的身材讓她蹙眉,戴上準備好的面具,鏡子中,赫然另一個普通到極致的男子出現。

她冷冷望着那個陌生的人,轉身出門。

風揚起她素黑的布袍,乾淨利落上馬。

“駕!”很快,她遠離琢玉樓。

等所有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三天,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連葉雲也只能望着將軍府內的銀杏樹發呆。

她不再需要他了,連最後的行蹤,也瞞着他。

青蘿看着空蕩蕩的院落,久久啞口。

只有晟王爺當天送小姐的兔子懶懶窩在草叢中吃着草,很久沒人管它了,它的毛上也浮上一陣薄薄的菸灰。

風捲起地上的落葉,那一片片扇形的葉子輕輕旋舞,像極了她最後的告別。

青蘿走進閣內,默不作聲想將小姐的東西一樣樣整理好,卻發現晟王爺留下的字畫與髮簪,絲絹都已然被收拾好,平放在牀榻上。

上面只覆着一張字條。

“歲月不欺,還君之聘。”

眼淚簌簌而流,青蘿此刻已知道了小姐前幾天跟葉大哥去了北昌,看到了一切。

所以小姐心死了,所以小姐離開了。

如果原本小姐還有求生的,此刻已蕩然無存。

青蘿隱隱猜到小姐去哪了,可她答應小姐,生生保密。

世上太多人欺騙她,青蘿不能再做最後一個背叛她的人。

將東西默默的包好,青蘿上馬遠去,噠噠的馬蹄聲消失在寧靜的夜。

距上京不足百里的山莊中,江風此刻正赤膊揹着荊棘長跪在門口,他脣角正潺潺流血,眼底裡滿是悔恨。

江淮,漠北等人無奈的看着他,真不知道這小子哪根筋不對了,王爺交代他辦的事,他居然敢……,他是看不出來王爺對納蘭小姐的在乎還是怎樣?

若不是江淮發現他那幾天神色不對,自己跑了趟鎮國將軍府,發現整個屋子空空蕩蕩沒有人,涼的滲骨,書桌前一張王爺的畫像上滿是水浸的痕跡,不用想都是淚痕。

回來逼問才知道江風見納蘭小姐跟葉雲在一起,便生氣沒給。

他急忙給王爺發了迅報。

可沒想到……王爺這一路竟走的如此兇險。

雖然安全抵達了南通,但身體此刻已然驟垮,此刻緊閉着房門,一人呆着。

屋內,北宮晟乏力的靠在軟榻上,慘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看着手中的畫像,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

他竟如此傷她了嗎?二十天了……,她等他的消息等了二十天。

可她如今在哪?將軍府,江淮他們已經去了不下百次,每一次都是一次比一次蕭條的院落。

今天回來的消息,連葉雲都只能默默的看着樹發呆。

四周頻動的暗衛都在找她。

她丟了,是他把她弄丟了。

自責萬分,他該回去前親自告訴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疏忽。

輕輕合上眼簾,只剩下無盡的疲憊與自責。

七天前。

北昌,淮海城,驟寒。

北宮晟剛給北宮楚換血第三天,清苑小築內,一個人靜靠在軟榻上淺寐,他穿的很單薄,即使漫天飛雪,他也只是簡單兩件單衫。

北宮楚進門時,便看到的是他淡淡熟睡的場景,扯過身邊的錦被給他輕輕覆上。

脣角揚着淺淺的笑容,讓北宮楚有些晃神。

這小子在想什麼那個什麼納蘭芮雪嗎?做夢都笑的出來,看來是真的喜歡。

這讓北宮楚很好奇,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能博得他這弟弟如此癡心相守?

北宮楚知道,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冷冷的,似乎不近人情,對女人也從來不假辭色,可絕對是個癡情種子,也許是童年的記憶,讓他會下意識的想拼盡全力去呵護他想呵護的人。

如果那個人是個女人,定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會捨不得那人受一點兒傷害,他寧願全部罪責都是他來扛。

對於這點,作爲同樣被守護的北宮楚深有體會。

窗外鷹鷲飛來,抖了抖毛上的雪,開始落到他的手上嘶鳴。

北宮晟墨瞳瞬間睜開,瞟了眼身側的皇兄,迅速起身。

北宮楚不解,鷹鷲傳的話不就是信沒送到嗎?至於如此驚慌?

見他想要朝屋外走去,北宮楚大怒:“你給朕回來!”

厲聲喝住他,幾步走上前去拽住。“你瘋了嗎?這才第三天,你想去哪?”以前都是休息半個月的,知曉他心急,北宮楚已經以北昌皇帝的名義給南通發了再次譯臨的通函。

可這也是在九日後,他最少得再養四天才行!

“她出事了……。”北宮晟黑眸微閃,一把豁開北宮楚的手,毅然朝外走去。

“你不要命了嗎!不能先安排人去重新送信嗎?”

“找不到她,我必須回去。”他又朝外邁了一步,頓了頓,回眸對北宮楚淡笑道:“我沒事。”

“朕找人護送你!”

“不用,我一人方便。”

說罷,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北宮楚回想着他慘白毫無血色的面容,心頭擔憂未減,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暗衛拜到。

“去護送攝政王安全到達南通。”

“是!”暗衛抱拳離去。

門外喧鬧聲傳來,打斷了北宮晟的思維,他剛睜開眼眸,房門便被一腳踢開。

青蘿冷着臉走進來,看向北宮晟的眼光多了絲沁人的涼薄,見他平躺在軟榻上,脣角浮起更深的冷笑:“晟王爺讓人好找!哦,不對,現在該稱呼爲攝政王纔對。”

爲了找到晟王爺,她奔波一天一夜,終於打聽到了這座山莊這幾天有黑衣侍衛頻繁出沒,她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沒想到真找到了。

江淮等人看着青蘿進來時,本想提劍而上,可江風見過青蘿,立刻攔了下來。

這姑娘凌烈的眼神猶如淬了毒的刀子,雖然放她進來了,卻不敢遠離,都緊跟着而入。

北宮晟黑眸半擡,對身邊的人揮了揮手,江淮等人退居兩邊。

青蘿冷冷一笑,幾步走上前,將背後的包裹解下,扔在了他懷中。

擡眸間卻看到了北宮晟手中捏着的畫像,脣角浮起更深的冷笑。“原來不是攝政王忘了,也不是不屑,而是躲着啊,也難怪,虧心事做多了,自不敢見人。”

說罷轉身便走。

“站住!”北宮晟開口,懷中包裹的形狀,不用看便知是什麼,心中緊緊一揪,握着包裹布料的手顫顫攥緊,黑眸越來越深邃,洋溢着不同往日的光,淡淡道:“她在哪?”

“在哪?”青蘿頓住腳步,揚起更大的冷笑。“青蘿也想問問王爺,你問她在哪的時候,有沒有先想過你在哪?”

“不告而別的時候,你在哪?”

“她沒日沒夜等你的時候,你在哪?”

“她以爲你出事了,整夜整夜合不了眼的時候,你在哪?”

“她暈倒,她食不下咽,她焦灼難安的時候,你在哪?”

青蘿說着說着眼底漸漸氤氳,顫抖的身體恨不得此刻就將面前的男人殺了。她抖了抖脣,纏聲緩緩道:“既然給不起,何必要來招惹?”

“你知道小姐信任一個人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嗎?你毀了她所有!”

說罷,哭泣着轉身離去,頓了頓身子又說道:“包袱裡有小姐留給你的最後的話‘歲月不欺,還君之聘’。”

衆人皆怔,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散成雪花。

歲月不欺,還君之聘……。

多麼悲傷的一句話,多麼絕望的一種心情。

只有歲月不會欺騙她,只有時間不會說謊。

北宮晟愣在原地。

她竟如此等他?信任嗎?還君之聘嗎?

江風無力的跪在地上,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正準備開口,青芙站在門口,大眼睛裡噙着淚水,愣愣的看着青蘿,顫抖道:“青蘿,不是這樣的……,神仙哥哥他……。”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響徹了整個山莊。

青芙張大嘴不置信的看着青蘿,周圍的人也倒吸一口涼氣。

青蘿憤恨的看着青芙,眼底迸出涼薄的殺意,脣角冷笑:“我就說你能去哪?可以啊,小姐養你十年抵不過攝政王一句話,小姐此刻下落未知,你還能幫着攝政王說話。青芙!你真夠可以的!”

“滾!跟着你的神仙哥哥去北昌伺候你的小主子去!”

說罷一把推開怔愣的青芙,轉身離去。

這話無疑將所有人的心打入谷底,萬劫不復,小主子……,他們最擔心納蘭小姐知道的消息還是知道了。

漫長的等待過後,這種致命的消息,纔是摧毀她心防的根源吧。

她是那麼癡傻的以爲他遇到了不測,可等待她的卻是王爺雙喜臨門春風得意的消息。

她一定很絕望吧?她一定覺得自己很傻吧?她一定無路可走了才能一人默默離開吧?

江風回神,立刻提劍衝上去。

“納蘭小姐去哪了!說!”江風怒吼,心頭的鬱結難發,青蘿知道,青蘿一定知道納蘭小姐的去向。

長劍相抵,以命相逼。

如果不能找回納蘭小姐,江風只有自刎謝罪。

綠翠盈盈的山莊中,風揚起青蘿的髮絲,吹得凌美,她轉頭回望上江風,脣角開出一朵鮮花。

“小姐說主僕倆都一個德行,果然一個德行。”

噙淚的眼眸深邃的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十指緊抓住指向他的劍,往懷中一捅。

“啊!”伴隨着青芙的尖叫。

一抹鮮紅從腹部緩緩溢出,她緊握劍的十指也滲出絲絲血跡,順着銀白泛光的劍身滴滴而落,很快滲入泥土,染成紅泥。

江風不置信的鬆手,蹬蹬蹬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北宮晟靜靜的看着青蘿,她眼底的那麼絕望,又是那麼的從容。

那是一種做好死亡的心態,所以波瀾不驚,所以哀傷無以復加。

“噗通。”青蘿半跪倒,望着閣內一言不發的男子,脣角牽出一絲淡笑,眼底的淚簌簌而落,匯成河流。

“王爺說讓青蘿永遠留在南通,青蘿留下了。”

“青蘿不知道小姐在哪,永遠,都不知道。”

說罷,使勁將長劍再捅進三寸,迎着所有人的瞠目,緩緩閉眼倒地。

鮮血滲滿整個山莊,迎着春天的盈綠,開出千萬道奼紫嫣紅。

她不要背叛小姐,她看到了晟王爺蒼白的面容,她別無退路,她不能動搖。

小姐就是她的天,她不要做最後一個背叛小姐的人。

小姐,若有來世,青蘿還做你的丫鬟,下一世,青蘿會好好陪着你。

再也不會有人騙你,再也不會,最起碼,青蘿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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