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鳳儀宮的一刻,秦時月心中不由苦笑一聲。
似是每一次來鳳儀宮,都是因爲被自己的親祖母告狀而來的。
看着若大寬敞的殿門,這般磅礴大氣的宮殿,彰顯着威儀的同時,也是無盡的奢華。
殿門兩旁是值守的宮人,宮人們都是目不斜視地站立於門口,視線正視着前方,不敢有絲毫的好奇之色。
對於皇宮裡的宮人來說,任何事情的好奇,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甚至於脖子上的腦袋會因爲一絲好奇,而不知不覺間丟掉。
秦時月與父親站於殿門前等着通傳,有內侍小太監進去通傳以後,很快回來,告知他們父女在殿外稍等。
往殿門裡面淡瞥一眼,秦時月側首看一眼父親,卻是什麼也未有說。
而秦致遠高大的身軀於女兒站於一起,就像是一座山一樣,照護着一旁的女兒。
秦時月低頭瞅着地上她和父親被光線拉長的倒影,兩人的倒影緊挨着,父親的倒影好長,她的倒影短一些。兩人的倒影緊挨在一起,秦時月忽地感覺一暖,不由再次擡眸側望向高大的父親。
感覺到女兒的目光,秦致遠微一低頭,低沉聲道,“時月,可是害怕?”
秦時月望着父親,微笑搖頭,“不怕,有父親在身邊,時月不害怕!”
秦致遠一怔,後剛毅的臉部線條一柔,點點頭,未有再說什麼。
卻在這時,聽到有皮靴踩在地上的輕快卻有力的腳步聲,父女二人不等擡眸看去,就聽到前面傳來一聲邪肆的聲音,“唔,這三更半夜的,是誰站於我母后的殿門前?”
秦時月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一雙眸子翻了翻,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僵直着後脊背假裝聽不見的,直愣地立在原地,眸子繼續低垂着不肯擡起半分。
而其父親秦致遠,一聽是三皇子的聲音,忙側轉身看去,不由吃驚一聲,“景王殿下!”
“嗯,秦將軍!”北堂墨幾個輕快步子,跳到臺階上,先是看向秦致遠,示意其免禮,後斜一眼一旁背對着自己的秦時月,狹長的眸子
微眯,突然貼近秦時月一步,輕柔聲音念道,“唔,小月月,你怎麼也在這裡呢?”
這聲膩歪死人的話,不但把秦時月膩歪的想要吐,就連殿門兩旁的宮人,以及做爲秦時月父親的秦致遠也是聽的臉色瞬變。
“北堂墨,這裡是鳳儀宮,你能不能正經點?”秦時月無奈不得不擡眸,怒瞪向北堂墨。
看着這張眯笑壞壞的俊臉,秦時月有一種衝動,很想給其拍扁了。
“景王殿下,這麼晚了,您怎麼會來鳳儀宮?”秦致遠努力不去想,剛纔景王殿下對女兒說的那番膩歪人的話,輕咳一聲後,試圖找個話題說。
“哦,本王今夜閒來無事,聽說母后這裡有好玩又有趣的事,所以就來嘍!”北堂墨隨意地挑了挑眉,笑看一眼秦時月,後轉問向秦致遠,“那麼秦將軍,這麼晚了來鳳儀宮又爲何事?”
突然眸子一轉,盯向秦時月,遲緩一聲道,“不會是——這丫頭又惹禍了吧?”
北堂墨的話一落,秦致遠臉色稍有些不自在地嘴角扯了扯,而秦時月直接別過視線去,不搭理他。
就在這時,有內侍小太監出來通傳,皇后召見奏致遠父女二人。
“嗯,那正好,一起吧!”北堂墨一把揮開擋在門口的內侍小太監,狹長的眸子一眯,眯笑道,“秦將軍先請!”
秦致遠一愣,卻也沒有多推辭,拱手道一聲謝後,便先一步走到前面。
見父親走到前面,秦時月立即就要跟上,突然這時,被一隻修長的手給拽住,“丫頭,我們一起進去!”
低頭瞅着自己被拽住的手,秦時月怒地擡眸,冷聲道,“北堂墨,放開!”
“臭丫頭,爲什麼你每次喊本王名字時,都這麼狠,你就不能學着像女人一點,溫柔一點嗎?”嫌棄的斜一眼秦時月,北堂墨拽着秦時月手臂的手攸的一鬆。就在秦時月想要抽離開時,卻是下一瞬,那隻修長好看的手,竟然直接握上了她的小手。
呵!
這是什麼情況?
秦時月倒呵氣一聲,不等自己喝嗤北堂墨趕緊鬆開
自己的手,卻被猛地一把拉進去。
當北堂墨牽着秦時月的手,不對,應該說是拖拽着秦時月的手,大搖大擺笑的肆意無比走進鳳儀宮大殿內時,所有人均被驚掉了下巴。
好多小宮女全都控制不住地,齊齊盯向景王殿下牽拉着秦府嫡女的手,一個個小心臟都“呯,呯,呯!”地直跳,很是希望那隻被景王殿下緊緊拉着的手是她們的。
當然,這只是幻想而已。
皇后一雙鳳眸待看到兒子的行爲後,沉沉的深吸一口氣,眸子垂了垂,半晌才擡眸沉聲命令道,“墨兒,你給本宮過來!”
“哦,好,兒臣這就過去母后身邊。”北堂墨很乖的眯笑一聲,突然下一瞬,牽起秦時月的手,就大刺刺的往大殿上方走去。
譁!
大殿裡所有人都被驚嚇了一跳,就連原本來告大孫女狀的老夫人以及燕平公主,也都跟着吃驚地看傻了眼。
而被北堂墨牽拉着手往大殿上方走去的秦時月,睜大着一雙驚愣的眸子,感覺此時真的要瘋了。
北堂墨這個混蛋是想做什麼,他要犯混,可別拉着她啊,快來個人救救她啊!她不要跟北堂墨這個瘋子在一起!
秦時月眼見自己就要被北堂墨拉到皇后跟前,急的直甩手,想要甩開北堂墨,卻是怎麼甩也甩不掉,兩人的手就像是粘連在一起的一樣。
“北堂墨,你放開,快放開我!”
“北堂墨,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北堂墨,你是耳聾了嗎?”
秦時月一邊低聲喊嗤北堂墨,一邊努力想要掙脫開被北堂墨握得死緊的手。
直到來到大殿上方,鳳椅的一側,面對着側轉身盯看着他們倆個的皇后,秦時月感覺此時尷尬的要死的心都有了!
忙低垂首,把頭垂的低低的,若是可以,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丟人,真是太丟人了,秦時月氣的真想飛起一腳,把北堂墨給踹下這臺階。
“時月,你可知罪?”半晌,皇后盯着低垂着頭的秦時月,突然幽地沉聲一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