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很快便過去,肖簡意在城樓之上觀察敵軍動向,夏遠清則是坐在自己的屋中,等待刺殺。
夏遠清之前選好的兩百精兵一部分在屋當中,還有一部分則是在城樓之上。天色慢慢暗下來,夏遠清的神經亦是緊繃起來。
“嗚嗚嗚!”匈奴兵開始進攻,肖簡意帶領大軍出城,屋子當中的夏遠清雙眼亮起,道:“陳堯齊語,小心準備。”
兩人趕緊站在窗口,小心翼翼地查探外面的情況。夜濃濃,今日雖是月圓之夜,但是無月,整片天空都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像是要將人吃掉一般。
“來了!”陳堯小聲道,他已經感覺到了那些人的動向,他眼睛一眨不眨,薄脣輕動,一個一個地數着,道:“大約一百人。”
夏遠清咬住銀牙,僅僅是來攻擊她的就有一百人,那麼攻擊城牆的又是多少?
“小心一些,引他們進入險境。”夏遠清說道,然後大聲對着外面的護衛道:“剛纔傳信的小廝可是來了?王爺那邊的情況如何?”
當即立即就有護衛走進來,恭敬道:“如今雙方還在僵持,沒有任何進展。”
夏遠清低下頭,暗道:“來了。”然後起身,道:“再讓人去探,本夫人甚是擔心。”
護衛道了聲是之後就趕緊出去,夏遠清繼續在裡面等着,外面的刺客如今也在等待時機,她放下手中的盞,這樣下去不行,城樓那邊還需要她去主持。
看着手中的茶杯,她抓起來,猛地向地上一摔,哐噹的一聲響,吸引了屋中屋外所有的人耳朵,她站起來焦急道:“不行,本夫人要去城牆上看看,老是坐在這裡等消息實在讓人焦急!”
夏遠清說着就要往門外走去,陳堯和齊語趕緊追上來,在她出門之後,跪在地上悽慘道:“夫人不可啊,城牆之上無眼,若是傷到了你,我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夏遠清生氣,怒氣衝衝地斥道:“你們就讓本夫人在這兒等着?再在這屋子裡待下去,本夫人都要長草了!”
說罷她就直接甩開兩人的手,往前走去,外面的護衛嘩啦啦地跪了一地,都在求情,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方寸大亂。
夏遠清沉住氣,面上卻更怒,指尖顫抖,指向他們:“你們是本夫人的護衛,你們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怎敢阻撓本夫人!”
她一巴掌就打在陳堯的臉上,斥道:“特別是你,別以爲你跟着本夫人一段時間就能夠無法無天,來人!將他給我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衆士兵們不敢動,夏遠清恍然大悟般地看着他們:“原來如此,你們都只聽他的話是不是,你們不打我打!”
她說着一腳就踹在陳堯的身上,他沒有動彈,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刺客們看着這一出鬧劇,卻沒有嘲笑,可見他們都是訓練良好的軍人,夏遠清用眼角的餘光悄悄觀察他們,直到陳堯身上傷痕累累,他們纔開始動。
一支飛劍直
接就向着夏遠清飛射而來,一直在默默承受的陳堯此時立即站起來,一刀就直接將那飛劍給斬斷,大聲道:“有刺客!”
夏遠清哇哇怪叫,連打帶踢,斥道:“你故意騙我,這一定是你自己的人,故意虛張聲勢!”
陳堯看起來十分無奈,夏遠清繼續斥道:“一個都不許動,若敢不聽我的話,統統殺掉!”
護衛們亦是憋屈,當即就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器,斥道:“我還當你這主子能夠審時度勢,是個好主子,現在看來只是一個花瓶,老子不幹了!”
有一個人如此,就有更多人一齊這樣做,夏遠清更是氣得頭上幾乎冒火:“好啊,你們!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來人,將他們給我殺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動,如今外面的護衛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人不足二十。
刺客頭兒此時一揮手,那些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們就像是獵豹一般開始進攻。夏遠清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距離屋子已經不足十丈。
“啊!有刺客!”夏遠清大聲呼號,但是沒有一個人前來,刺客們看着她如此模樣,小心翼翼地衝進來,剛走沒幾步,就踩中一個陷阱。
陳堯一支飛劍射過去,那人直接斃命。刺客們看着後方沒有人,繼續前進,刺客頭兒道:“注意那女人身邊兩個護衛,部分斷後,其餘與我進攻!”
夏遠清哇呀呀地叫嚷着,但是外面的護衛好像聽不到一般,陳堯和齊語用身上的飛劍射殺了許多刺客,但是依舊敵不住他們。
這些刺客明顯受了良好的訓練,一個個盡皆是死士,都是不要命的主。特別是那刺客頭兒,他殺人不眨眼,破解陷阱速度特別快。
眼看着他們就要到達夏遠清的身前,她嘴角微微一鉤,道:“戲演到這裡也應該停下來了,她拿出一枚鈴鐺,輕輕搖晃。”
“叮鈴叮鈴……”鈴鐺聲音十分清脆,方纔被氣走的護衛們如今立即出現在刺客們的後方,帶領了許多普通的士兵一齊圍了上來。
“後方頂住!我們擒住那個女人!”刺客頭兒冷靜下命令,速度更快,如今後方人那麼多,前方雖然陷阱重重,可是隻要捉住夏遠清,一切都好辦!
夏遠清看着他們,道:“起!”白芒閃過,一隻小小的白虎出現,這是她讓軍中的陣法大師根據之前碎裂的虎符研究出來的東西。
雖然還是白虎,但是陣法還是有許多改變,如今就要看看那些刺客是否還以爲是原來的陣。
可是那刺客頭兒甚是謹慎,道:“不要妄動,讓我破解。”說罷就進入陣中,到處試探,想要找出陣眼。
“你當我是傻子嗎?任由你破陣?”夏遠清“不小心”亮出手中的玉符,道:“守陣改殺!虎尾!”
白虎的尾巴往刺客頭兒的身上甩去,他眼睛一眯,明白夏遠清手中的就是陣眼,如此一來,他更是肯定,肖簡意十分重視這個女子。
但是白虎陣有陣中陣,刺客
頭兒四處尋找,砍在一個石椅上。白虎甩過來的虎尾還有兩隻前爪就消失無蹤,他微微眯起雙眼,道:“此陣果然不同,兄弟們,那女子手上的是陣眼,隨我一同進入其中擒住她!”
夏遠清看着他們衝過來,“驚慌失措”地衝入屋中,將屋門給關起來。刺客們來到門前,在路途上他們已經吃了不少的虧,所以此時更加謹慎。
如今一百刺客,後方支撐的只剩下十人,隨着頭兒前來的也只剩下三十人,其中大部分都被白虎陣所殺。
“轟!”刺客頭兒一腳就將屋門給踹開,然後迅速後退,害怕有什麼陷阱,夏遠清啊地尖叫一聲,躲在桌子下面。
空中出現許多箭羽,直直射在剛纔頭兒踹開門的地方,他勾起嘴角:“小道爾,我看你現在還能夠逃到哪裡去!”
陳堯和齊語出現,帶着一些碎兵想要阻攔他們,頭兒終於不再謹慎,帶領三十刺客魚貫而入。
“殺!”門後忽然出現上百士兵,頭兒十分訝異,之前他已經派人查探過了,這屋裡並沒有人,所以他才自信帶着刺客來襲。
不止如此,更多的士兵從一些櫃子裡或是屋頂的死角里竄出來,這些都是臨近的城中的派來的增員。
夏遠清從桌子下面走出來,一把掀開鋪在地上的毯子:“你當我當真沒有準備?”
毯子下面有一個大洞,裡面正源源不斷地走出士兵來。前幾日她特意讓那兩百護衛悄悄挖洞,等到臨近城的來援,剛纔搖響鈴鐺,一方面是讓士兵阻截後路,另外一方面便是讓臨城士兵進入地道,她則在外面吸引刺客的注意。
“是詐!”刺客頭兒的雙眼通紅,全力大喝,正想要後退,但是後方亦是傳來聲音,那十名負隅頑抗的刺客已經全都被殺。
“你這個臭娘們兒!”他明白,只能進不能退,飛身向她而來,但是陳堯直接就擋在夏遠清的身前,他武藝高強,絲毫不輸於刺客頭兒。
其餘的刺客慢慢地盡皆被斬殺,夏遠清端坐在桌上,悠然倒茶喝:“你們這些人,在禹城當中生活了多年,難道我們中原人待你們不好,你們誰不是有生死兄弟,如今卻刀刃相向,你們不會覺得愧疚嗎?”
刺客人數銳減,沒有一人被活擒,一旦被俘就直接咬了牙中藏着的毒囊,倒地身亡。這一切都在夏遠清的預料當中,她搖搖頭:“嘖嘖嘖,你們這樣忠心對待匈奴,但是他們又是如何對你們的?你說我爲何知曉你們今夜回來襲擊?”
刺客不理她,她忽然笑了,道:“你們應當知曉我們曾經擒住了呼延馭碩吧,他可是匈奴王族,他當初一被捉住,就提出用這個秘密換他一條生路。”
刺客頭兒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斥道:“這個娘們兒在騙我們,不要理她!”
地上忽然伸出一個手來,那是一個已經咬了毒囊的黑衣人,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死了,可是他竟是詐死!他一把就抓住夏遠清的右腳,就要將她拖走。 ..
(本章完)